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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族来袭,事关整个修真界安危,至于谢家那些事情,只是家事和口说无凭而已,更何况谢家势力庞大,是对付魔族的一股强大力量,这时候自然不会有人提起。
    暗探敌营一事定下来,除了沈修瑾以外,还有个万剑宗的大乘修士,人越多反而是种拖累,两个大乘高手如果真的遇到事情,也能尽快脱身,不用惦记着还要去救人。
    商议已过,沈修瑾就回了帐中。
    潜进敌营最好还是借着夜色掩映更为安全,更何况这几日两方都严加戒备,还未到最佳时机。
    清点了随身带的丹药后,他坐在椅子上擦剑,帘子被掀起,他抬头站起来,低低叫了声:“师父。”
    天霄走进,看着他开口:“一切小心,若是遇到强敌直接就走,不用多留。”
    “是,师父。”沈修瑾认真点头。
    两人一时无话,天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将一道令符打进沈修瑾玉佩中,说道:“碰上打不过的喊师父就好。”
    只要捏碎令符,她就知道沈修瑾身在何处,能赶过去救他。
    “多谢师父。”沈修瑾拱手行了一礼。
    “嗯。”没有其他要嘱咐的了,天霄转身就要走,不过在离开之前,还是背对着沈修瑾低声说道:“该抽身了。”
    这话是她第一次说。
    出了帐篷后,她还是忍不住低声叹气,当初知道谢孤悬可能不怀好意,接近她这个小徒弟。
    百年前所有人都说陆沉是恶人,也有人对她说过,陆沉接近她是不怀好意,可陆沉从未害过她。
    而她也实际并不知谢孤悬究竟目的为何,若只是单凭自己猜测的那些,岂不是成了百年前那些人。
    况且一个人就算再会伪装,眼睛神态是骗不了人的。
    她看到谢孤悬的眼神,也看到自己小徒弟对一个外人特殊的容忍与耐心。
    后悔吗。
    她确实后悔,劝沈修瑾顺应本心。
    如果不是那番话,或许这两人不会那么顺利,也就不会在事情变了之后,平白添了许多伤心。
    *
    三天后。
    弯月被云遮住,河边很黑。
    而身后营帐灯火相映,到处都是巡查的弟子,以防魔族偷袭。
    对面的魔族也是如此。
    不过魔族就是魔,连灯火都似乎带着邪异。
    沈修瑾静静隐藏在水中,一点点朝着对岸前进。
    有鱼从他身旁游过,没有发觉任何异常。
    两个多时辰的耐心等待,后半夜的魔族放松了一丝警惕,终是让他们找到了机会。
    大半个月的交战让他对魔族实力分布有了大概的判断,左翼攻势稍弱,这次的目标也正是这里。
    就算不能成功进去,有各大门派给的符箓杀招,也能在离开前重创不少魔族。
    好在一切还算顺利,险之又险避开不少魔族之后,他们两人成功进去了,藏身在一个没人的小帐篷里。
    不远处饮酒作乐声传来,还有附近巡查守夜的魔族嘀咕抱怨,怎么偏偏就轮到他们守夜。
    冒死探查魔族情况的弟子带回消息,今日魔将宴饮,正是个好机会。
    魔族沉寂千年,如今终于扬眉吐气,占据了修真界三分之一的地盘,修士不敢攻来,被他们逼得只能死守,本就任性妄为的魔族见状,免不了要饮酒助兴。
    不过掌管这处营地的魔将也并非被冲昏头脑,该有的严防还是有,巡查守夜的魔族被严令禁止喝酒。
    要布下灵网重创这里的魔族,需得在各处埋下灵种。
    两人短暂商议过后,就分头行动了。
    一路尚算顺利,不过等沈修瑾看到灯火通明的主帐之后,不少高阶魔族从里面出来,喝到这时候才散。
    几个高阶魔族一出现,他立即就往旁边闪避。
    灵种埋得很深,那几个魔族都没有发现。
    变故很快,察觉到主帐中魔将的气息后,他悄无声息进了旁边没人的帐篷,里面残存着魔气,好歹能遮掩一下。
    在黑暗中闭气屏息,等魔将横扫的神识过去后,确定没有被发现他打算出去,越快布下灵种越好。
    然而有人往这边靠近,是个气息不弱的魔族,虽然比不上魔将,还是得小心。
    能在主帐附近的自然不会是无名小卒,是以帐篷也不小。
    他想往角落黑暗处躲,视线无意间扫过桌上的白玉茶壶,眼神一下顿住。
    外面有人分开帘子进来,带着满身酒气。
    帐中并无一人,魔族脚步稍显踉跄,许是喝的太醉,一边走一边脱了外衣,朝屏风后面而去,那里放着浴桶。
    转过屏风,他忽然朝黑暗中一抓,极快拉出个人影来,连身形都没看清,就只听他醉醺醺开口:“想爬床?待我看看是不是个美人。”
    话还没说完,大帐就被他随手布下了结界,旁人窥视不得。
    第117章
    结界一出, 将所有动静拢于大帐之内,泄不出分毫,外人无法得知发生了什么。
    藏身于黑暗角落的沈修瑾被抓住左手, 困住他的魔族身材修长挺拔,比他还高半头。
    “给我尝尝。”
    醉醺醺的人喃喃说着,就低头凑过来。
    侧头避开那个吻,他一言不发,面无表情想要挣出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