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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补充一句:“费卿大学时与燕玦同一社团,你想知道什么,可以去问他。”
闻言,乔今攥紧了手指,与傅临一直没怎么说上话,本已让他焦躁,峰回路转,总算又有一个认识燕玦的人。
“谢谢大哥。”
乔今看得出卫崇对费卿的厌恶,但他还是提供了这样的信息,让乔今不至于无头苍蝇似的挖掘燕玦的过去。
卫崇从怀里掏出一只银质香烟盒,单手打开,抽出一支高级香烟含在唇边,保镖用打火机给他点上,烟雾混着呵出的白汽悠悠飘散,他说:“别跟费卿接触太深,他惯会骗人。”
……
费烨绕着树走了两圈,终于在树根下找到乔今的作品,一只不足婴儿巴掌大的小雪兔。
他蹲下盯了半晌,唇角噙着淡淡笑意,而后自己抓了一把雪,依葫芦画瓢。
十几分钟后,一只又胖又丑的兔子,蹲在造型精致小雪兔身边,对比明显。
费烨:“……”第一次知道自己是个手残。
不过,好歹小雪兔不是孤零零的了。
他拍拍手站起来,长时间蹲着,腿有些麻,慢悠悠晃去练习室,徐柯亚阴阳怪气地告诉他:“小v老师刚才来找你。”
费烨不咸不淡“哦”了声,抬脚就走。
徐柯亚撇嘴,心想你讨好卫伦有什么用,不还是盛煌的艺人。想到自己进入盛煌后□□的那几次,他面色阴霾,不过想到将来的路,也就释然了,豁得出去才能红,这个圈子不就是这样。
睡就睡吧,顶多恶心几回,等功成名就,就能自己做主了。
费烨在演播厅后台找到乔今,乔今正跟节目组以及其他导师商讨接下来的赛制细节。
费烨没走太近,耐心地等着。
半小时后,乔今才发现费烨杵在那里,走过去问:“有什么事吗?”
费烨:“不是小v老师找我?”
“我们去别处谈。”
见乔今鬼鬼祟祟的,费烨感兴趣地挑起眉:“好啊。”
乔今将费烨带到篮球场边,高高的玻璃穹顶一片蔚蓝,阳光正好。可惜整个体育馆被财大气粗的节目组租赁,用不上的地方多的是,也没有赛事,显得空荡荡的。
乔今给他拧了一瓶维他命水,费烨接过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要潜规则我了,害我白高兴一场。”
“……咳!”乔今差点一口呛出来,缓过来,语气略带责怪,“你脑子里整天都在想什么?”
费烨嗤笑:“你入圈也算有些年头了,还这么天真,也是少见。”
“……”
“不过,”费烨抬头看向漂浮大朵棉花糖般云朵的碧空,“你有资格天真。”
乔今说:“我不是天真。只是希望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很多事后,简单一点就好。”
“真羡慕你。”费烨这么说。
乔今不置可否,问:“你是不是不喜欢待在盛煌传媒?”
费烨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戏谑地问:“怎么,你要帮我脱离苦海?就像简衾那样?”
乔今并未被他的玩世不恭的态度劝退,认真地看着他,说:“如果你需要,我会竭尽所能帮你。”
话落,费烨似乎怔住了。
也就两三秒的功夫,他撇过脸,朝看台下走了两步,“……你知道我养父是谁吗?”
“养父?”
“费正德。”费烨轻飘飘吐出这个名字,语气冷了些许,转过脸却是让人瘆得慌的微笑,“盛煌传媒的大股东之一。”
他耸肩:“所以我在盛煌过得还不错,资源可比一些新人好多了。”
可你看上去只是假装开心。乔今没有说出这句话。
费烨把手塞进外套口袋,像是把玩着什么。沉默半晌,他掏出费卿给的那包烟,磕出一支,问:“抽一根?”
乔今婉拒:“不用。”
费烨便把烟叼进自己嘴里,打火机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吐出袅袅泛着淡蓝的白雾。
乔今走了过去。
费烨挥手把烟雾打散。
还是有一丝烟味钻进乔今鼻腔,气味不赖。他便说:“给我一根。”
费烨笑了,给了他一根烟。
乔今轻咬滤嘴,摊手要打火机。
费烨费烨幽幽地看着他,眼神乍暖还寒,手里的打火机始终没有递出去。
乔今:“?”
费烨突然抬手摘了乔今的嘴里的烟,揉成一堆破碎的纸与烟草,“算了,你不适合抽烟。”
乔今愣愣地看着他,心想信了你的鬼,你二十岁都能抽,我马上二十六了还不能抽?
费烨自己也不抽了,用脚碾灭烟头,“你不是有事找我?”
到手的烟飞了,乔今并无多少遗憾,本来就烟瘾不大。他斟酌一下,问:“你哥哥是B大毕业的吗?”
费烨点头,“是。”
“我有事想问他,可以给我一个他的联系方式吗?”
费烨没怎么犹豫把费卿号码给了出去,提醒道:“虽然不知道你要问什么事,但他是我哥,也算半个盛煌的人,你最好防着点。”
乔今略觉讶异。
费烨耸肩,一句话解释:“不是亲兄弟。”
……
空闲下来时,乔今给费卿发了信息:费卿先生你好,我是卫伦。我从令弟那里拿到您的电话号码,如有唐突,还请见谅。我有要紧事想问您,有时间的话,还请回电,万分感谢。
原以为要等上一会儿,没想到喝口水的功夫,回电就来了。乔今天连忙放下水杯接听:“喂你好。”
“卫先生你好,我是费卿。”费卿嗓音温和,不疾不徐,“不知道你要问我什么事?”
“我想问您,认识燕玦吗?”
听到这个名字,那边沉默了一下,“认识,大学时的朋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联系了。怎么了?”
乔今:“他三年前意外坠楼,您知道吗?”
“坠楼?”费卿语气讶异,“怎么会?那他……”
“已经去世了。”
那边再次陷入沉默,随后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朋友。”乔今说,“我想知道燕玦更多的事,您知道吗?”
费卿说:“我跟他也只是大学时在同一话剧社,毕业后就没有来往了。你想知道什么呢?”
乔今说了一个名字:“傅临。”
费卿笑:“你不是知道挺多的,还问我什么?”
乔今原本也只是猜想,听费卿这样说,心往下一沉,燕玦与傅临的关系,真的不同寻常?
那燕玦的葬礼,傅临为什么没有来?
或者说,是没让人看见?
其实不是不可以理解,傅临是影帝,情人却是一个男人,万一被记者拍到,恐怕麻烦不小。
傅临是盛煌一哥,费卿也属于盛煌,他会不会帮傅临说话?
卫崇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