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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势一把将她的脑袋按在怀里,低声道:“别动,尚且忍了忍。如今马行得慢,莫让旁人看到你的脸。”
“我有这么见不得人吗?”陶渺瘪下嘴,不悦地嘟囔道。
她刚想挣扎,韩奕言长臂一箍,轻易就将她困在怀中,动弹不得。
“不是见不得人。”他轻叹了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是太见得人了……”
陶渺怔忪了一下,后一句轻得几乎听不见,可因离得近,陶渺还是勉强听清了。
虽韩奕言的话多少听着有些敷衍,也有些哄她的意味,可陶渺的唇角仍是止不住上扬,为了不显得那么高兴,她仍是低哼了一声。
“骗子。”
韩奕言低眸,唇间泛起不显的笑意,手臂一用力,将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青竹在琴馆都快等疯了,见两人一马西门口缓缓停下,她忙跑出来,将陶渺上下检查了个遍,忧心忡忡道:“姑娘,您没事吧,怎才回来?”
“没事。”陶渺将手上的一捧鸢尾花递给青竹,“我采的,如何,漂亮吗?”
青竹不知该气该笑,她惴着一颗心等了那么久,敢情她家姑娘是采花去了。
“姑娘,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陶渺还未答应,便听身后的韩奕言唤了她一声。
她转过头,疑惑地看向他。韩奕言伸手将她身上松松垮垮的披风拢了拢,认真地凝视着她。
“你如今的家人对你可好?”
陶渺微微蹙眉,总觉得韩奕言那双漆黑幽深的眸子透过她的躯壳一瞬间看穿了她。
就在不久前,他问过她类似的问题,只是那时他问的是“你父亲对你好吗?”
若是好又如何,不好又能怎么样呢,此事她只能自己帮自己。
她佯作轻松地笑了笑,“尚可,毕竟我多年不在家,难免与他们生疏,不过,感情也是能慢慢培养的。”
陶渺的勉强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明显,韩奕言眸色微沉,许久,才道:“我家的院子虽不算太大,但若你愿意,再容一个你,还绰绰有余。”
陶渺心下震了震,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双眸迅速眨了两下,旋即装傻道:“你这是想请我去你家做客?可惜今日晚了,要不改日吧。”
韩奕言瞥向她紧紧攥着披风的手,沉默半晌,虽不知她在顾虑什么,可现在他还没必要逼她。
“好。”
两人相对而立,却又思绪万千。
陶渺垂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其实在他提出那个建议时,她承认她心动了,若能跟他走,她的日子定会比如今过得更快活自在吧。
可她不能那么自私,她是林家的姑娘,林老夫人绝不可能轻易放了她,云峥他只是个商人罢了,又哪来的能力与当今首辅作对。
何况,纵然没有他帮她,很快她应也能离开林府。
是时,安国公府。
听闻派去云州的人快马加鞭回来了,安国公急步赶去花厅,还险些被门槛绊了脚。
他稳住身形,匀了匀气息,在太师椅上坐下,恢复往日的端肃威仪后,才道:“讲!”
“回国公爷,属下这次拿着画赶往云州,查到画中的女子的确叫陶茗儿。她是近三十年前被卖进天香楼的,彼时她还只有四五岁的样子,穿着不凡……”
这些事之前秋娘都已说过,安国公不耐道:“可还有别的?”
家仆继续道:“属下花了些工夫,寻到了当年拐走陶茗儿的人牙子,在属下的一再逼迫下,他总算想起一些事情,他说他当年好似是在京城的一个灯会上将陶茗儿骗走的。”
安国公托着杯盏的一颤,杯中滚烫的茶水洒落。
灯会!
闻清蔓当年正是在元宵灯会上走丢的。
无论是作为信物的桃花簪,还是被拐的年纪,无论是画中与老安国公夫人相似的样貌,还是灯会这等细节都一一印证了。
陶茗儿就是他当年捧在掌心的妹妹,闻清蔓!
三十余年了,他终于找到了闻清蔓的踪迹。
安国公的一双手颤得怎么也止不住,他哑声问道:“在哪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