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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奕言的视线有意无意从陶渺身上掠过。
“今日御花园,风景不错。”
在御花园候了一炷香后,沈笺才带着闻朗姗姗来迟,他简单地说了本次的棋赛规则后,便命内官捧着插满签子的竹筒,让贵女们各抽一根,抽到同一个数字的为一组,恰好分成了十二组。
陶渺被分在了第八张棋桌,等她寻到时,已有人快她一步抵达,待陶渺看清那人的脸,不由得微微怔了怔。
因那不是旁人,正是在安国公府的诗会上为难过她的阮云。
阮云乍一见着她,也作了同样的反应,但很快她便冲她端庄地一笑道:“林三姑娘,真是好巧。”
是啊,好巧,当真是冤家路窄。
陶渺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旋即在她对面坐下。
“林三姑娘可需我让子?”
陶渺从棋盘上取下棋盒的手一凝,抬眼便见阮云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多谢阮姑娘好意,但这毕竟是比赛,让子怕是不太好吧。”
若真让了子,她陶渺可就如阮云所愿成了场上笑话了。
陶渺顿了顿,又道:“不过,熙渺学棋的时间不长,下得不好,还望阮姑娘待会儿能手下留情。”
“那是自然。”
阮云表面应得爽快,可心里却暗暗做了另一番打算。
两人猜先后,阮云执白子先行,默默看她下了几手,陶渺便能大概了解她的水准。
该怎么说呢,就……
挺一般的。
陶渺甚至能预判到阮云下一步棋落在何处,也看出来阮云的棋步步狠辣,毫不留情,意图将她彻底逼入绝境。
然她的手法在看了无数系统棋谱的陶渺眼中着实太拙劣了些,处处漏洞不说,陶渺甚至有信心在二十五手内让阮云弃子认输。
但这样似乎就不好玩了。
陶渺这人睚眦必报,想起上回在安国公府阮云刁难她的事儿,便自然而言起了些戏弄的心思。
手一歪,直接顺着阮云给她布置的陷阱里一跳,下了一步臭棋。
此子一落,阮云双眼登时亮了亮,她掩下心中得意,装作气淡神闲地继续给陶渺挖坑。
恰逢沈笺负手在各个棋局之间查看,停留在她们这处,他用双眸扫了扫,见陶渺的棋已深陷困顿,失望地摇了摇头。
沈笺已在下棋的众贵女间转了一圈,可始终没能在一人身上寻到当初在京郊桃林同她下棋女子的影子。
不该如此,分明他已经把京中所有与那女子年岁相仿的贵女,无论嫡庶都请了过来,怎会没有呢?
难不成她并非京城中人!
跟在沈笺身后的闻朗在经过陶渺时,步子微微一滞,许是他紧盯的目光太灼人,陶渺竟不自觉抬眸望向他,浅浅一笑。
闻朗只觉一股子麻意自尾椎骨窜上,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正想着说些什么,却见陶渺复又垂下头去,认真下棋。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才尴尬地轻咳一声快步走开。
下到快三十手时,依旧处于上风的阮云才逐渐察觉到不对劲,分明她挖的陷阱陶渺都跳下来了,可为何下到现在,她仍然顽强地活着。
不仅如此,还下得愈发顺利。
正当她迷惑不解之时,陶渺一个落子瞬间让棋局形式扭转了过来。
阮云瞠目结舌,微张着嘴,惊得一时说不出话。
“你,你……”
“怎么了,阮姑娘,我方才那一手下得有什么问题吗?”陶渺佯装无辜道,“我就是觉得应该下在这儿。”
阮云一颗心慌得厉害,难不成真是让陶渺误打误撞。
她右手微抖,努力使自己镇定。可越慌越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反过来掉入陶渺设好的陷阱里,陷入无法挽回的境地。
阮云不甘心地咬牙,像在干涸岸上的鱼挣扎了一会儿后,手腕无力地垂下,最终不情不愿地将两颗白子放在了棋盘右下角。
在一旁负责记录的小黄门便开始数子,末了高呼道,黑子胜。
“林三姑娘的运气可真是不错,希望你之后的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