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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自己说。
若是让她再选一次,她一定不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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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人把那妓艺带下去之后,裴景诚越是想,便越是觉着不对劲。
太像了。
纵使从逻辑上说不过去,可那刻入骨子深处的人影却无时无刻不在说,那就是她。
裴景诚告诉自己,这不可能。她定然还在府中等他回去用饭,她许是在赏花,又许是在读话本,但无论如何,她都绝无可能出现在这探花楼里。
脑中的疑虑挥之不去,事关及她,若是不能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他只觉七上八下的,根本没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他遂让人先一步将那妓艺关押到郊外的一处小院里,自己则是回到了府中。
天时未晚,不到他往常归府的时候。府门守着的小厮见了,一脸诧异,边请安边问道:“驸马爷,您今日怎得这般早就回来了?”
裴景诚向里走着,只道:“殿下在何处?”
小厮道:“当是在屋里。”
裴景诚停顿了一下,犹豫着再问:“她……可曾出府?”
“回爷话,不曾。”
闻言,裴景诚稍有些安心,暗自笑怪道自己莫不是这阵子忙疯了,怎得连那种不着边际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饶是如此,他还是往她屋中行去,只道是看她一眼就好。
却不想,当他走到屋前的时候,屋门正闭合着。他脸色一沉,这分明不是她小睡的时候!莫不是她身子又有不适?
他叩门而入,见是嬷嬷应了门。嬷嬷惊讶道:“驸马爷怎得过来了?”
“殿下呢?”他声音低了几分。
嬷嬷道:“殿下说是累了,在屋里歇着呢。”
“我进去看看。”说着,他抬步入内。嬷嬷阻挡不及,只道今日殿下歇下的时候,还特意吩咐了不要进去扰她呢。
里间,因苏小淮魂魄受损的缘故,床榻上留下的障眼法早已散去。裴景诚入内一看,目光触及那空无一人的床榻时,他瞳眸猛缩,如遭惊雷。
他大步上前,掀开了被褥。
没有……
没有!
他脸色沉得可怖。
“哎哟!殿下怎得不见了?!”嬷嬷大惊,“老奴可没见着殿下出门呀!”
裴景诚当即转身,大步朝外行去。
堪堪走到府门外,又见一亲信的侍者匆匆忙忙赶上前来道:“公子,怪事儿!那常久久死在屋里了……”
他听罢翻身上马,狠狠甩鞭即去。
他不知她到底是如何与人调换了身份,也不知她如此行事到底瞒了他多久。
他只知,常久久是那人的棋子;他只知,她心悦那人。
他曾问她,见那人可是比她自己的身子更要紧?
而她说、她竟是说:那人与她的性命一致。
他攥着缰绳的手青筋尽显,指骨森然,面目阴鸷至极。
不惜屈尊纡贵入探花楼周旋,不顾自身性命也要为那人做事!
原来,这就是她能给出的爱意……
这就是他苦求不得、遍寻不至的爱意!
这一瞬,他嫉妒成疯。
第83章 第五劫(19)
许是神魂受创的缘故, 苏小淮迷迷糊糊中失了意识, 再醒过来的时候, 她的人已经在一个小屋子里了。
脑中的胀痛感已经好了许多,她睁眼一看, 发觉自己正躺在地上,地面有些寒凉,屋中除了一套木桌椅之外, 倒没了别的东西。
她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 只见小屋四面的窗户都用木板封死了, 唯一的出口就是那扇门。她仔细看了一下, 门外守着两个人。
苏小淮揉了揉脑袋, 起身坐到椅子上去。只道,看眼下这个情况,她若是不能早日恢复灵力的话, 怕是出不去的。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暗道果然,她的灵力早已支撑不住自己的易容了。
苏小淮顿觉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很糟糕的境地, 逃又逃不出去,易容也撑不住了, 要是这时候裴景诚过来了,那她……
突地只听门外一声马鸣, 有一人翻身下马, 大步向屋中来。
苏小淮腾地一下站起身来, 脊背热出了汗。
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正想着该用怎样的说辞蒙混过关, 却是见房门猛地一敞,裴景诚迈步入屋,他袖摆猎猎而飞,脸色阴沉,一如暴风雨来袭前夕的压抑。
屋外的侍者帮着关了门。苏小淮打量他的神色,只觉他的怒意铺天盖地而来,她见了有些错愕。
当他看到她面貌的时候,竟是没有半点惊诧,似乎早就知道了些什么……
裴景诚看着眼前这张再熟悉不过的脸,妒火中烧。
不待苏小淮能反应过来,他便欺身压到了她的身前,一把扣住了她的下巴,向上一抬,迫使她望进他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