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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的出去散心,只是为了让他敷衍顾闻柯。
没想到说散心,还真要去散心。
第二天一早冯庭就收拾行李箱,拿着从本市去南港的火车票从卧室出来,塞进装身份证的包里。
这两天生病,让冯庭清减了些,除了气色不好,脸颊也比以往更尖,脖子更细。
她提上行李箱,走到门口,忽而想起秦乐天打算搬走的事,转了身,对他说:“你哪天走?”
秦乐天看过去,“你是不是想撵我?”
冯庭立马嘴角一弯,笑了,“我只是问问,”她把家中备用钥匙丢过来,“走之前打电话告诉我一声。”
她到门口换鞋,秦乐天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一声,房门紧闭,冯庭潇洒出门。
秦乐天眨了眨眼,环顾空荡荡的客厅,一时不知道搬走还是不搬走。
想了想,还是等她回来再说吧。
赵凉凉从昨晚就开始闹他,说他变了,没有以前宠她,没有以前爱她。
秦乐天摸起来手机,这个时候才回:【那你觉得我没有以前宠你爱你,是你的错,还是我的错?】
赵凉凉被问到心坎里,知道再说下去,自己那些破事,只会一遍一遍的加深在他心中的负面印象。
不敢回,她昨晚气的一夜没睡,掀被子躺下,差点郁闷死。
实践出真知,冯庭在男女情感上,向来料事如神。
这次也不例外。
她早晨刚走,顾闻柯上午就给秦乐天发消息了。
问:【冯庭在家么?】
秦乐天没想到顾闻柯来的那么快,回:【不在家。】
顾闻柯又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秦乐天:【她因为你心情不好,出去散心了,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准。】
顾闻柯一怔,【因为我?】
秦乐天看完消息,笑笑,就把昨天冯庭再三嘱咐的话,一字不落的告诉了他。
还添油加醋的说:【总之她挺伤心挺生气的,你就不要再给她打电话了,她这人做了决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顾闻柯脸色瞬间一沉:【她生病了?】
秦乐天:【难道我还骗你?她在家晕倒,我送她去的医院。】
男人看过消息,久久没有回信。
就在秦乐天打算放下收手机去画画,男人才回:【她把我微信和手机号都拉黑了。我猜到自己食言她会非常生气,多谢你能告诉我这些。】
秦乐天哼了哼,【不客气,举手之劳。】
以为男人会知难而退,谁知他竟然还问:【那你是否知道她去哪散心?】
秦乐天说:【不知道。】
知道了也不告诉你。
顾闻柯终是没再问。
他人此刻在省级医院,重症监护室的大厅。
大厅和走廊里乱糟糟的,不管在社会上是多么光鲜亮丽的身份,家人被送入里面,在外面的等候的人,一个比一个颓败邋遢。
三五成群坐在地上,打地铺,吃泡面,目光空洞,表情呆滞,有即将面对生离死别的不舍,也有被昂贵的医疗费压的喘不过气的无助。
他犹豫许久,又尝试了一下,电话号码还是在黑名单,这两日兵荒马乱,顾闻柯的手机在前天送周可岚太奶奶的来医院的路上丢失,刚买来的手机尚且用不习惯,手生。
他也不知冯庭那边能不能收到消息,迟疑再三,低头道歉:【是我不好,答应了你却没做到。不过我这边有特殊情况,我可以解释。】
想了想,又编辑了一条发过去:【我替你秦乐天说你病了,是真的?】
顾闻柯发过消息,仍旧没有任何回复。
他驻足片刻,转过身,视线从乌泱泱的人里扫过,往走廊岔口走。
周可岚在外面抱着手臂沉默,一米外围了一群人,来回踱步,这边有一辆运送重症病患的推车,车两边坐着四个人,周禀则、周禀然以及他们彼此的父亲。
老太太病危,说不行就不行了,如今在重症监护室生死一线,周家长辈里能扯上关系的,这两日陆陆续续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