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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臂拦阻驱赶记者,然而此时的记者无疑是叼到了猎物的猛兽,怎么可能轻易松口,不但不往后退,还步步逼近!
    “姚慧,请问你为什么要自杀?”
    “你被卫伦强|奸是真的吗?”
    “现在他就在你面前,你没什么要对他说的吗?”
    这人间越来越繁华,人心却越来越冷漠。在绝境中,恰巧遇到不那么善良的人,就是致命一击。
    姚慧仓惶地看着这群人,这群洪水猛兽,再次被逼至深渊边缘。
    “别拍了!别问了!!!”姚慧母亲对记者哀嚎。
    但这样好的新闻素材,他们怎么可能放过。
    有时候,生命,特别是底层人民的生命,在媒体看来,真的很轻贱。
    大雨滂沱,乔今遍体生寒,对眼前濒临崩溃的女孩说:“姚慧,别听,别看,你不是为他们活着的。把手给我。”
    他的声音很轻,却坚定,让人想去相信。
    但,姚慧摇了摇头,她凄然泪下,轻声对乔今说了句“对不起”,一跃而下!
    刹那间,惊呼声此起彼伏!
    姚母直接吓晕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乔今根本来不及思考,本能往前一抓!
    那是拼尽全力的一搏,是与死神竞赛,他的速度从未如此快过,他的身形如同闪电。
    待众人反应过来,他已半身倾覆在栏杆,腰肢弯曲,手臂、脖颈、额头青筋暴起,雨水冲刷着他的背脊,每一滴,都是附加的重量。
    拉住了吗?
    “拉住了!!!”警察发出振奋人心的呼声。
    记者们立马扛着摄像机与相机赶过去,脚步杂乱,人影迷离,卫妩急切地喊了一声:“阿伦!”
    但就在下一秒,栏杆因年久失修,发出不堪负重的“吱呀”,铁锈随着雨水哗啦啦流淌而下,根部骤然断裂!
    乔今猝不及防整个人往下扑坠!!
    “啊啊啊啊啊!!!”不知是谁发出惊叫,混着雨声,凄厉悚然。
    卫妩尖叫:“阿伦!!!”
    时间像是被拉长,死亡近在眼前。乔今并没有感到恐惧或惊慌,事实上,他脑子有一瞬的空白,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情境。
    要死了吗?
    他的内心发出疑问,而后出于本能地心脏颤栗,肌肉抽搐,眼前阵阵发黑——大脑争分夺秒地向他发送自救信息,丢掉负累!松开手!!
    但他没有,他咬牙克服了求生本能,始终紧紧拉着姚慧的手。
    就算死,也不能放!
    ——扑扑扑!!!
    三名警察前赴后继抱住乔今的腰腿脚,赶上了!
    但眼前的情况仍危如累卵,不能轻举妄动。
    卫妩浑身湿透,几近晕厥,她踉跄一步,许多钱扶住她,颤声安抚:“卫伦没有掉下去。”
    “快,快去拉一把!”
    个别记者总算良心发现,丢下器材去搭把手。
    雨依然在下,他们没有死。
    姚慧如同一只风筝挂在半空,上面是天,下面是地。
    地上人头攒动,伞开如繁花,是芸芸众生。
    天上有雨,有云,还有个像神一样青年,紧紧地,紧紧地拉着她,不曾放弃,不曾松手。
    死神触摸她脚踝,他却将她从死神手里拉了回来。
    她仰头迎着雨,看眼前的青年,看自己被抓到发痛的手腕。不知哪里被刮破了,一线血顺着青年手臂蜿蜒流淌,流到到她手腕上,带着些微温度。
    这点温度,温暖了她。
    她失神地望着他,听见他从牙关间艰难发出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活着。”
    她的目光,终于穿过淼茫无际的雨幕,看清他的表情。
    那么悲伤,像是死过一次。
    第23章 澄清
    众人七手八脚小心翼翼将乔今与姚慧从二十二层住院大楼的边缘拉上来。
    风冷雨更冷,颤栗从每个人的神经末梢流过,致使他们呼吸不畅,无可遏制地筛糠似的抖动。
    太惊险了,差点就眼睁睁看着两条人命没了。
    直到落到天台平地上,姚慧才从懵怔的状态中猛然惊醒,心脏突突狂跳,地裂山崩般的呼啸逼近喉咙,哇的一声哭出来。
    那不是崩溃或绝望的哭泣,而是劫后余生,惊觉还是活着比较好,庆幸而愧疚的悲泣。
    这一嗓子嚎出来,心底的淤泥茅塞顿开,最难挨的时刻终于过去,心灯微弱摇曳,却已重新照亮心房与灵魂。
    她母亲从晕厥中醒来,一家三口瘫软在雨中抱头痛哭。姚慧不停地向乔今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
    记者拍下这一幕,他们的心,也终于被这哭声所软化,不再逼问,默然肃立。
    乔今坐在地上,浑身脱力,胳膊酸胀疼痛。卫妩带着哭腔拍了他一下:“你是要吓死我啊!”
    雨势渐歇,淅淅沥沥。
    记者们被警察与医院保安请出去,他们自然仍是心有不甘,事情似乎还有很多隐情,但如今的姚慧是病人,乔今也需要治疗,他们实在没有理由去打扰。
    姚慧被父母带回病房,换上干净的衣服,喝上热的姜茶。
    乔今卫妩许多钱三人就没那么好待遇了,湿透的衣服裹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但也只能受着。
    乔今胳膊被生锈的栏杆擦破,要打破伤风针,要包扎。湿透的衣袖卷起来,就不能放下,纱布要保持干燥。
    卫妩的妆花了,在卫生间苦恼地补完妆出来,尽量把自己收拾得体面些。
    许多钱斜飞的枯黄头发软塌塌盖着头皮,红框眼镜半死不活地搭在鼻子上,雨水与香水混在一起,全身透着落汤鸡的味道,他已经不是个精致男人了,蔫了吧唧的。
    一名女警进入病房做笔录。
    乔今等人止步门外,另一名警察问他是否可以配合调查,乔今点头,问什么答什么,从容自若。
    “我朋友可以为我作证。那天晚上的监控录像也在找,相信很快会有结果。”他这样说。
    警察点点头,“谢谢配合。”
    病房里。
    “姚小姐,你要说实话。”女警这样对姚慧说,她强调“实话”两个字,“卫伦救了你,但并不能抵消他对你的伤害,对吗?”
    姚慧捧着姜茶,静静地看着女警,又像在凝望虚空中的某点,目光安宁深远。
    从天台上下来,她就一路被护送到病房,到现在,与乔今未曾见上一面,亦未说过一句话。
    其实不难理解,警察办案,怕因为乔今救了这女孩,女孩一时心软,就替伤害自己的人说话。
    而乔今的到来,显然就是为了此事。他们不希望眼前的女孩妥协于本质的善良,法律需要的是公正。
    女警握着圆珠笔,耐心等待片刻,轻声询问:“姚小姐?”
    姚慧回神,垂下眼睫,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