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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后背剧烈落地的时候,整个墓道仿佛都跟着震动了起来。
    威哥倒地的时候,他瞪大了眼睛,满是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齐灏凝视着他的眼睛,抬起拳头,正打算给他最后一击的时候。
    一样坚硬的黑色物体抵住了他的后脑勺。
    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凝固住了。
    “别动,把手举起来。”
    戴着墨镜的男人此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拿着一把枪对准了齐灏。
    齐灏闭上了眼睛,手中的拳头终是没有落下。
    墨镜男一脚踹在齐灏的后背,将他重重的压在地上,只听得他咒骂了几声,恨恨道:“泼水把张数儿他们叫起来。”
    一个小时后,几个盗墓贼都站了起来,墓道里每一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脖颈疼的扭不过来的男人骂骂咧咧地叫了起来,“我们这次抓的真是一个普通大学生?”
    山里的虫鸣从早叫到晚,天际的红云逐渐暗了下来,一轮弯月悄悄的挂上了枝头,随风摇曳的树枝上,繁茂的枝叶反射出影影倬倬的红光,两个牵着手的女生从林中钻了出来。
    两人气喘吁吁,脸涨得透红,浑身冒着热气,衬衫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打湿。
    她们回到了临时搭建的住所,看见了门口栗色卷发的女生后,连忙在脸颊边扇着风,小跑着过去。
    “热死了热死了,真要命,快要中暑啦!这么鬼热的天气,还得穿长衣长裤,不是人干事,我快撑不过去了。”
    “有花露水没?给我喷一喷,山里的蚊子太毒了。”
    “何止是蚊子毒,蚂蚁也毒,刚在山上走累了找了块石头坐下,才坐了几分钟,我手上就爬满了蚂蚁,没把我吓飞了。”
    “前天中午,我和小廖去打水,树荫底下趴着一条黑蛇才吓人。”
    顶着一个花苞头的女生足足用清水浇了三次脸后,才拿起旁边人递过来的花露水,对着自己的手臂胳膊脖颈一通狂喷。
    花露水清新的味道驱散了夏日的暑热。
    她把湿了的刘海扒拉到一边,出声询问道:“齐灏他们找到人了没有?”
    “附近都没见到。”
    “电话也打不通……”
    “周助理都快急死了。”
    “他们金大的四个全都不见了。”
    齐灏、林良韫、岳卓豫以及另外一个女生蒋玲羽,这三人自打昨天中午之后,没有人再见到他们的影踪。
    人找不到,电话也打不通,不声不响的消失了。
    “怎么会全都电话打不通呢?”
    “昨天不是小陈你说,林同学腿受伤了,齐灏该不会送他去附近的医院了吧?”
    “我也是在洞边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说的。”
    “昨天周助理让研二的学长们带着几个工人大哥去周边的村子问——”
    这时候周助理从临时搭建的简易房子里跑了出来,他身后还跟了一个高挑的女生,那女生长直发,带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精致的眉眼在外面,她是这次来考察唯一一个研二的学姐,向玉。
    周助理负责这次本科学生的日常管理,昨天四个人不见了之后,可没把他给焦急坏了,愁眉苦脸了一整天,嘴巴都着急上火起了个燎泡,现在他终于面露喜悦:“这深山野林的,差点都要报警搜山了,这些学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么不知轻重,刚接到电话,说有村民昨天看到齐灏几个搭车去县里了,不是有人说林良韫腿受伤了么,估计送他去医院了吧。”
    “这都一天过去了,这些人怎么就不知道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难道是手机没电了?不应该啊,再说一个人受伤,至于三个人送他去吗?”
    “派出所的同志已经去县里医院找他们了,希望早点把人找着。”
    “他们三男一女,几个男生都挺高大的,应该没什么安全问题,人没事就好。”
    “等他们回来,一定个个都要写检查!要给他们上安全教育课。”
    医院的病房大多是单调的白色,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床单,雪白的枕头和雪白的被子,还有身上白色条纹的病服,旁边的床头柜也是白的,那上面摆满了各种鲜花和果篮,柜子上已经摆不满了,就连地上都放满了新鲜的果篮鲜花。
    病房的空气中,除了挥之不去的消毒水味道外,还弥漫着一股怡人的果香。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透明的玻璃窗外,一只飞鸟穿过红霞飘然远去,城市里已经升起了星星点点,街上车水马龙,正是晚高峰时期,地铁出站口人流拥挤喧嚣,街角转弯处,又是几个外卖小哥来往奔波的身影。
    老人伸出枯瘦的右手,从果篮里拿出了一个鲜红的苹果,他把苹果拿在手上,看着久久未接通的手机画面发怔。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第5章 白玉棺
    “晦气!险些在阴沟里翻了船!”
    墨镜男大骂了一声,拿着外伤喷雾喷向膝盖上的红肿,旁边的瘦高个咔咔咔的扭动脖颈,眉宇间长着一颗黑痣、身高矮小的青年随手擦掉嘴边的血丝,拿着笔记本的男人皱着眉头翻看手心的怀表,怀表玻璃盖上沾了几点殷红的血液,墙角落里,威哥叼着一根烟坐在最阴暗的地方,看不清他的身形,只能看见黑暗中猩红色的火星子。
    角落里的蜡烛发出幽幽的光芒,空气中是一股参杂着血腥味、土腥味、臭汗味和药味混合起来的奇怪味道,令人隐隐作呕。头顶洞口处,浅浅的月光透过缝隙泼洒下来。
    五个人身上都带了伤,说重不重,说轻也不算轻。
    但这些伤对于盗墓贼们来说,却是奇耻大辱,墓门都没摸着,棺材没见着,就险些折在一个二十岁乳臭未干的“毛孩子”手中,在道上说出去,脸往哪里搁?
    众人心里都憋着一口气,所有的怒火全都化作星星点点的拳头落在地上的青年身上,他们的报复心极强,下手全都用了狠劲,不多一会儿,空气里的血腥味更浓了。
    数不清的拳打脚踢落在肩上、背上、腰上、腿上……齐灏闷不吭声地趴在地上,身体微缩,保护着要命的关键位置。
    “呦,这小子脾气还挺犟。”
    “叫也不叫一声,真是没意思……来说几句求饶的话让哥几个乐呵乐呵。”
    “说!说呀!”矮个男人拽起青年的衣领,本想将人拽起来逼他求饶,却发现自己拽不动他,下一秒恼羞成怒的一脚踹向对方的肩膀,却因为着力点不对,脚尖径直踢在对方坚硬的肩骨上,愣是将自己疼出了生理泪水。
    矮个男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哈哈,徐强你在搞笑吗?”撞见这一幕的盗墓贼们瞬间讥笑了起来。
    徐强脸色黑如锅底,他眼神狠狠地蹬着地上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