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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而言,高考与平常测试似乎也没什么区别。
    但这次不同。
    当周寻走出考场,看见方思澄正站在不远处。见他出来,匆匆朝这个方向走近。
    周寻握紧手中护身符,朝方思澄迎了过去。
    历年高考分数线会以新闻发布会的形式公布。
    早在开播以前,面包店里的人便早早候在电视前。分数线从专科线开始公布,自下而上。要到一本线估计还有一会儿。
    “啊啊啊我好紧张。”
    女员工掌心都出了汗,在电视前来回踱步。
    方思澄面无表情:“看不见了……”
    女员工干脆坐下:“我真的!自己参加高考那年都没这么紧张。”
    她考完就知道自己考砸了,只能上专科。连看分数的心思都没有。
    周寻关注着省内教育局官网,刷新页面后道:“可以查成绩了。”
    短短一句话,便引来另外三人的注意力。
    而此时,发布会才慢吞吞公布到二本线。
    “不管了不管了,先查吧。”女员工走近,“反正往年一本线也就500来分,弟弟我相信你可以的!”
    “重点不是一本线。”方思澄道,“而是超一本线多少分。”
    女员工:“!”
    女员工:“我不想跟你们学霸说话!”
    周寻输入了自己的准考证号和密码。许是有太多人查分,网络略卡。
    七八秒后,页面加载完成。
    当看见电脑屏幕的一刹那,周寻与方思澄陷入沉默。
    店长还在等发布会公布分数线。见两孩子不说话了,不由有些焦急:“怎、怎么样了?”
    女员工上前拍肩:“没事的,总有发挥失常的时候。想当年我再差也能上个本科,结果考试当天拉肚子,就只上了个……”
    她看清页面一瞬间,不由顿住。
    少顷……
    “卧槽!”
    惊呼声响彻天际,震得整家面包店抖三抖。
    “语文138,数学145,理综280,外语145。总分708!?卧槽?!”
    “那你们干嘛摆出这副表情!我还以为考砸了呢!”
    女员工短暂抱怨一句,又立马兴奋起来:“我第一次看见高考上700的。周寻,你该不会是状元吧!”
    方思澄确实是因为震惊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相比起他离校之前,周寻成绩又突飞猛进了一大截。
    都说成绩越到后边越来越难提。但这句话却完全没在周寻身上奏效。
    要是高考再晚个几个月,方思澄毫不怀疑周寻能考满分。
    这样一来,无论是A大亦或是A大的任何专业,肯定都没跑了。
    方思澄脸上也终于展现一丝笑意,转头看向周寻。正想说些什么,却见周寻垂下头,落在膝上的手紧紧握住。
    身体微不可见地颤抖。
    方思澄欲言又止,最终没能说出什么话。手轻拍上周寻脊背。
    “晚上庆祝,想吃点什么?”
    结果,周寻虽然是状元,却只是市状元。省内排名第三。
    何杏完全没有关注高考,自然也不清楚这一件事。直到某天招生办打来家里电话,她才如梦初醒。
    “什么?奖学金!?”
    各大高校招生办各出奇招,想要挖走这枚优秀学子。
    有学校不仅承诺奖学金,还答应四年食宿费全免。
    何杏并不关注这些。她关注的是奖学金是否是现钱,而她这个母亲能否拿到这个钱!
    “行行,我们考虑一下。”
    何杏一连接了七八个电话。其中还有新闻媒体,说是想要采访她家。
    接过电话后,她整个人窝到沙发上。
    自从家长会以后她再没见过周寻。对方也没回过家,不知这段时间住去了哪里。
    但何杏从不关心。老实说如果不是这通电话,她几乎要遗忘了周寻的存在。
    她知道周寻成绩不错。不成想高考竟然成了市状元。联想其他高考状元的母亲,或许她也可以出一本书,借此大赚一笔。
    省得杜盛总觉得自己吃他的喝他的,好像总欠他一样。
    何杏躺在沙发上,自由畅想着无比美好的未来。
    直到门铃声响起。
    “请问这里是周寻同学的家吗。我们是“朝夕日报”的,现在方便吗。”
    何杏弹簧般跳坐而起。
    刚才打来电话的媒体太多,她已完全分不清哪家是哪家。
    但朝夕日报这家媒体,市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是全市最大的媒体平台。
    “稍等!”
    何杏整理了一下妆容,才笑着打开家门。
    前来采访的是一名女记者。征得同意后,她先让同事拍了几张家中照片,又笑问:“请问周寻同学现在在哪?”
    “喔,他啊……”何杏哪里知道,胡诌了一个理由,“出门玩去了,也不知道几点回来。”
    “劳逸结合,娱乐是为了更好的学习。”女记者叮嘱同事,“快写上快写上。”
    接着又问:“方便的话,能让我们看一下周寻同学平时学习的地方吗。”
    数分钟后。
    如果说,何杏起初是抱着欣喜的心情迎来记者。那么现在她完全后悔了。
    因为她完全答不上记者提问。
    周寻平常怎么学习、饮食如何安排、学校人际关系、兴趣爱好……诸如此类。
    谎言总有漏洞。何杏即便一时答上了,后边的话仍然漏洞百出。
    经验丰富如女记者,自然也敏锐地嗅到了这一不对劲。
    “看来周寻同学平时在校时间比较多,不用您太过操心是吗。”
    给了台阶,何杏立马就下:“是啊是啊,他这个孩子挺自觉的。我跟孩子他爸都毕业这么多年了,也辅导不了什么。”
    女记者与同事对视一眼。
    这句话又与前边自相矛盾。
    她没有点破,收起笔记:“方便的话能给我们几张周寻同学的照片吗,报道的时候可能会用到。”
    何杏哪里有什么照片,支支吾吾:“这、这个,不是很方便。”
    “没关系姐……”同事看了眼手机,“去学校的拿到了。”
    白跑一趟。
    饶是如此,女记者还是笑着起身:“今天麻烦您了,那我们就先……”
    告辞两个字还没出口,门边方向便响起了声音。
    几人循声望去,恰好看见一个中年男人冲进来。
    “何杏!周寻那臭小子在哪儿!?”
    何杏脸色一僵。但杜盛这会儿估计是在气头上,压根没注意其他人,还以为是何杏牌友。
    “你又约人来家里打牌了?告诉你,赶紧把周寻叫回家。我有事问他!”
    何杏拼命摇头。
    “你摇什么摇……”
    杜盛皱眉。一偏头,恰好看见一台摄影机对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