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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魄在体内灼烧之苦,每隔七日,王都命人在他的身体里重新凿进七十二颗魂钉,等到他二十岁的时候,这具躯体就能与凤凰精魄彻底融合在一起。
    到那时,只要凤灯和凰灯不灭,这具身体便能不断浴火涅槃,永生不死。
    那也是王要夺取他身体的时候。
    故事当然不会发生的这样顺利,在太子玉二十岁前夕,王的宠姬,也就是太子玉的母亲,许是为了自己的儿子,或是其他什么东西,她背叛了王。
    壁画上宠姬的头顶上标注了一个表示“背叛者,违抗”的符号。
    画面的最后画的是宠姬在和什么人交谈,逆谋?然而壁画到这里却戛然而止,后面的结局不得而知。
    阿玉看着壁画的最末尾处,两行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齐灏没有注意到他的异样,此时的他正死死地盯着壁画上那盏凤灯。
    王派人将其中一盏凰灯藏在最初发现神鸟的圣地中,而另一盏凤灯,则交给了一个部族,那是一个极其骁勇善战的族群,族里的人都是天生的战士,因其祖先斩杀了凶兽龙枭,全族的人都受到了龙枭的血咒,凤凰音能驱百兽,而凤灯便能镇压住龙枭血咒。
    这个部族的人宣誓从此效忠于王,为他南征北战统摄四方。
    壁画上凤灯旁边标着一个用奇异文字书写的“齐”,说是字,却更像是画,笔画蜿蜒,粗细不一,轮廓神似一只张口咆哮的猛兽。
    那是一个族徽标记。
    齐灏的后背,就有这样的族徽。
    第11章 笔录
    齐山一族的先祖在斩杀龙枭的时候,龙枭的血也同时流进了他的身体里,血咒自此为始,缠绕在每一个齐山族人的身上。
    齐山族人善战却并不好战,他们的族地在云滇一处险要的高山深谷之中,四面毒虫瘴气环绕,族人自我封闭,极少与外人交流,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三百年前,突然有一群不速之客潜入,以致——凤灯灭了。
    这么多年下来,久到族人都将所谓的血咒当成是长辈口中吓人的传说,多年安逸祥和的日子中,没有一个族人料到凤灯会灭,但这件事情确确实实的发生了。
    消失了两千多年的血咒重新回到了族人身上。
    即便经过一代又一代的繁衍传承,他们身上先祖的血脉已经很淡很淡了,然而血咒的力量却并未减弱。
    噩梦开始了,在血咒的影响下,族人们再也不能离开族地,齐山一族的族人开始变成“天残地缺”,聋哑、眼盲、缺胳膊少腿,失去味觉嗅觉的这些还算“天幸”,更有生下来便是无头死婴,命都活不成。
    齐灏和姐姐齐蘅是齐山王室仅剩下来的嫡系血脉,齐灏更是唯一的男子,和所有的族人不同,他并没有天生残缺,然而他却会和他的父亲一样,活不过三十岁。
    马上就是他的二十岁生日,和其他还在大学校园中意气风发等待走上社会大展宏图的同学不一样,齐灏却已经能够知道自己剩下的日子不多了。
    他从族里出来,一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二是为了想办法镇压血咒。
    想要消除血咒对族人的影响,有三个办法,最有希望的便是找到凰灯,其次是重新点亮凤灯,最渺茫的就是另找方法解除或是镇压诅咒。
    当然,这些没有一样是容易完成的,祖辈们三百年来想尽了无数办法,都没有成功过。
    齐灏也并没有抱多大希望,大不了就是一死,至少他还活了这么多年。这一次意外发现的古越颖阳王墓,当时齐灏在古墓资料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文字,所以他才一定要来这里。
    那已经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他们族里的记载很多都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消失,这个所谓的“颖阳王”,应该是曾经百越之地的一位古越王“太颖异”。
    他的王名上画着一个太阳,立身为颖,所以将他译成了颖阳王。
    跳动的火焰在石板上灼烧着,画上的人物和故事在大火中焚烧,如同将一副承载着历史的图画投进了火炉中,这场火烧完之后,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石室中的石板变回了原样,光滑无痕,仿佛之前所见到的画面全是虚幻的错觉。
    两个人站在石板前,久久未能回神。
    “齐灏、林良韫和岳卓豫的关系什么样?”
    几辆警车开进了考古挖掘点的临时住所,许多人被单独找去问话,做详细笔录,配合警方调查。
    四个学生消失不见,更是闹出疑似绑架的恶性事件后,颖阳王古墓的挖掘工作彻底暂停了。
    地上散落着各式各样带土的工具,昨夜下了一场雨,泥土还是湿的,地上凌乱散落着各式各样的脚印,树上的枝叶犹带雨水,风一吹过,晃下星星点点。
    一场雨过后,天气似乎转凉了。
    “不好也不坏。”女生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那你觉得……林良韫腿受伤,齐灏和岳卓豫会一起送他去医院?”
    “嗯?”
    女生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不太可能吧。”
    “那天夜里烧烤,他们吵过架?”
    “不算吵架,不过岳卓豫似乎不太喜欢齐灏,他对齐灏有恶意。”
    “林良韫顶了他几句。”
    “金大另外一个女生呢?”
    “当时她很安静,全程都没说几句话。”
    ……
    一沓资料堆在办公桌上,男人解下了警服领口的扣子,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
    “这几个大学生各自家庭背景如何?”
    “这个叫齐灏的来自滇西的一个山区……这个地方地势好凶险啊,这里都有人在?林良韫倒是一个普通工薪家庭的孩子,那个姓张的女孩子来自西南的小山村……”
    “平白无故一起消失?勒索三百万?”
    “都是些名校的学生,有着光明的前途和未来,有这必要吗?”
    “有两个学生似乎家境不太好?莫非是急需用钱?”
    “再查查他们的人际关系。”
    “就算是绑架,可是除了那通勒索电话外,岳沙市各个出口的监控没有扑捉到四人任何影踪……他们消失透着一股诡异。”
    金临国际机场T2航站楼。
    “谢教授,谢教授,您真的要一起过去?您这才刚出院啊!”
    “我的学生出了事,我当然要过去!”
    老人的脸上带着不容否决的凝重,枯瘦的右手紧紧攥着刚传过来的资料,他跟在金大处理这次事件的人群里,边上有两个年轻人照顾着他,其中有一名医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是绑架,也不是恶作剧,他们……他们一定是出了事!”
    阴暗的墓穴中没有一丝光亮,笔直的电筒光勉强照清前方的道路,在如此昏暗的光线下,眼睛越来越容易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