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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什么事的闲王,人微言轻。本想豁出去,索性命殿前司去救人,却被人拦了。”
    “殿前司险些叫朔方军当场扑灭,就连这块腰牌,也一度被镇远侯的余党所夺。”
    皇上道:“还是高继勋去调了同属禁军的侍卫司,及时赶到,才得以解围。”
    皇上叹道:“那时侍卫司中暗卫远不如今日多,战力不足,纵然合力围攻,却也只拼死伤了他当胸一剑,夺回了这块……”
    萧朔倏而抬眸,眼底利芒几乎破开压制,又被死死拦回去。
    皇上有所察觉,蹙了下眉:“怎么了?”
    “臣今日才知道……此中始末。”
    萧朔胸口起伏几次,将血气硬生生逼回去:“一时失态,冒犯陛下。”
    “冒犯什么,朕当时只怕比你更失态。。”
    皇上哑然:“朕也时常想,若是那时候,殿前司仍在你父王手中,朔方军又如何拦得……”
    “陈年旧事。”萧朔哑声道,“皇上不必再说了。”
    皇上细看了他一阵,见他眼底怆然不似作伪,放下心,温声道:“你不愿听,朕便不说了。”
    皇上握着萧朔的手,将那块腰牌递在他手里:“今日起,殿前司便交由你辖制,由你替朕守着皇城。”
    萧朔慢慢攥紧了那块腰牌,静坐一阵,跪下谢恩。
    “朕已传了殿前司的都虞侯,叫他带你去陈桥大营,熟悉熟悉军务。”
    皇上道:“今日起休朝,正月十五开朝时,朕便要考评你这都指挥使做得如何了。”
    皇上看着他:“那时,你便不是朕的内侄,是朕的臣子。朕在朝堂之上,也会按君臣之礼来管束你,知道了吗?”
    萧朔:“知道。”
    皇上终于满意,点了点头:“去罢。”
    萧朔起身,由内侍引着出了内殿,又由常纪率金吾卫护送,一路出了文德殿门。
    “殿前司这些年,几乎都没什么大的变动。”
    常纪陪着萧朔,给他透风:“都虞侯职权都低了一级,被侍卫司高将军压得很死,进退两难卡了这些年,盼着来个都指挥使还来不及,不会为难王爷。”
    萧朔握着那块腰牌,阖了下眼,抬手用力按了下眉心。
    “皇上将殿前司交给王爷,也是因为这些日子京城只怕不安生,一个侍卫司左支右绌,力所不及。”
    常纪悄声提醒:“往常京城里被烧了几家铺子、砸了几处店面,都是寻常小事。如今若再出这些事,只怕都是要被申斥责罚的。王爷这些日子万不可懈怠,少说要打点精神,撑过十五再说……”
    常纪低声说着话,一眼扫见萧朔袖口沾的隐约血色,心头一滞,停下脚步。
    萧朔垂了视线,格外平静:“多谢常将军提点。”
    “王爷。”常纪道,“当年之事——”
    萧朔打断:“不必说了。”
    常纪默然了半晌,苦笑一声,叹了口气:“是。”
    萧朔只想回府见一见云琅,却又要去见等着的都虞侯,心中压着的念头纷乱翻扯,又被格外冰冷地尽数牢牢压制回去。
    “殿下。”常纪送他出门,身形交错时,终于将话说出来,“皇上……已与殿下有了嫌隙,将此物给殿下,诛的是殿下的心。”
    常纪俯身,低声道:“殿下留神,切莫入套。”
    萧朔闭了下眼睛,慢慢攥紧了那块殿前司的腰牌。
    殿前司。
    陪着云小侯爷胡闹,满京城装作找人、又悄悄留着后路把人放跑的殿前司。
    封城三次、千里追袭,将京城翻了几遍。被挤兑了多少次,一再罚俸叱责,也睁着眼睛找不着逃亡的少将军的殿前司。
    萧朔垂眸,看着在陈桥大营外饱浸过云琅的血、又在狱中送端王辞世的腰牌。他攥着袖子,慢慢拭净了上面割破掌心留下的血迹,理顺流苏,慢慢系在腰间。
    常纪终归不能再多说半句,躬身行礼,目送了萧朔出门。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的结尾有点沉重,明天争取早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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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第五十五章
    殿前司的都虞侯守了半日, 终于等来萧朔,没半分耽搁,将人领去了陈桥的驻兵营。
    “兄弟们早盼着殿下能回来执掌。今日听了些消息, 个个坐都坐不住。”
    都虞侯引着萧朔, 边走边道:“只可惜这些年,殿前司这些年几乎闲置,旧部也都被打散重置,要整顿起来怕也需些工夫。”
    都虞侯笑了笑:“殿下大概已不记得末将了。末将叫秦英,是连胜连将军的部下, 当初也曾在朔方军中待过一年,做到过都尉……”
    “记得。”萧朔道,“你是宁朔的骑兵都尉,打过好水川之役。”
    “中九箭, 斩首十七人, 带所部歼西夏左翼铁箭营。”
    萧朔扫过一圈破败营房, 敛回视线:“随军回京养伤, 领军功入的殿前司。”
    秦英愣了下, 有些诧异:“殿下如何连这个也——您已调了枢密院的归档不成?”
    “只是有人曾将你们托付给我, 当时一并附了些卷宗罢了。”
    萧朔问:“殿前司这些年, 被克扣了多少军饷银两?”
    秦英立了一刻, 自嘲扯扯嘴角,低声道:“原来……当真还有人记得殿前司。”
    秦英很识趣, 清楚萧朔不愿在此事上多说, 也并不多问, 随着他往前走:“军饷银两欠了多少,早算不清楚。纵然不罚,大半也都还没到我们手中, 便叫层层剥净、榨干了油水。”
    “熬不住的都走了,或是找门路去了别处,或是还乡做些小买卖。街口那家卖环饼煎茶的铺子,就是咱们一个散祗候回家开的。”
    秦英笑道:“这些年,弟兄们倒也习惯了这等情形。总归糊口尚够,有家室的,大家便都帮衬着些,过得倒也不差。”
    萧朔听着他说,停在演武场外,看了看里面正训练骑射的兵士。
    “这些话殿下只听听,心中有数就是。”
    秦英看他神色,忽然想起件事,忙又道:“若是军饷上受了委屈,切不可与枢密院再起冲突了。”
    京畿之地,向来没什么事能瞒得结实。冬至大朝的争执早在城里传开,说法虽然纷纭,却总归大致差不出太多。
    这几日京中百姓议论得最多的,就是琰王与虔国公为了同戎狄议和的条目,竟在大朝之上,当着皇上的面便同枢密院那些官老爷吵翻了天。
    “弟兄们……听说此事,高兴得夜里个个睡不着。”
    秦英低声道:“殿下不失先王爷昔日风骨,是家国之幸。只是……”
    萧朔看着演武场中:“只是什么?”
    秦英静了片刻:“当……先自保。”
    萧朔眸底暗了一瞬,没说话。
    他方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