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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一个无奈之举!”敬康帝不怒反笑,在场众人却皆是胆战心惊,“你这是在说朕当初冤枉了朕的臣子不成?”
“儿臣不敢!”
“臣不敢!”
敬康帝行事中庸平和,对待王家也向来彬彬有礼,这般语气还是头一回听到,心中不由警铃大作。
“不敢?你们有什么不敢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一片人,皇后、太子、王家,一口一个“忠贞”、“清白”,说得言辞恳切,行得却是公然逼君之事,敬康帝拳抵在侧脸,倚在凳上,神情淡漠说:“好,那朕便听听,兵部尚书可还有什么冤情想对朕说的。”
兵部尚书跪在殿前,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圣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徐爱卿’,再不说,朕就又要派人把你关回牢里了。”皇上声音平静温和,一如当年,说出来的话,却无端地让兵部尚书身子发抖。
“徐大人!您快说啊!”跪在王家最首的内阁大学士低声催促。
听到王家人出声提醒,兵部尚书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咽了口唾沫,跪在地上,双唇颤抖,说:“回皇上的话……臣早觉得楚府和二皇子勾结在一起,欲谋害太子性命,才让我儿跟在太子身边多加保护的,臣在皇上身边多年尽心尽力……又、又怎会生谋害皇子的心!我儿背着谋害皇子的名头枉死,冤枉啊!”
说罢,也叩头下去。
殿中鸦雀无声,坐在最上的太后和皇上皆是面色黑青,看着下面。昨年太后的生辰便是被淮恩郡主江心搅得心烦意乱,今年这群人更是胆大包天,在宴上开始大闹冤情。
太后是承阳候夫人李柔的远亲,此时心除了愤怒,也是颇有几分惴惴不安。
“好一个冤枉。”沉默中,却听得江斜轻笑着开口,嗓音温润如玉。
第80章 分忧 “阿荧,你在担心我。”……
“好一个冤枉。”
从冬狩时候, 他进狩场中去寻萧宸和楚鸣时候,又在太子面前动手的时候,他早也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少年时候他收敛起所有本性, 装成一副只知吃喝玩乐纨绔子弟,到了今日, 江斜终于也懒得再装。
“太子殿下说林中人烟稀少, 所有事情皆是由我们编造, 那谁又敢说太子殿下的话, 是真是假呢?不若太子殿下来讲讲,楚家公子又是如何伤的殿下?”
萧端怔了怔,答:“楚鸣在狩林之中以箭伤我。”
江斜又说:“如何证明是楚家公子所做?”
“……”萧端一时哑口无言, 很快又接上话来,“你莫要再狡辩,本就是你们要谋害于我, 还动手杀了徐大人的儿子!”
“既然是我们要行刺殿下, 又怎的殿下平安地从林子里出来,反倒是二殿下和楚公子受了伤险些?莫不是我们还要自损八百栽赃诬陷太子殿下不成?”江斜笑眯眯地问。
“徐强先掩护我离开, 独自应付,我才得以平安。”萧端答。
楚家手握兵权, 又同二皇子萧宸的母家结为亲家,也就相当于萧宸手中一张太过恐怖的底牌。既然这张底牌不能化为己用,早前先是暗中给楚府下毒不成,如今皇后母家那头, 明里暗里几次暗示, 要把楚家处理掉。
原先,皇上不声不响,甚少主动参与几位皇子之间的明争暗斗, 京城众人也始终未看明白皇上对几个皇子的态度。王家在京中横行多年,王家女儿为国母,家主为国舅,颇受圣上重用。但今日,王家为了把楚家拉下马,在太后的生辰宴上,在京城人面前如此大闹一场,就是想逼着皇上表态,给王家撑腰。
皇上只是晦暗不明地淡淡看了一眼萧端,接着又转向下方,问:“老二、楚鸣,那日你们可有对太子动手?”
“臣不敢。”
“儿臣未曾,反倒是徐大人的儿子向我们动的手。”
萧端接上话来:“那我身上的箭伤又如何解释?”
“竖子!明明就是你们害死我儿!”兵部尚书大喝一声,跪在地上,反驳道。
话音才落,却听得上面最尊贵的男子轻笑了一声,打破了这有些诡异沉闷的气氛:“徐爱卿,你是不是忘了,朕送你入狱的理由,是徐家私养死士了?”皇上的手指轻轻叩在案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
“父皇。”兵部尚书的话都未说完,就在几人的对峙中,向来在朝中不喜作声响的三皇子却是突然从席间起身,朗声开了口,“儿臣有一疑问,思索很久却始终未得答案。”
“何事?”皇上意味深长地看了三皇子一眼,笑着问。
“皇家狩场向来是由专人负责看守,每日都有人巡逻……那徐家的死士,又是如何能悄悄潜入狩林中而不被发现的呢?徐家既然总说自己一片忠心,若说是二哥私下伙同楚家欲谋害大哥,那又何必提前秘密安排死士?”
三皇子今日一身宝蓝色锦衣,一双狭长的眸子长得有几分生母的神韵,剑眉入鬓,颇有几分出尘的味道。而他这话说得缓慢悠长,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