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的复印件放到她手里。
    淑娜低头看向膝盖上颇具重量的资料，最上面一张画着歪七扭八的线条，交缠着大体能看出是一个人形。几个字缩在最上面的角落里，明显能看出在尽量缩减空间。
    “人体经络图？”她激动起来，“这都是前辈总结出的最佳异能流动路径吗？”
    舒窈闻言也起了兴致，就站在她旁边问：“你们也在研究功法？”
    淑娜紧张地看了她一眼：“我没有剽窃前辈成果的意思！”
    “不要紧张。”舒窈伸手按住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起来，“有需求就会有研究，就算没有我，你们也迟早能研究出一份新的功法，嗯，最佳异能流动路径。”
    “但前辈拿出的是完善的成品，老师推演了几十年也只找到一点头绪，仅仅是知道有一种方法可以用更少的异能发挥出更大的效果。”淑娜指尖小心翼翼地在复印件上移动，虚虚隔着，生怕不小心模糊了字迹。
    “这一份资料不知道凝结了前辈与其他前辈多少心血。”
    舒窈缓缓绽开笑颜，眼角眉梢间带着丝丝缕缕的怀念：“这是我根据一位朋友的笔记推导出来的，她是一名医修，曾立志要让这时间再无不可治之病症。”
    淑娜听得心驰神往：“您这位医修朋友一定是很好很好的医师。”
    “是啊，她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医修，”舒窈的声音沉下来，“然后，她死了，死在她救过的人手里。”
    淑娜也跟着沉默下来，并不宽阔的房间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氛。
    舒窈受她所引，难得伤怀，好在修真界的人早就习惯了生离死别，没过多久就收拾好心情，轻轻拍了拍厚厚的复印件。
    “学之前先把这些背下来，一根线条都不能错。”
    “前辈？”淑娜呆呆地看着她，不敢相信就这么把东西都让她带走了。
    “功法创出来本就是要让人修习的，放着积灰跟没有有什么差别。”舒窈不在意地转身坐回位置，“而且，这份功法目前只有我学过，我是真不知道那些天赋低悟性差的人学了之后是什么效果。”
    淑娜刚升起的感动就被后半句话打散，哭笑不得地说：“前辈，你真的……”话说半截，他中途转了话题，“前辈看我的天赋怎么样？悟性呢？”
    神识从她身上扫过，瞬间就探知到她的情况。
    “一般般吧，勉强够个三分。悟性不好说，看你后续表现。”
    淑娜的笑脸渐渐僵住，强撑着问了一句：“是五分制的吗？”
    舒窈冷漠地打破了她的妄想：“不，十分制。”
    “那之前那些人患者？”淑娜眼前一黑，深吸一口气想办法给自己增加信心。
    舒窈脸色刷的就拉下来，硬邦邦地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不仅蠢悟性又差，竟然还这么懒散。连每时每刻运转异能都做不到！”越说越气。
    淑娜：“……”
    她偷偷瞄了舒窈一眼，又一眼，才犹犹豫豫地说：“那个，前辈，异能不是有需要的时候才用的吗？”
    舒窈也奇怪：“使用异能跟运转异能有什么关系。用是到体表来，运转只是在体内。”
    淑娜：“……”我们不一样，不一样。
    不想继续受打击，她把膝盖上的一摞资料抱起来，起身告辞。
    在这天之后，淑娜消失了很久，久到舒窈已经把她抛到脑后，休了年假跟星符到处疯玩。
    再说淑娜那边，她拿到资料略翻了翻就仔细收起来，一天也不敢多待地回去了。
    习惯性地先去找了老师，面对她拿出的资料，头发花白的老人直接挤开她，气愤地训斥她不该这么对待珍贵的文献，然后小心地将东西放到了防止风化氧化的箱子里保存。
    无辜被骂的淑娜委屈道：“可是这都是新的啊，我今天刚拿到手的。”
    老人手上动作顿住，猛然转身，脚步快速一点也看不出年老的蹒跚：“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今天刚拿到的，是一位前辈给我的。老师您看，上面的墨迹都是新的，绝对印出来不超过三天。”
    老人之前被内容震慑，没有仔细看过就下意识判定为是刚出土的文献，现在经过提醒，一看才发现上面还带着未散尽的油墨气。
    “这……”
    看到老人震惊的表情，淑娜满足了，得意地说出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末了还感叹一句：“我真是劳苦功高。”
    老人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是什么德行，没有再理会她，转而走到一边按照习惯扫描了一份电子版做好备份。
    良久，老人从资料堆里抬起头，脸上满是敬佩：“理论与实践兼备，这位前辈与他背后的团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
    接着他又瞪了杵在一旁的淑娜一眼：“你怎么能把前辈丢在外面呢！前辈这么大年纪，你竟然就这么让人待着E区？！”
    淑娜熟练地避开他挥过来的教鞭，稳稳落在另一边：“前辈看着还不到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