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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销的窗子:“但你手中的东西, 也确实吃不出雷声。”
    萧小王爷自己吩咐的将插销锁严, 推不开窗户, 咬了咬牙:“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
    云琅气乐了, 他屈膝抵着榻沿, 严严实实拦着萧朔, 把人按在榻上不准跑:“我不过给你买点零嘴,你就要把我绑上!”
    两人一个硬要塞、一个硬不肯吃, 在车里打了一小仗。
    车厢再宽敞, 终归不够辗转腾挪。云琅仗着身法灵巧占了些便宜, 正要趁机还手,马车便好巧不巧地停在了府门前。
    当着玄铁卫不好胡闹,云琅有心给琰王殿下留些威严。一不留神, 手上一松,就叫萧朔一路匆匆避进了书房。
    “不行,让我绑回来。”云琅又气又笑,扯着萧朔不准动,“还想把门插上!王爷当真好威风……”
    萧朔要挡,视线落在云琅挣乱的领口,眼底微凝了下,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来。
    云琅眼疾手快,趁机拿着衣带将萧小王爷攒着双臂,五花大绑了个结实。
    他绑人绑得熟练,向来顺当得不必细想一气呵成。手上就要打结,扫了一眼萧朔,顿了下,探头望了望:“就让我绑啊……真这么不威风?”
    萧朔垂眸,低声道:“我原本便没什么威风。”
    “谁说的?我看你小时候就带劲得很。”
    云琅松了手,他向来看不惯萧朔这个样子,有心哄萧小王爷高兴高兴:“你记不记得?有次我翻|墙出府,难得叫侍卫司给堵了,叫他们围着不让走。”
    王府后面就是汴梁夜市最近得一条街,翻|墙抬抬腿就能到。要走正门,就要走官道过金梁桥、绕朱雀大街,过了小御街再经东榆林巷。
    云琅一向懒得好好走路,更没耐性绕这般远,向来有多近抄多近的路。
    往常都是殿前司巡街净道,对云小侯爷夜游汴梁从来视之不见。有时候碰巧赶上了,还会拉云琅一同回陈桥,分些自家手作的米酒煎茶,就着夜宵一同吃喝。
    那日不知道怎么回事,云琅从书房顺手拿了两锭银子,前脚落了地,后脚就被侍卫司围了个结结实实。
    “我和侍卫司的人不熟,那些人还真当我是飞贼,非要拧我去见官。”
    云琅还记得清楚:“我没和兵痞打过交道,不知道原来还能这般胡搅蛮缠,被他们困了一阵,多亏你来解了围。”
    萧小王爷素来没什么架子,每日只埋头读书,若不是他拉着,平日里连府门也不常出,从来也不在汴梁百姓避之不及的那张纨绔衙内单子上。
    偏偏那天的萧朔,连云琅从也没见识过。
    端王府世子带了府兵,神色冷沉不怒自威,将云琅牢牢护下,厉声斥退了纠缠不休的侍卫司。
    那时的侍卫司都指挥使还是镇远侯的人,硬着头皮狡赖,死抠着朝中的律法规程,要带云琅去见官说清楚。
    萧朔充耳不闻,叫玄铁卫将人轰出王府十丈远,近一个扔一个,将云少将军强抢回了王府。
    “当真好生威风。”
    云琅笑了笑:“也是运气好,我那时正要领兵,出了这种事平白晦气。若非你凑巧出来——”
    “不是凑巧。”萧朔静了片刻,从他手里接了炒豆子,搁在一旁,“我急着赶出去,是因为知道了件事,正急着找你。”
    云琅好奇:“这世上还有事,竟能比小王爷背书还要紧?”
    “……”萧朔平了平气:“你走后,我查看钱匣,才发觉里面的银子不对。将府上下人紧急查了一遍,果然混进了外人,暗中与侍卫司传信对付你。”
    云琅才知道,愣了愣,没立时说话。
    此事萧朔原本没法同他说得出口,此时说了,静等着云琅反应,却等了半晌也没等来:“你如今知道了,便没什么想问的?”
    “有啊。”
    云琅莫名:“往你们家府上插探子对付我?他们怎么想的?”
    萧朔微怔:“什么?”
    “我是常往府里跑,可也不是天天日日都在,尤其后来——”
    云琅没多说,顿了下:“总归往端王府插探子已是不易,这般大费周章,就为了在墙下堵我一回?他们就不怕我不回府吗?”
    “不然如何。”萧朔蹙眉,“你根本不去镇远侯府,要他们往先皇后的宫里派个宫女,夜里穿着纱衣给你跳舞看么?”
    云琅:“……”
    “我都没用过宫女,宫女在姑祖母那儿,我住偏殿,伺候我的都是嬷嬷。”云琅不太自在,干咳一声,“你别老提这个。”
    萧朔难得提起一次,看着每日三想跳舞小姑娘的云少将军,不与他计较:“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萧朔道:“他们要设法对付你,又寻不到机会,只能设法将人安插在王府上。你从我那里拿的两锭银子,叫他们特意暗中偷换过。”
    云琅出宫随心所欲,忘带银子是常有的事,常从萧朔那儿顺手借了救急。萧朔平日里没什么花销,索性单给他备了个小钱匣,云琅何时要用,只管自己从里头拿。
    谁也不知道,这钱匣里头的银子什么时候竟被人换成了王府内库受赏的、还没来得及熔炼的官银。
    “无论官员民间,都不可私自流通官银,是砍头的大罪。”
    萧朔道:“侍卫司特意在墙下堵你,便是要将此事坐实,赃你一个盗窃王府库银的罪名。”
    “还是不对。”云琅皱了皱眉,“要栽赃我,不如不在墙下埋伏,干脆让我把官银花出去。直接砍脑袋,岂不更方便利索?”
    两人各管一摊,萧朔并不着急,抬手将云琅自身上挪下来,在榻上放好,给他慢慢解释:“你若是招惹了掉脑袋的罪名,先帝定然要动雷霆之怒,命大理寺与开封尹彻查到底,还你清白。闹到最后,反而是他们半分讨不了好。”
    “不如折中,叫你受个不轻不重的罪名。”
    萧朔道:“先帝先后定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最多训你一两句不小心,不会多留意。他们却能利用此事,在适当时候引发,来污你名声、阻你前程。”
    “好费力气。”云琅哑然,“我又没去挡谁的路。
    这般一通折腾,平白对付我干什么……”
    萧朔起身倒茶,闻言抬眸,视线落在云琅身上。
    云琅抬手,在萧朔眼前好奇晃了两下:“小王爷?”
    “少将军。”萧朔倒了一盏参茶细细吹过,搁在他手里,“你才是当真不知道,自己当年究竟有多威风。”
    云琅尤其爱听这个,当时便不困了,高高兴兴坐起来:“多威风?”
    萧朔:“……”
    “快说说。”云琅兴致勃勃,“我当初怎么威风了?你看着也觉得厉害么?你那时候——”
    萧朔按按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