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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好当即反应过来。
大王说一不二。
别说公主殿下只是受了小伤,就是被打折了腿,爬,也得爬到王的寝宫去!
他们要是真敢找这样的托词。
后脚大王就能真派人过来,把公主殿下揍得生活不能自理,真真面见不了大王。
“那现在可怎么办啊?”
静好急的快哭出来了。
“殿下,您刚撕了大王的袍子。”
“闭嘴!”
云荭淡淡横了静好一眼。
一提袍子,她就想到扎眼的一幕……
养病的这几天,云荭从静姝静好,还有过来探病的小祭官嘴里探听了不少商君的喜好习惯。
这家伙,就是典型的霸道暴君。
蕲州州牧,曾经奉上一名美人。
据说,此女面容姝好,堪为九州之最。
男人看上一眼,都会心软成水,骨酥肉麻。
加上淑艳是贵人之女,美貌非凡,承了王宠,更是跋扈嚣张。
商君对她宠爱至极,要星星给星星,要月亮给月亮,甚至,连王后才能居住的寝宫都挪了给她。
所有人都以为,王对淑美人用情至深。
却有一日,淑美人宰了鹿林苑的雄鹿,为商君补身子。
一片好意的端了过去。
商君连人带盘子,将她从寝宫的台阶上踹翻下去。
商君的力道,一脚可踹裂金石。
柔弱无骨的淑美人顺着台阶,咕噜噜滚到底。
筋断,骨折。
花容月貌的脸蛋,染了血。
就因为,她杀的那头鹿,是商君打算放归山林捕猎的。
多么奇葩任性,上床甜言蜜语,下床翻脸不认的……狗皇帝啊!
万恶的封建……哦不,暴君!
云荭换了件鹅黄色的夹袄裙。
养了三日,她又摘了些药草,总算把干黄瘦巴的小脸儿养出了光泽。
脸盆的水面摇晃着,映出了一张巴掌大的稚嫩小脸儿。
比云荭刚来的时候可好看多了。
“走吧。”
早死晚死都得死。
云荭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出了小院儿。
她就不信,凭借着自己多年的阅历和手段,还拿不定一个暴君爹!
“云……”
“孩儿拜见父王。”
云荭两字到了嘴边,被云荭生生吞咽回肚子里。
商云荭直到十岁,才有了真正的名字。
这会儿的她,连名字都没有。
左右,王宫里只有一位公主。
侍者臣子们都喊公主殿下。
唯一一个能叫名字的,喊的是……
“小玩意儿,还活着呢。”
“……三两下能摔昏死的小玩意,生命力倒是顽强。”
嘲讽的话飘进云荭耳朵里。
这具不属于她的身体,乍一听到性感好听的男音,又抖了抖。
些许恐惧从心头升起,被云荭强硬地按下去。
原主对商君的心情十分复杂。
她想要靠近自己的父王,时不时地,便控制不住自己,做各种各样小孩才会做的玩意儿讨好商君。
另一头。
她又无比害怕商君的残佞手段。
到底,还是个七岁的孩子。
云荭站直身体。
暗戳戳打量着桌案后,身子斜倚的俊美男人。
上回情况太紧急,她没看仔细。
不同于上回的繁复王袍,这会儿,商君只穿了件松散宽敞的玄色外袍。
赤红的腰带松垮束在男人精瘦的腰间,他上半身衣扣并未系紧,半敞的衣衫下,是男人坚实的肌肉。
流畅的肌肉线条仿佛是上帝亲自画出来的,隐含着蓬勃张力。
他懒散坐着,由于喝了酒的缘故,一双凛冽的凤目透出了些许迷离。
却依旧带着睥睨天下的姿态。
眉目间的冷冽暴戾,被酒气渲染的越发明显。
殿中的侍人,被大王身上散出来的暴戾气场吓得胆战心惊。
全都低头垂手站在墙根儿。
心里头替这位倒霉的公主殿下捏了把冷汗。
偏在商君最生气的时候,被想了起来。
只怕……王宫里唯一的公主殿下活不过今天了。
“寡人问你,最近两日怎么不见人?”
商君的问话,语气冷沉沉,锋锐而疏狂。
这个男人,不管说话做事,再狂傲暴戾,都给人一种理所当然之感。
云荭感觉,自己身上落了一道极具压迫感的视线。
她口干地咽了咽唾沫。
感知到了话中,隐藏的危险。
原来的云荭,像是个小跟屁虫,三天两头的送东西给商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