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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像是倒过来的小船,扣住了水里的星星。
应照离心里的尴尬被一脚踩没了,留下的是重逢的喜悦:“是你呀!”
“你这不,还是来仁济了。”梁言说。
“对啊,但不是免费生。”
应照离觉得整个人又开始从心脏中冲出一股暖流,把四肢都烤化了。
其实梁言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搭话,他一点都不自来熟,见话题如此尴尬,看了看手表,发现作业还没送,于是说:“快上晚自习了,我还得给劳技老师送作业去,先不聊了。”
“对了,你那天把钢笔落在我这了!”应照离连忙说到。
梁言伸手,朝着应照离背后指了指:“等明天,明天课活我在前面的连廊窗户旁等你。”
三楼有个可以直接望到操场的连廊,像是阳台的构造,晚上看夕阳特别美。
应照离:“好,那明天见吧。”
看着他修长的身影跑下楼去,应照离回到了班。
“离离——,过来,哈,让我逮住把柄了吧!”林归梦坐在位上阴阳怪气的喊着应照离。
吴樯听不下去了,回头一脸嫌弃的白了她一眼说:“你好好说话能死啊,呕!”
果然,林归梦的暴脾气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留给吴樯的,一脚踹过去,吴樯差点磕在桌子上,闭上嘴,老八实儿的开始写自己的作业。
“怎么啦?你逮住什么把柄了?”应照离觉得好笑。
林归梦微微侧头,露出QQ聊天里滑稽的表情:“我看到你跟一个男生有说有笑,就在咱班远处的楼梯拐角处。”
“没有,你看错了,你当时看的时候戴眼镜了吗?”应照离故作镇定,反驳道。
林归梦:“没带,但我肯定是——”
“别肯定了,没肯定,就是你近视看错了。”应照离很干脆的打断了林归梦的话。
温瑶英凑过来一脸八卦地问到:“诶,什么什么呀,让我也听听?照离谈恋爱了?”
“走开走开,没你事。”林归梦烦躁地摆摆手。
“嘁,有什么了不起,不就谈个恋爱吗。”温瑶英嘴角不屑地一瞥,走回了座位。
第二天课活。
应照离将钢笔装到晨光盛笔芯的小纸盒里,带去了连廊,远远便看见男孩的身影。
她走到了梁言旁边,嗓音还带着孩子的稚气,温顺地说道:“给你拿来了。”
梁言伸手接了过来,道了谢。
“不过你这笔尖上的南声函胡是什么意思啊?”应照离不解。
梁言在盒中抽出钢笔,少年音十足:“你看过苏轼的石钟山记吗?”
应照离摇摇头。
“得双石于潭上,扣而聆之,南声函胡,北音清越。这支钢笔便取得其中四字。”
梁言低头看这笔,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睛,他用大拇指摩挲着笔身,声音清亮温润:“我以为我再也找不到它了。”
“原来是这个意思啊,你读书真多。”应照离笑笑,夸奖道。
“也不是我读书多,这是我爷爷打造的,有两只,一只黑色刻了南声函胡,另一只白色在家,刻了北音清越。他把这只黑的送给了我,顺便给我讲了缘由。”梁言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了笔的由来。
应照离:“你爷爷好厉害!”
梁言:“来了仁济还适应吗?”
“……”
应照离沉默了几秒说:“仁济的孩子都有着自己闪光点,有着自己的骄傲,我觉得,我好像什么价值都没有。”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跟一个连名字都不认得的人说这些话,可能他是最初在她没有任何伪装时,接触到的人。
梁言安慰她:“不要这么想,所有人都有着自己的价值,告诉你我小学看过的一个童话故事吧,叫《掉落的头发》,你可以看一看。”
“好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应照离问到。
梁言漆黑的眼睛映着小女孩的影子,他盯着她,低声道:“我叫梁言,言出必行的言。”
应照离突然惊讶,一字一顿地问到:“你,你是初二的?”
梁言:“对啊,我上初二,我小学是仁初的,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我叫应照离,照亮的照,离离原上草的离。”应照离嘴角上扬。
梁言停顿几秒,轻笑了一声:“应照离人妆镜台,应照离,好名字。不早了,快回去吧。”
应照离:“好。”
小姑娘看着他的身影在走廊尽头,抬起小手蹭了蹭发烫的脸蛋。
她笑了笑,张开嘴重复了一遍:“应照离人……妆镜台。”
那天晚上,梁言觉得桌上应照离给他装钢笔的纸盒也没什么用,刚想扔掉,看到盒底卡着一张像是从本子上匆忙撕下的纸条。
上面用俊秀但很稚嫩的字写着:如果世界万物都是用钱包装起来的,大地是用纸币织成的毯子,是不是,人的心会更加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