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20
次觉得被人这样追逐着有点不好玩了,他的子弹没剩几颗了,药也需要配了,可该死的他手里没一样像样的东西让他完成这些。
他背包里,除了几支杀伤力较强的毒剂之外,就剩几叠这时候看起来完全没用的钞票。
通讯器早关了,被监视得透彻的结果是,他可能会用到的外援也得不到了。
杀手最忌讳动气跟没有耐性,于是范澌尽管烦得想把自己跟这下水水道都给炸了,但还是一动不动地贴着最黑暗角落的墙壁,看着一道光射闪过来,有含糊的声音在说着:没有,这里没有发现......
这是最严密的一次追捕,连只蚊子飞过都有电子眼拍摄出它飞动的频率。
范澌从一个下水道到另一个下水道,每天都跟空气一样的飘荡,所不同的是他不能若它一样自由自在。
真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想杀人......范澌的每根神经都透着这股讯息,血液冷到冰点,他强自控制着。
一道人影从他身边经过,说着话:没有,这里也没有发现。
他们一次一次从他身边经过,永远都只是经过......
一队人马从他身边经过,花费时间六小时四十七分五十六秒,范澌从地下道里爬出来的时候,全身乌黑,他准备回家,好好洗个澡。
很多人认为范澌没有家,就像王双唯,都认为他只是一个以试验室为终生住所的人。
但范澌还是有家的,他师父就是在他家自杀的,他给他的枪,擦得很亮,他师父对此很满意,临自杀之前还夸过他的手是世上最出色的一双手。
他师父总是不吝于他对他的赞美,不像他的父亲,总是那么一张温尔的脸,骨子里透着一股子假正经,总是拿他的身体作研究,并还告诉他是天才,他唯一的宝贝。
范澌觉得,如果他不是提早死去,他想亲自用行动告诉他,他确实是个天才......那个男人在他还在他母亲肚子里时就已经决定好他的命运,他想他也有权力决定好他父亲的权力。
他的师父,也是他的舅舅说:你得有欲望,就算是杀人,你也得有,这是人活着的意义。他说这话时下巴抬得高高的,那个清瘦的男人,杀了那个用自己孩子做实验的天才,自己的姐夫。
他教导那个完全没有情绪波动的孩子:你会有爱恨的,你觉得鲜血会让你激动,那好,我教你怎样杀人。
杀人从来都不是件错事,那个教育他的男人这样子说,有些人是该杀的,你不过是替他们解决他们的麻烦,他们活着也只是行尸走肉。
但是,这个世界上,太多人认为这是件错事了,越是不想死的人越是这样认为。
那颗子弹射进他的心27
范澌的住所很简单,黑色地板黑色窗帘,墙壁也是黑色的。
他的师父执着地爱好黑色,原本这只是间废弃的房子,一个他躲避他父亲的场所,简单孤陋。
房间里没有灯光,窗帘从不拉,一点光线也不会漏进来。
他洗了澡,把子弹一颗一颗地装了进去,他的脸有一点泛青色,他需要往自己身体内注射的哀儿还有三支,打完这一针就只有二支了。
一支一个月,如果三个月内他不把哀儿配制出来,不用等别人杀,他自己就可以了结了自己。
他现在需要一个顶级的实验室,一些需要长时间培育的病毒,一些在原先那个实验室放着的原病毒......
他停下了装子弹的手,想了想,觉得李呈天会不会也知道此事?所以一步一步地计划着逼他入绝境,他要的不是他进监狱,怕是他的命吧?
他的嘴角淡淡的浮现出笑意,又有趣了,原来,那是个卫道人士,不希望他活着呢,就算他拥有世上很多人梦寐以求的技术......
他把针筒插进了自己体内,没有发出声响,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头上掉下,浓重的青色慢慢褪去,恢复了不正常的苍白。
夜幕降临,医院里人声鼎沸,这里永远都不缺热闹,生与死每天不厌其烦地在这里上演,每个人都神色匆匆,想在这里从容那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道瘦弱的身子扶着墙壁慢慢行进,他的左腿好像有毛病,只能停一步,然后接着才能走下一步......
路过的护士要帮他,他道了谢然后拒绝,露出腼腆的笑容,金色的头发配着碧绿的眼睛露出的善意让护士情不自禁对他鼓励地微笑。
他拖着步子一步一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