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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震怒,当朝废除立后旨意,更道要收回朝臣的议后之权,此后立君后、开后宫之事不允朝臣再议,一切事情必得由其亲自决断。
此议一出,萧党新党臣工纷纷附议,而旧党老臣之辈一时间百口莫辩,不得已而允之。
闻此言,宫里宫外一片哗然,街头巷尾无人不论此事。众人皆道,也不知女帝于那幽会二人会如何处之,一时间议论纷纷,流言蜚语漫天。
有人猜道,女帝对傅延书用情至深,虽许是不能再立起为后,但要将他收入后宫也不是什么难事;又有人道,女帝用情虽深,却怕不是会因爱生恨,将那犯事儿的傅延书生生活剐了去……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却不想又数日,女帝有诏,傅相、冯侍郎为人父母,包庇儿女乃人之常情,遂不与加罪。而至于傅延书、冯如雪二人,品行不端,不知礼数,则夺其二人科举之权,命其此生不得入朝堂。
闻此诏令,世人皆道陛下仁善。
一时间女帝派新党迅速崛起,旧党老臣匆忙收敛了气焰。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这一次旧党的动乱就要如此尘埃落定的时候,左相萧庭燎一本奏折直呈天听,参鸿胪寺卿等三位旧党之要员私下与昌国勾结,允昌国使节偷换贺礼,匿而不报,实乃叛国之举。女帝闻此,命大理寺卿严查此案。
逾半月,事情查明,只道萧相所报句句属实。于是,涉事官员均处以重刑。
此事一出,旧党老臣人人自危。
转眼,入冬渐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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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纷然而落,触目望去,整个皇宫皆是银装素裹。
日落时分,尚书省内官员渐渐散去,熙熙攘攘,复又重归于宁静。屋里多点了几盏灯,余下几个侍人来来往往。
待天色全然暗下后,萧庭燎身披玄色大氅,这才缓缓行出了都堂。
他抬眸望了一眼魆黑的天色,轻轻一叹,白雾翻腾而起。
前些日子一直在忙那案子的事情,他自是分|身乏术,又念道她怕是与他一般忙碌,他遂一直没有去请见。
这倒是,让他想她了。
第181章 第九劫(20)
那日她醉酒醒来, 见得与他欢爱后的情景,倒是没哭也没闹, 面上更不见有丝毫郁色, 反是就床榻而坐, 无比坦荡地与他说起了收立后权一事, 并要他助她一臂之力。他自是应允, 却是见她那副冷静无比的模样, 一句话都问不出口。
此后二人的往来, 便恢复了如以往那般的密切, 却又与先前不甚相同。
她长大了, 蓦地成了一位无事不入算计的帝王。她不再唤他“萧哥哥”, 而是以“萧卿”代之。
他只觉, 她不因傅延书之事迁怒于他,是因为她知道,他很有用;因为她吃准了,他会帮她。他突地感到庆幸,庆幸她的理智, 庆幸自己的手腕。如此, 他便有理由靠近她, 在她的身侧守着她。
他不知自己对她的这一份心意,她到底知道了多少, 但他却是妥协地觉着, 这样就好。无论她知与不知, 都无甚关系, 只要她好好的,只要她不会离开他,与他而言便是足以。
而至于那欢好一事,则是有一便有二。有时他与她谈着事情,她稍一撩拨,他便会忍不住与她滚到一处去。
她初尝情|事未久,眼下自当是对这种事兴致高昂之时。加上她本就生性大胆外放,又是万人之上的女帝,想要个男人伺候,自然不需要左右顾及。
是以,她想要,他又怎会不给?哪怕他知道她心里想的不是他,他又能如何?
他只是她的臣,假若来日她厌倦了他,找了旁人伺候,他连一点嫉妒的权力都没有。
怪他自己用情太深,他又能拿她怎么办?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罪孽。明知那是一味毒,可他却依旧甘之如饴。
萧庭燎敛眸叹息,走出了院门。刚走没几步,便见一旁停了一架车马。
朴素而毫不起眼的装饰,顶棚上堆了一层薄雪,健硕的马匹与一旁裹着厚厚棉衣的太监躲在檐下,口里呼呼地吐着白气。
那太监一见着萧庭燎便赶了上来,恭敬道:“萧大人。”
萧庭燎看清那太监样貌,陡然蹙眉:“陛下在车里?”
太监道:“是。”
他脸色猛沉,目光凌厉:“等多久了?为何不入内来报!”
太监一颤,只觉纵是冰天雪地,也不及萧大人这一声质问来得森寒。太监抖着声音道:“回大人,候了半个时辰了。是陛下让奴——”
“荒唐!”萧庭燎怒叱一声,抬步便去掀帘。
帘一起,车中幽明的灯火倾泄而出,萧庭燎一眯眼,只见里头那人裹着厚厚的毯子,闭眼窝在座上,毛绒绒地蜷缩成一小团,像一只正在熟睡的小兽。她身旁的矮几上,铺散着数十本折子。
许是感受到了冷风,她抖了一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来,目光懵懂:“……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