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旷寥落,竟显出一丝凄凉。
陶渺在门上轻轻扣了扣,等了片刻,无人应答,复又重重敲了两下,许久,才听门内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连带着骂骂咧咧的话传来。
“敲什么敲,大白天的猴急什么,姑娘们都还睡着呢。”
楼内的小厮没好气将门拉开,乍一见是个姑娘,霎时懵了懵,旋即露出戏谑的笑,“这位姑娘,你怕是走错了吧,您若要去茶馆酒楼,往右手边走。”
“这里若是天香楼,便没有走错。”陶渺问,“你们老板可在?”
“老板?”
光听这称谓小厮便知陶渺是个不知事儿的,虽说天香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可一般这种客人都管楼里主事儿的叫老鸨或是妈妈,哪有她这么喊的。
“你找的是秋娘吧?如今这个时辰她正在屋内休息呢。”
“可否将她请下来,我有事想要问她。”
小厮上下打量着陶渺和她身后站着的青竹,愈发觉得眼前这遮着容貌的姑娘古怪,穿得这般体面,却到这种花街柳巷来,寻一个鸨母。
“怎么,姑娘还想自荐来我们天香楼干活不成。”小厮调笑着,手径直往陶渺的帷帽上伸,“不如让秋娘验货之前,不如先给我瞧瞧,你这模样,合不合格。”
“放下你的脏手,你这登徒子,怎敢冒犯我家姑娘。”
眼看着他的手已扯到帷帽一角,青竹还未来得及拦,帷帽底下伸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闪着寒光的刀刃正对着小厮的胸口,只听一个清冷平静的声儿从朦胧的白纱底下飘出来,“还不快去请。”
小厮吓得咽了咽口水,他不过开个玩笑,没想到眼前这姑娘脾性这么大,竟还对他使这种要命的玩意儿。
“我去,我去......”
他往后退了两步,与那刀保持了些距离,折身还跨进门,便见秋娘往这厢走来,见小厮这惊慌的神情,她蹙眉问:“大白天的,怎这般吵闹,出何事了?”
小厮指了指站在门外的陶渺,“秋娘,有一位姑娘说是要见你。”
“姑娘?”秋娘也下意识以为是卖身的,可如今又不是什么灾年,少有因食不果腹而选择投身风月的,她走近了,看着陶渺这一身打扮,生了几丝戒备。
“姑娘找我有何事?”秋娘冷声道,“若是因您的情郎迷上了我家哪个姑娘,想找她算账来了,那您还是请回吧。”
“您误会了。”陶渺轻笑了一声,在怀中摸索了片刻,“我不过想来问问,您可认得这个东西?”
秋娘随意瞥了一眼,摇头,“不认得,我们楼里的姑娘再不济也不会戴这种木簪子。”
“您真不认识?”陶渺把桃花簪往前推了推,让她看得更仔细些,“这支簪子已经有不少年头了,许是有十数年,甚至更久,是家中长辈留给我的。”
“真不认识。”秋娘又过了一眼,不耐地正想赶人,忽得想起什么,视线顿在簪子上,凝视了许久。
须臾,她抬眸看向陶渺,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姑娘是陶茗儿的什么人?”
陶茗儿......
陶渺是头一回听到这名字,她琢磨片刻,回道:“这簪子是我母亲给我的。”
秋娘脸上的冷意渐消,面色缓了一些,她往里退了一步,示意,“姑娘进来说吧。”
陶渺随秋娘上了楼,甫一在屋内落座,便听秋娘道:“我与茗儿已经十数年不曾有来往了,姑娘来找我所为何事?”
陶渺微微启唇,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孙玖娘只说了桃花簪和天香楼,却未告诉她,这与她又有什么关系,还有那个陶茗儿,与她同姓陶......
见陶渺沉默不言,秋娘盯着她头上的帷帽道:“既这屋内只有你我二人,姑娘也不必避讳,不如以真面目示人,您坦诚些,秋娘才好言无不尽。”
听这话,陶渺知秋娘仍对她怀着几分提防与疑虑,她也没什么见不得人了,索性大大方方地解了颌下的系绳,将帷帽取了下来。
秋娘怔愣得看着白纱下的这张脸,不由得惊得朱唇微张,少顷,那双眸子泛上一层水意,悲伤又感慨地望着陶渺。
“你与你母亲生得可真像!”
陶渺心下一震,这世上与她生得像的还能有谁,自然是她的生母。
陶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