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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手道:“以后你就同辰儿叫我一声娘就行了。”
听到这句话,沈瑶月愣了一下。她虽然知道自己一直有母亲,可从未见过,更没有如此称呼过。称陈氏也只称母亲,后来发现她心怀叵测,本以为一世与此无缘。此时看着毅王妃期待的眼神,她张了张口,方才说出一句“娘”。
“哎。”毅王妃一脸笑意。
“有了儿媳,忘了儿。”顾辰飞在一旁酸酸地说,脸上却是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盼了半辈子,好不容易盼来个省心的女孩儿。”毅王妃笑道:“你就先拈酸吧。”
顾辰飞皱了皱鼻子,显然是无可奈何。
梳洗好了,想起那会儿的冷嘲热讽,沈瑶月站在月洞门外,问坐在外间床上的顾辰飞:“你为什么那么讨厌他们。”
“也不是什么大事。”顾辰飞不太想让以前的腌臜事情污了她的耳朵,就道:“已经分家出去了,以后远着就是了。”
“你同他们,有什么过节吗?”沈瑶月心中不放心,多问了一句。
顾辰飞以为她是担心这两人回头来找茬,便道:“一切有我呢,你就安心在这里。今夜先好生歇息吧。”
看他不愿意说,沈瑶月换了别的话头:“不过我还好奇一个事情,你今晚审问的时候,怎么那么快就让人说了实话?”
“简单啊。你想学?”顾辰飞诚实地问。
“怎么学?”沈瑶月心中觉得学这个对日后有用,请教道。
“之前府里住了个说书先生,明天早上起来练嗓子,就喊‘将他吊树上拿藤条抽’。时间久了,我就记住了!”顾辰飞边说边比划了抽藤条的动作,颇有几分孩子气。
“哄谁呢?”沈瑶月看他说不到个点子上,直接道:“我问的不是你这句词,我在王府里,看你明明待下人都挺好的啊。”
“可在他们眼里,这种事情,我的确是能说到做到的。”顾辰飞有些漠然,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听到这话,沈瑶月沉默了。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人人都相信顾辰飞人品不堪?
昨夜,王妃命医馆去客院看了一场病,算是给彼此留了面子。姑嫂两个没有讨到半分便宜,第二天一早就愤愤地走了,都不曾来告辞。
只不过不知道昨夜又发生了什么,昨晚像斗鸡似的姑嫂又没那么针锋相对,倒是能结伴回去了。
“二嫂不必忧心。你想那沈家的女儿,倒是嫁入了咱们王府。京城的人家,最近的日子,可没什么好话。”顾锦笑着讨好道。
“这倒是了。”何氏愤愤然:“嫁进高门又如何,丈夫不回去,必定遭公婆厌弃邻里白眼。”
“二嫂想开就好。”顾锦心里想这女人果然还同以前那般好笼络。
“芸儿,你别哭了。难得领你出趟门,哭哭啼啼的,给我丢人。你就活该和你那姨娘一起蹲在西耳房里,别出来碍人眼睛。”何氏训斥道。
昨夜顾芸本受了惊吓,又因何氏所计之事没能成功,被骂了一夜。今日仍然是惊弓之鸟,当即不敢再哭。
“两位婶婶慢走啊。”顾辰飞凉凉地说道。
两个人唬了一跳,没想到顾辰飞在此处突然出现。看着侄子满眼的冷漠,再想起当年之事,眼看毅王爷和王妃都不在附近,万一惹怒他没人求情。她们心中愤恨,可又怕吃了亏,不敢再说一句话,只得灰溜溜地走了。
顾辰飞一大早赶出去,是送昨晚那袋子木牌,省着耽误了好友醒酒后写诗,回头还要忍受聒噪。没想到听到二婶和姑姑阴阳怪气的说话,是以出现嘲讽。
虽然吓跑了不安好心的人。可想起她们方才言语间提到的事情,他不由得思忖了起来。
上任的时日到了,顾辰飞每天去刑部应卯。沈瑶月白日里要么自己待在院子里,要么同毅王妃出门结交。恰赶上最近良辰吉日很多,每日都要出门。彼此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当然,第一次去当差,沈瑶月还是关心了一下。
“今日如何,可是习惯?”
“还好,就是换间屋子里待一阵。”顾辰飞倒没表现出丝毫不适:“刑部尚书是老头的老友,我小的时候,他就很照顾我。”
“柴大人么?”沈瑶月在舅舅家偶然见到过刑部尚书,好奇道:“可是柴大人一向不苟言笑,是如何照顾你的?”
“哦。”顾辰飞摸了摸鼻子:“有几次老头想打我,正巧我娘不在家,是他拦的。”
“那是挺照顾的。”沈瑶月评价道,心里觉得毅王把自个儿子送到刑部,也真是用了一番心思。明明面上见儿子时常恨得不行。往事这种东西,当真离奇。
本朝官员,逢十日一休沐。顾辰飞每日早晨去刑部做事,至晚归家用饭,生活十分规律。
虽然成婚是假的,但自从上次听了二婶和姑姑的话,顾辰飞觉得自己是有义务装一装的,起码让人觉得沈瑶月很受重视,能很好地适应王府的生活。
结果回着回着,顾辰飞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爱回家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