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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忙捂住嘴,“呀”了一声,“抱歉,我给忘了,如今不应该叫林三姑娘,得叫闻姑娘了。”
见林熙毓面色刷地一白,阮云心下畅快不已。
“哎,真是没想到啊,闻姑娘的母亲竟是安国公的妹妹,如今她还有太后护着疼着,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
在座的谁不知道,林家落得这般,都是因为陶渺一事惹怒了太后,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林熙毓忍着愠怒,维持着她的端方有度,少顷,蓦然叹了口气。
“是啊,我也替我那三姐姐高兴,往后有安国公府和太后娘娘,谁也欺负不了她去,只是......也不知坊间是谁造谣,竟说我三姐姐与男人私通,实在荒唐。”
林熙毓声音不大,可在场的贵女都真真切切听见了。
她们原先默不作声,静看着阮云嘲讽林熙毓,如看好戏一般,可听林熙毓提起陶渺的事儿,注意力霎时都被吸引了过去。
陶渺同林府决裂,回到安国公府的事儿人尽皆知,京中原先瞧不起陶渺的贵女们乍一听到这个消息,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妒恨不甘。
故陶渺与外男私通的消息传出来,她们难免幸灾乐祸,这些表面谦和有礼,端庄贤淑的贵女们私底下聚在一块儿,用着文词雅语,抹黑的功夫丝毫不输街头巷尾的长舌妇。
“那林三姑娘真与外男私通了?”
“八九不离十,我听人说,那日从三姑娘的房中搜出一件男子的披风呢。”
“她怎能干出这样的事儿,实在不耻。毁了名节,纵然是安国公府的姑娘,往后谁人敢娶,恐怕只能下嫁了。”
“下嫁?哼,只要太后娘娘一道旨意,自然会有人家倒霉。”
“......”
见那些贵女们窸窸窣窣地讨论着,林熙毓得逞地冲阮云笑了笑。
想要借陶渺来嘲讽她,那她便拉陶渺一起下水,都是陶渺那个小野种害她到如今这步田地,她怎能让她好过。
流言无休无止,最是可怕,她要亲眼看着陶渺陷入万劫不复,而她定会风风光光嫁入平阳侯府,成为平阳侯夫人。
是时,安国公府后院,一声声低吟连绵不绝。
陶渺躺在榻上,疼得满头大汗,意识都有些模糊了。
青竹将温了的汤媪取出来,重新灌了热水,放进衾被中,担忧道:“姑娘,还是很疼吗?您要不要先吃些东西,总不能一直空着肚子。”
陶渺双唇惨白,无力地摇了摇头,“我实在没胃口,也咽不下......”
青竹看着陶渺这幅样子,只能干着急,大夫也请了,药也喝了一贴了,怎就不见好。
陶渺的月信是昨儿个半夜来的,比上月早了好些日子,陶渺一贯有经痛之症,可许是那日在茶楼门口等马车时受了风,这回她疼得格外厉害,不仅发了高热,还吐了好几遭。
“你出去吧,我想睡一会儿。”陶渺有气无力道。
“好,那奴婢去看看,您那药煎得如何了。”青竹见她疲惫不堪地闭着眼,却仍痛得拧眉的模样,心疼不已。
她用绢帕替陶渺擦掉额上的汗珠,掖了掖被角,才轻手轻脚地出了门。
少顷,陶渺紧闭的双眼半睁开,她盯着帐顶,只觉得天旋地转,迷迷糊糊,晕得厉害。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后,床沿往下塌了塌,一只灼热的大掌横空落在了她汗湿的额头上,有人似是自言自语在她耳畔道:“还没退烧吗?”
陶渺乍一听到这声,侧眸看去,身子不由得僵了僵,旋即自嘲地笑起来,她这是想得太频繁,以至于做起梦来了吗?
她只听那人柔声问道:“哪儿不舒服?”
“我肚子疼。”陶渺想起那只大掌的温暖,带着哭腔,神志不清道,“你帮我揉揉好不好?”
韩奕言垂眸见她面色苍白如纸,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跟讨糖的孩子一般。
可男女授受不亲,她到底是正值芳龄的姑娘,不是孩子了。
他从前没分寸,她也不谨慎,往后都得注意一些。
韩奕言回避了她说的话,转而道:“喝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