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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让她坐在自己身边,问:“荧儿,这是怎么回事?”
楚荧看着父亲楚浩,平静开口:“父亲可知,秦穆尧又定下一桩婚事?三个月之后便成亲。”
“秦家小儿,放肆——”楚浩大手往身边的桌子上重重一拍,怒喝,“娶了我女儿这才不到半年,就想着纳妾了?”
苏氏拉着楚荧的手,焦急说:“荧儿,母亲知道穆尧要纳妾你不好受,但、但和离到底不是小事儿……荧儿可要再慎重些?”
苏氏这边话还没说完,楚浩就接上话:“秦远那条老狗和我定下婚事时候怎么说的?说会当成亲生女儿一样对荧儿,转头就给我女儿添堵?”
楚荧只将事情都说给家人听:“不是纳妾,是明媒正娶进秦家。”
“明媒正娶?放他娘的狗屁!老子怎么不知道天下还有这个理儿?”听了楚荧这话,楚浩更是怒火攻心,一拳砸在桌上,原本放着的瓷杯都震起来碎在了地上,“这竖子跟谁定的亲事?老子怎么不知道娶了正妻还能再明媒正娶一个?”
方才在一旁没出声的兄长楚鸣此刻才接上话:“我前些天从同僚那儿听了些风声,说承阳候府的那位淮恩郡主,绝食跟家里闹了三天,只为了要嫁到秦家……荧儿,此事可是真的?”
楚荧点头。
她知道秦穆尧第一次见江心,是在去年他刚从边疆打完胜仗回来,宫里的庆功宴上。那时楚荧陪同父亲进宫参加宴会,那日,她见着江心穿着一身热烈的红衣,头上插满了珠翠,浓妆艳抹,明艳动人。
宴会上,江心遥遥向秦穆尧敬了一盏酒,而秦穆尧愣了愣,也是举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
那时她以为自己和秦穆尧身上有婚约,不疑有他。却没想到这两人只是这一面,倒是情根深种,她这位名正言顺有婚约在身的正妻,反而成了两个人感情中间的绊脚石。
见楚荧点头,气得楚浩便朝楚鸣头顶呼了一掌:“逆子,既有这事儿怎么不早跟老子说?”
楚鸣疼得龇牙,却不敢喊疼:“父亲同秦将军当年一同出生入死,母亲又和秦夫人早年是闺中密友,承阳候府又是个高门贵户儿,当时听着只以为是无稽之谈,谁知道……”
话没说完,就被楚浩又呼了一掌。
“那……秦夫人知道这件事儿吗?”苏氏有些犹豫,问,“我和秦夫人自小相识,她怎么说?”
楚荧一五一十地答:“秦夫人说,就算淮恩郡主嫁进来,我永远是秦穆尧的正妻。”
苏氏脸色不好,却又强撑着挤出笑意:“既然秦夫人这么说,将来主母的位置肯定是荧儿的,那何必和穆尧和离呢?穆尧也是个好孩子,年纪轻轻就……。”
楚荧又怎看不出母亲如今是强颜开解她,开口劝慰:“若是这门亲事在旁人眼中这般好,那让给别人就是。当年成亲时候,我们也不是高攀上秦家。”
“可你已经成亲了,若是就因为这个理由和离,日后怕是会担上善妒的名头……”看着女儿面上的神情,苏氏有些动摇,嗓音沙哑。
“母亲,此事我心意已决。”
楚荧回苏氏的话,抬起头,目光中是苏氏从未见过的沉静果决,
“我知母亲疼我,但荧儿虽身为女子,却也不能受这般羞辱,用贤惠大度去成全他人。”
第2章 叙旧 江斜也不置可否
听了楚荧方才的话,楚浩也是连连点头:
“一派胡言!什么叫善妒?我楚浩的宝贝女儿凭什么要忍受这些?赶快收拾东西回家,老子今天就替荧儿休了秦穆尧这个不要脸的东西。”
苏氏眼角有泪:“你以为我不心疼荧儿啊,但是这个世道,女人离了夫家如何生存?我只是担心女儿的清誉啊……”
楚浩和苏氏争执中,楚荧叹了口气,给自己重新倒了杯茶,抿了一口,又缓缓开口说:“母亲不知道吧,从我嫁进秦家,秦穆尧一步都没有踏入过我的院子。”
苏氏反应了好久,这才想明白楚荧话里的意思,一时竟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背过身子默默地流泪。
在房里一片混乱的时候,一位看着有些年纪的嬷嬷敲了门进来,向众人行了礼,道:
“老夫人说了,请大家都过去。”
再次见到楚老妇人,方才在父亲母亲面前还平静地给自己续了一杯茶的楚荧,竟是红了眼眶,上前屈膝跪在祖母身前,握住楚老妇人有些干枯的手。
楚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早是不爽利,大多在院子里卧床静养着,由苏氏好生赡养着。
上一世,楚老妇人听着由自己看大的孙女楚荧竟在夫家受了那么大委屈,尤其是知道了秦穆尧为后入门的侧室办了一场如此气派滔天的婚礼,气得呕了一地的血,一病不起,不过一个月便去了。
秦家在前院摆酒大喜的时候,楚荧因为一场意外断了双腿,躺在床上昏昏沉沉地听着外边的鞭炮和敲锣打鼓的欢喜声儿,身边只有素雪和另一个秦府的丫头侍候着。
而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