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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田朝特设的掌国中马术赛事的机构。田朝尚马,自然很是重视惩治赛事中各类舞弊行为,若是将此事报上去,御府之人定不会置之不理的。
江柏庚沉默下来,苏小淮侧脑袋看了他一眼,他正单手给她顺着鬃毛,指尖刮擦过她的体肤,一下又一下,她颤了一下。只觉他做得很是细致小心,似是生怕弄疼了她。
“眼下证据不足,纵是报上去了,也未必会出什么结果。”江柏庚说着,取过半干的帕子,为她擦身。
“那这……”
“卢叔,”江柏庚望过去,问道,“城中铺子的情况如何了?”
卢叔顿了顿,道:“情况尚可,只是前阵子开销大了点,眼下积蓄不多。”
知那开销是指求医问药的事儿,江柏庚点了点头,对卢叔道:“卢叔,铺子的事,还得请您多费心思。”
卢叔点头道:“应该的。”
又听这二人谈论了一番什么铺子的事儿,苏小淮这才知道,原来江柏庚除了赛马之外,还在城里做着生意,听他们谈论的价钱,竟还不是什么小数目……
她多看了一眼江柏庚,只道他平日里都是勤俭持家的作派,若不是今日这么一听,她都快要忘了他好歹也是一个一连夺了三年御战魁首的大人物,积蓄什么的,定然不少才是。
如此,他活得这般清简做什么?
正想着,便听江柏庚道:“卢叔,今岁的御战,许是我最后一搏。”
“阿庚……”卢叔一听有些着急。
“您且听我说。”江柏庚安抚地笑笑,他望了一眼自己的右臂道,“我右臂无法动作,这是骑师的大忌。虽说我赢了选拔赛,但御战中高手云集,若是输了,来年楼主想必也不会再给我第二次机会。所以,这一次,我只能赢。”
“阿庚,你莫要妄自菲薄。”
“谢卢叔。但我很清醒,若是能赢下,那办马楼的事情便有了着落,我会带着您与阿析自立门户,将马楼办起来;但若是输了——”江柏庚抚了抚身旁的骓马,叹道,“蹑云不会再跟着我,而我只怕是再也骑不了马了。”
卢叔似是明白了什么,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道:“想来如此……”
苏小淮:“……”
原来他是想要自己办马楼啊,怪不得省吃俭用,毕竟马楼可不是说办就办的。
可是……为何他输了,她就不能再跟着他了?她不是他的马吗?
嘛,不过不管怎样,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让他输的。
那二人沉默片刻,卢叔叹道:“阿庚尽力而为便好,只是你莫要再想那独自一人离家出走之事——老奴自当跟随少爷。”
江柏庚笑了,道:“多谢卢叔,卢叔安心,阿庚定不会不告而别的。”
“如此就好。”卢叔颔首。说罢,他一顿,突然想起方才说的赵骏明的事情,又问道,“阿庚,那赵家那事儿……”
“卢叔不必忧心,我心里有分寸。”江柏庚淡笑道。
“也好,那你自个儿要多加小心。”见马洗得差不多了,卢叔遂拎起水桶道,“我且先回去了,阿析那孩子一人烧饭我不放心,你给蹑云晒晒,差不多就回吧。”
“好。”
说罢,卢叔转身先一步往小院去。
苏小淮盯着江柏庚直瞧,只见他送完卢叔,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去。
江柏庚敛眸,眼底翻起一丝怒意。
赵骏明委实欺人太甚,伤他右臂不说,更害死了琥珀,眼下连蹑云都不放过,如此卑鄙之人,根本不配踏足马场!
赵家家底不凡,在御马业界有一定名气。只是,他年幼时便知,赵家兴荣,并非脚踏实地而得。江家未倒之时,与赵家有所往来,作为业界中人,自然知道一些勾当,却到底是得维持面上和气,盘根错节非一日能清理。
而江家倒后,他自身难保,自是更无暇去蹚这滩浑水。然今时不同往日——
赵家,非垮不可。
苏小淮看江柏庚杵在原地不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倒是很想问问他到底在盘算什么东西,只可惜她毕竟是一匹马,眼下是什么都做不得的。
那姓赵的小子手段委实肮脏,可见江柏庚这神情,便知他许是暂且没有上好的对策。只是,他实力摆在那里,想必赵骏明是却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可得想法子将他好好护着才是,万莫要在御战前闹出什么事端为好!
而至于那证据的事情,她要不得空化形去探探看?左右她现在天天和江柏庚黏在一起,灵力倒是不缺的。
嗯,有理!
苏小淮思忖罢,只觉身上湿淋淋的,想要去晒晒太阳。她等了江柏庚片刻,却见他无甚反应,神色多了几分凝重。
要说他皮相,自然是还是很好看的,只是他这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却莫名教她心里一揪。
她想了想,狠狠地朝他甩了一下尾巴。
登时水花四溅,扑了他满脸。
江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