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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脑后安抚。
楚荧比他低上些,把脸埋在江斜怀里,像猫儿一般。
“我沾了一身灰,你也不嫌脏。”
江斜嗓音依旧是温润如玉般,却是带着些许无奈吗,轻声安抚着怀中的姑娘。
前一世,楚荧缠绵病榻时也曾听说江斜前往北地送粮一事。那时候,也不过就是素雪守着她,陪她说说近来京中传着的消息。
那时候,她听说,这支队伍便是遇了埋伏。
但她却还未能来得及听说江斜的结局,便再也没有熬过那些日子。
——楚荧只是把头埋在江斜的怀中,肩有些颤抖。
成亲前,在土地庙遇到的那算命老道,成亲那晚,她做得真实到近乎令她窒息的那场噩梦,几乎成了她的心病。
她用了很多方法想避免这场灾祸。当初是为了让自己的交易伙伴好好活下去,让这桩合作长长久久。
于是她让公公劝皇上赈灾,又自己亲手办了慈善坊,明明是一个女子,不论是去算粮食的进出还是去现场,事事都要自己亲手做过。
但她却还是拦不住江斜被牵扯进了送粮一事。
这也是他的意愿。也是他身为承阳候府长子的家仇,也是他身为楚荧的丈夫、要保护好楚家,想要去做的事。
——江斜觉得自己的胸口的衣衫上氤氲了些许湿气。
所以在楚荧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之后,她忽然想要放纵自己一回。
就算他生,就算他死,也要由她楚荧亲自看过才信。
所以她来了。
所以她日夜兼程、却义无反顾。
她要自己确认。
她想知道,前世自己所没有来得及看到的结局,在这一世,能不能由她、由他二人,亲手所逆转。
——楚荧只能抱他更紧上些,近乎是死死攥着江斜背后的衣襟,手指都是捏得有些泛白。
谁都不知道,今日的楚荧,看着江斜离开之后开始,便是全身冰凉,却依旧强撑着精神,去联络李城县令的夫人,同她商议安置流民的事。
她的夫君尚还有自己的责任,她也不能只是枯坐着,等结果摆到她的面前。
如今,能在同那场噩梦中完全相同的场景,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活着,站在自己的面前,她已觉得是上天保佑,为她在此生开恩。
楚荧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但是她心疼江斜,又是真的为江斜能平平安安,将此劫逢凶化吉,而感到庆幸。
是感恩,是庆幸,是心疼,是思慕。
这不止是江斜的劫后余生,或许于有两世的楚荧来说,这也是她的一场劫后余生。
统共两世,她终于尝到了世间所说的心动,知道了曾经折磨过她日日夜夜的结局,也保住了自己喜欢的男子。
只是他不知道这是他的劫数罢了。
也不需要江斜知道。
他人在这里,整个队伍都好好地在这里,已是对她最好的答案。
“你辛苦了。”
楚荧低低的说。
不是寻常女子哭泣时候的梨花带雨,楚荧哭得狼狈,又不想叫旁人听见她的哭声,咬着唇,用了很久,才将四个字拼凑出来。
泪水几乎将江斜胸前的衣襟浸透。
江斜听到这句话,只是默默将她也抱得更紧来回应。手指轻轻从楚荧的发间划过,少女的长发极为柔滑。
想了很久,江斜用下颌蹭了蹭楚荧的发顶,轻声回她:
“你也是。”
想要谢谢她作为一个女子,却为了他几乎是只身千里迢迢赶来找他,想要感谢她为他出谋划策,在乎他的安危。
他不知道楚荧当初为什么会平白做这样一场噩梦,也不知道楚荧今日为何会哭得这么难过。
但是这一刻江斜却突然无比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或许对这个小姑娘来说,很重要。
等江家的这场家仇报过之后,他想从此都要她好好的。
不要再为了他哭成这般模样。
这回受伤最重的,其实便是同山匪头子交手过的江斜,此处荒山野岭,到底无法好好诊治,江斜笑着劝了楚荧无数次,他不疼,他无事,楚荧还是赌气一般,一双红通通的眼睛将他给瞪着。
就算楚荧知道,自己如今看见江斜还活着,对她来说便是最好的消息,但她果然一想起江斜把自己弄成方才那副一身伤口惨兮兮的样子,便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人都是贪心的。
不知道他下落时候,只盼着他平安;待知道了他好好活着,又想他安稳健康,想要一个好好的、毫发无损的他。
“低头。”楚荧嘟着脸,冷冷地说。
才被楚荧逼着去换下了一身血衣的江斜愣了愣,看见楚荧手中抱着的披风,不由得失笑。
“笑什么?”楚荧垮下脸来。
“没什么。”江斜含笑摇摇头,赶忙乖顺地在小姑娘面前弯了腰低下头来,正好同她相同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