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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节目,在零点以后。节目顺利表演完,一同倒计时迎接新年后,他们回到后台。大家相互恭祝新年后,彻底结束了今天的工作,各回各家。
    这个时候,不可能再有粉丝在外蹲守,而且他们的车全都停在内部车库里。
    李欢心是外地人,将安歌平安送到电视台后,先赶飞机回老家,还是小陈陪他。一上车,小陈在安歌耳边小声道:“严言给我打电话!”
    “他干什么!”安歌还生着气呢,竟敢不回他的短信!
    “他说他来接你……”
    “接我?”
    小陈连连点头:“他是这么说的,我说没有你的答应,我不好说什么。他说他在外面等你。”
    等个鬼啊!
    “他在哪里等?”尽管如此,安歌还是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那会儿挺忙的,我急急忙忙地也挂了电话。”
    安歌皱着眉头,有些生气,更多的是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形容的情绪。司机王叔将车直接开出车库,仿佛是心有灵犀似的,他们的车刚开出车库,小陈的电话又响了。
    小陈瞄了眼,对安歌道:“严言的电话……”
    安歌伸手:“给我吧……”
    “好好好!”小陈仿佛扔烫手山芋,安歌“咳”了声,小陈低头憋笑,安歌瞪他,接起电话,冷冷道:“喂……”
    “安歌!”严言傻不愣登的声音冒出来,“春晚结束了!”
    “是……”安歌冷漠地惜字如金。
    “我来接你!”
    “我又不是没有车,要你接我干什么!”
    小陈抖抖肩膀,哎哟,这可太生气了吧。安歌见他故意做丑相,气得想打他,小陈拱手求饶。
    严言不知这边境况,依然笑:“我知道的我知道的,安歌,我在奶茶店这里等你!你让司机把你送到这里,好吗?”
    “那我不能自己回家吗!”
    “今天是新年第一天,怎么能独自一人回家呢。”严言笑说。
    声音极暖,如暖流,脉脉顺着安歌的血管流入心房。
    安歌忽然就有点高兴起来……甚至嘴角不自觉上翘。
    “安歌?”严言还等他答案。
    “哼!”安歌挂了电话,对老王道,“王叔,麻烦你送我去奶茶店那里!”
    “是你去过几次的那个奶茶店?好嘞!”老王利落地调头。
    小陈“嘿嘿”笑,安歌把手机扔给他,转身看向格外安静的街道,继续笑。
    整座城市仿佛空城,交通也格外顺畅,不过十来分钟,他们便到达奶茶店门口。黑漆漆的整条街上,只亮了那么一间屋。
    亮亮的屋前,还立着一个人。
    好远的时候,安歌便看到了。王叔道:“是那里吧?那孩子在门口等你哪!”
    安歌“嗯”了声,想笑,却又拼命咬住嘴唇。
    小陈终于不再打趣他,老王停好车,严言立刻跑到车前,伸手拉开车门。安歌吓死了,险些就忘了藏起笑容!
    好在小陈回身给他拿了件长及脚踝的羽绒服,他慌忙接过衣服,低头假装穿衣服,总算没被发现自己的那副傻笑模样。
    安歌慌里慌张地穿衣服,甚至不敢抬头看严言,脚直接迈出去,往下踩。可是羽绒服太长,直接绊倒他,他一脚踩空,腿一歪。这下好了,直接掉严言怀里了。
    严言吓得紧紧抱住他:“安歌!”
    小陈再度憋笑,又把身后的一个包递给严言:“给,安歌的包!”严言一手搂着安歌,一手接过包,小陈笑道,“安歌就交给你了啊!我们回家了,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严言拉着安歌往后退了退,小陈关上车门,车子很快开离。
    目送车子开远后,严言抱着安歌,站在马路边上,两人突然同时沉默起来。
    还是安歌不自在地先回神,他撇着嘴,从严言怀里挣脱出来。背对着严言,他将长羽绒服穿上,严言走到他身后,叫他:“安歌……”
    “嗯……”安歌耳朵发烫,不敢往后看,那只能往前走。小小的奶茶店亮着明黄的光,比照片上还要好看,安歌走进去,上下看看,很喜欢。而严言跟进来后,反手就把卷帘门给拉下来了。
    “你干什么!”安歌吓得,回头问。
    严言盯着他的脸,眨了眨眼睛,小声说:“这,这样,比较安全。”
    安歌是从电视台直接过来的,妆没卸,与日常生活中的安歌完全不同,完全是大明星的模样。漂亮而又耀眼,然而本高不可攀的安歌,却近在咫尺地站在这样一间小小的奶茶店里,还是他严言的奶茶店里。
    严言千言万语都化作温柔眼神,全部投放至安歌身上。
    安歌被温柔眼神包围,耳朵更烫。安歌也眨了眨眼,回身往里走了几步,干巴巴地说:“挺不错的……”
    他们谁也不敢提,那天,安歌“啾”了一口严言的事。
    严言却以为安歌是真的要讨论这里的装修,反而认认真真给安歌介绍起来,讲他是如何装修的,还挺有趣,安歌听得也有趣。安歌走到点单台前,低头摸了摸。
    严言鼓足勇气,说:“安歌,我们去放烟花吧。”
    “啊?”安歌诧异抬头。
    “阿姨说你喜欢这些,但是小的时候家里很少放,长大后市里又禁了。我今天买了很多,我们现在去放烟花吧!”
    安歌有些心动,却又拒绝:“还是先回家吧,我妈还在等我呢。”
    “是阿姨让我带你去放烟花的!”
    “…”安歌觉得自己好像一个神经病,原来不是严言自己想带他去啊。安歌的确想看烟花,点头应下了,问题却又来了,“我们怎么去?车都走了,今天除夕,根本打不到车的。”
    严言笑道:“我以前卖鸡蛋饼的那个车,被我改造过了。”
    严言说着,走到门面房的后门,推开,里面是个小院子,回身朝安歌邀请地笑。安歌好奇走过去,果然是改造过了,摊车是三轮的,原本的后半部分都是放东西的。如今被严言用铁焊了个架子,全部用玻璃围上,刚好够坐在里面,看起来就好暖和啊。
    安歌不由也笑了。
    严言关了门,关了灯,扶着安歌爬上车坐好。
    安歌用帽子将自己的脸围好,严言关好玻璃门,带着安歌与满车的烟花往郊外骑去。零点之后,路上更安静,安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严言的后背。
    严言骑得飞快,安歌看得出了神,真想就这一样一直到世界的尽头。
    比起上辈子的奢华与荒唐,他还是喜欢此时这样不仅不昂贵,甚至简陋的宁静。
    他多希望严言一辈子都能这么穷。
    上辈子的影响太重,谁又知道这辈子的严言重新变得富有后,还会不会改变?老天爷从来都是无常的。
    一路上,安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