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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领,背上竹篓,正欲出门,却听内屋传来清冷的声儿:“去哪儿?”
    陶渺步子一滞,她和韩奕言虽处在一个屋檐下,可除了夜间他教她下棋,两人几乎没有交流,也互不干涉,甚至不知对方名姓,与陌生人无异。
    诧异过后,她还是回答道:“没柴火了,我去捡些柴火回来。”
    她等了一会儿,听内屋没了动静,耸了耸肩,习以为常地出门去。
    一踏出院子,便见隔着篱笆的另一头,孙张氏指着孙大富的鼻子正破口大骂,“你想办法,你想办法,您能想什么办法!今年收成本来就不好,现在藏在家里的粮食都叫老鼠啃了去,这个年还怎么过,我怎就这么倒霉嫁了你这个窝囊废。”
    余光瞥见陶渺出来,孙张氏顿时骂得更凶了。
    “我都忘了,你们孙家都是这类货色,不止你这个窝囊废,还有没皮没脸的小杂种,良心都叫狗刁了去......”
    陶渺掏了掏耳朵,佯作未闻,大清早的犯不上为一个恶毒的泼妇置气,将视线收回来的一瞬,她看见不远处的窗缝中一双怨毒的眼睛定在她身上,似要将她剥皮拆骨。
    陶渺微微蹙眉,她知道那屋住的是谁。
    自上回孙云打赌输了,在全村人面前丢了人以后,每回见着她都会红着眼,愤愤地瞪她。只是,陶渺有些奇怪,以孙云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么久都没报复回来,未免有些奇怪。
    她不闪不避,镇定坦然地直面孙云的目光,少顷,便听“啪”地一声响,窗扇被猛然阖拢。
    陶渺嗤笑一声,她早已不是前世那个软弱无能,任人拿捏的孩子了,上辈子孙张氏和孙云欠她的,她都会一一讨回来。
    屋内,韩奕言听到闭门声,盘腿坐起来,到底是习武之人,也曾在边塞摸爬滚打过几年,趟过无数刀山火海,体格健壮,常人需养上半年的重伤,他仅仅用了大半个月就已好得差不多了。
    半柱香后,只听窗扇细微的声响,似是被风吹过,可榻前不知何时跪了一人。
    他低头恭敬道:“主子。”
    韩奕言倚靠在墙上闭目养神,眼都不抬,“从我送出信到今日,已是第三日了。”
    他的声音分明没有波澜,底下跪着的元清却觉一瞬间背脊攀上一层冷汗,他跟了韩奕言数年,素来知眼前这个男人手段有多狠厉,他是在指责他办事拖沓。
    “主子恕罪。”元清稳了稳心神,“为了避开魏王耳目,属下才不得已拖了两日。”
    一个多月前,天弘帝下诏以孝期已满为由,命韩奕言回京,为防埋伏暗杀,韩奕言用替身迷惑魏王,自己则从这个偏远小镇绕行,却不成想身侧出了奸细,出卖其行踪,还在茶水中下药,才至于韩奕言在那个雪夜被人追杀。
    韩奕言睁眼,幽深的眸底一片晦暗。
    他本以为他销声匿迹大半个月,魏王那厢该是彻底放心才是,没想到他的戒心比他想象的还要重,不愧是父子,擅疑心猜忌这一点,倒是与天弘帝极像。
    “京城那厢如何?”
    “太子殿下已平安回京,按主子的吩咐,以病弱为由闭门谢客。”元清顿了顿,又道,“属下随车队一路北上,虽始终有魏王耳目在暗处监视,可却迟迟没有狠下杀手,恐怕......”
    恐怕魏王是等车队想到了京城,寻个法子,令那马车中的假替身,不,是让他韩奕言这个人自然而然地,以不会惹人注目的方式死去。届时谁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也不会想到真正的韩小侯爷早已被他所杀。
    韩奕言眸色清寒,他薄唇轻抿,沉声:“不必管。”
    他倒想看看魏王究竟会让“他”怎么死。
    “是。”元清用余光环顾了这一间破旧的屋舍,请示道,“主子,是否需要属下为您换一处藏身之所。”
    这屋舍破旧,不但窗户漏风,屋顶常年失修,只怕逢雨必漏,平阳侯府虽如今落难,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衣食起居依旧是寻常百姓遥不可及的。
    韩奕言薄唇微启,本欲脱口而出的那声好,在看到桌面上摆放的棋盘后,蓦然哽在了喉间,他沉吟片刻,淡淡地突出两字:“不必。”
    元清微微诧异,今早他是亲眼看着陶渺从屋里出去的,他家主子向来不喜女人靠近,这么多年身侧更是连伺候的人都没有,可竟然与一个黑瘦的小丫头在一个屋中相处了大半个月,且还要继续住下去。
    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