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狠已经藏不住。
    “先生，我不敢，只是舒小姐最近脾气大了许多，我担心她会气到先生。”管家委婉地告状，还是不放弃整治舒窈的念头。
    电话那头的男人听了心情却很好，甚至还笑出了声：“她只是闹脾气，没想跑出去？”
    管家不敢隐瞒，斟酌着说：“没有，舒小姐现在每天都不大愿意出房门，但……”
    “好了，她能乖乖待着已经很好了，她有什么要求，只要不是出门，你们都满足她。”男人的语调微扬，透出清晰的愉悦。
    “你还有什么事？”
    “没，没有，先生。”管家掂量了主人现在的心思，还是把最近舒窈的反常行为隐下来。
    做不成舞者，想往乐师的方向走走，以舒窈的性子，也算是正常。
    在男人看来，这只鸟被折断了翅膀，只能待在他的窝里了。他正是最忙的时候，两相叠加，对别墅的关注自然也少了。
    管家欲言又止，还没决定好要不要说，就已经被挂断电话。
    转身走出贴了隔音壁纸的电话房，尖锐刺耳的声音立刻在耳边炸响。
    带着哨子的铜管，木制的管身，末端套着一个铜制的喇叭口。
    这只做工精致的乐器就是这几日一直让别墅所有人不得安睡的罪魁祸首。
    舒窈静坐在花丛中，阳光透过玻璃笼在她身上，给她平添几分凌然不可侵犯。
    如果忽视她置于嘴边的乐器，也算的上是安静美少女。
    管家强忍着头痛，揉着耳朵，快步往远离花房的方向走去。
    有他素日宠爱的女佣见到他出来，急忙放下手中的抹布，端起早就准备好的茶水，凑过去鞍前马后。
    “管家大人，先生让我们怎么收拾她？”女仆从怀里拿出手帕，带着微微香气的帕子轻柔地擦拭他额上的汗水，明亮的大眼睛中含着慢慢的期待。
    “她有什么要求，你们只管满足。”管家烦躁地推开她，脚步匆匆，“别让我发现你们做小动作。”
    被他推开的女仆站立不稳跌坐在地，边上慢了一步没赶上献殷勤的人放下手中的打扫工具，含沙射影道：“我跟你们说，之前我听到一个笑话，有只癞蛤|蟆因为皮肤光滑，被人夸了几句就以为自己是青蛙了，妄想滚到青蛙群里去。但癞蛤|蟆就是癞蛤|蟆，就算抹平了满身的疙瘩，带着臭味的身体也和青蛙不一样。最后啊，这只癞蛤|蟆就被打死了。你们说好不好笑哈哈哈哈。”
    她说完自己先笑了，笑得直不起腰，连眼角都冒出泪花。其他女仆配合地发出咯咯娇笑。
    跌坐在地的女仆听懂她的讽刺，气得两颊通红，饱满的胸脯剧烈皮肤，几乎要从紧身的女仆装中跳出来。
    她坐在地上，耳边是从花房远远传来的声音，距离不近却声声入耳，原本缓了一会有些平复的怒火再一次燃烧起来。
    她隐去脸上的怒色，残留的红色晕在两颊，更添了几分娇艳。之前现在对面针对她的那个女仆眼中已经冒出了嫉妒的火焰。
    她也没站起来，就地换了个姿势，丰满的身材半贴在地上，凹出曲折有致的弧度。
    “可是先生只招幸过我呢，”她带着媚色的眼眸从一行人身上划过，“先生就喜欢我这样的~”
    那女仆平日里也没少被抓住这点反击，毕竟她说的都是实话，也是最有力的武器，之前也能很快反应过来从别的地方回嘴，但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一听这话就火气直冒，等她反应过来已经一巴掌招呼到对方脸上。
    地上的女仆被打得脸一歪，泛着红晕的脸颊先是一白，随后迅速充血肿胀，将一张白嫩的脸变得猪头似的。
    她尖叫一声，慌忙从侧兜摸出一快巴掌大的镜子，镜子清晰地照出她肿起的半张脸，上面还有指甲刮出的丝丝血痕。
    “我跟你拼了！”她一骨碌爬起来，尖利的指甲直直地朝对方的眼珠子抓去，那人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暴起，就算躲得快还是被划破脸。
    血色的痕迹沁出，让原本温婉可人的脸衬出几分扭曲来。
    遥远的乐声变得轻缓，丝丝缕缕断断续续，又连绵不绝。
    等管家接到其他女仆带着惊慌的电话赶回来时，现场已经是一片狼藉，几人横七竖八地或躺或靠在地上。
    特制的修身女仆装被撕破，露出大片大片带着血痕淤青的肌肤，但这些比起她们的脸来说都不算什么。
    管家只看了一眼就厌恶地扭开头，对身后的男仆吩咐：“把他们扔出去。”说出的话冷酷无情，丝毫不顾念共事多年的感情。
    隔了大半个别墅的花房里，舒窈缓缓放下手中的唢呐，在管家到来之后，收尽了最后一丝余音。
    “音色明亮，穿透力强，你还真是个宝贝。”她轻轻抚摸掌下的铜管，嘴角带着意味不明的笑。
    心情好好，她哼着小曲儿慢慢向别墅走去，小腿传来细细密密的疼痛都不能让她的笑容少一分。
    等她从别墅侧门穿进大厅的时候，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