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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佳男主角是——”
乔今心吊到嗓子眼。
“恭喜沈刻!”
“……”
别说是给陆余颁奖了,就连跟他同台都没有。
随后又公布了最佳女主角,乔今与简衾一起上台颁奖。
简衾小声嘀咕了一句:“怪不得选我当颁奖嘉宾,鸡贼。”她刚签汤莉莉工作室,现在算是沈刻的师姐。
上了台,她给沈刻颁奖。乔今给女演员颁奖。
陆余虽然没有拿下最佳男主角,但他的电影斩获了最佳摄影与美术。傅临也当了陪跑。仿佛在意料之外,仔细想想,又在意料之中。光看三人的电影,沈刻的《目击》确实给乔今印象最深。
对于观众与评委而言,两位影帝的演技无可挑剔,但相较以往,并无太大的突破,反而沈刻这个年轻演员,耐住性子沉淀多年,厚积薄发让人眼前一亮。
是时候给电影圈注入新鲜血液了。
在沈刻发表感言时,乔今看了眼台下的陆余,坐姿端庄,神情温和,望着台上时,完全是前辈式的和煦儒雅。
乔今忽然想,也许陆余知道自己会陪跑,所以在宣布与袁萌“分手”时,无所畏惧。
影帝的眼睛,是可以看出下一个“影帝”的。
走出场馆,天已经黑透,但城市灯火辉煌,照如白昼。绕过闪光灯不停的媒体区,乔今在保镖的掩护下低调走向停车场。
忽然,他听到一道温婉的女声:“卫伦。”
乔今转头看去,竟是一身黑衣墨镜的傅情,拄着铝合金手杖,微微笑着,宛如一朵黑色曼陀罗,美丽而剧毒。
乔今沉下脸,保镖亦严阵以待,铜墙铁垒般护在乔今身前。
傅情莞尔一笑:“别紧张,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
“……什么话?”乔今问。
“别靠近我哥哥。”
“……”
乔今想靠近傅临,是为了燕玦,傅情的警告会提高他的警惕,但并不会影响他的决策。所以他回到酒店后就坐在酒店大厅沙发上,直到两位影帝归来。
陆余以为乔今在等他,脸上刚挂上笑意,就听乔今说:“傅先生,我们可以单独谈谈吗?”
陆余:“…………??”
傅临颇为意外地挑眉:“我觉得我跟卫先生,应该没什么需要‘单独谈谈’的事吧?”
乔今:“不,有件事我想跟您单独谈谈。”
“现在?”傅临看了眼腕表,“晚上十一点?”
“你是明早八点三十的航班。”
傅临眼色一暗,“看来卫先生把我查得很清楚?”
“有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我只是想确认你什么时候有空而已。”乔今面不改色说。
傅临嗤笑:“卫先生这么看得起我,看来我必须知无不言了。”
“傅先生言重了。”
“那就请吧。”
“多谢。”
陆余:“…………”
乔今走了两步才发现自己忘了陆余,回头:“陆老师,你先回去睡吧。”
陆余冷若冰霜,不发一言走向电梯。
乔今:“……”果然惹他生气了,过会儿去道歉吧。
他是故意让陆余知道他去找傅临的,当然不是为了让陆余吃醋,而是确保自身安全。但陆余好像还是……吃醋了?
有点开心。
陆余很不开心。
乔今按捺住哄他的心情,先去了傅临房间。
关上门,两个保镖守在外面。
傅临自去倒了两杯水,放在茶几上,“请坐。”
“打扰了。”乔今坐他对面。
“卫先生似乎对我很防备?”傅临笑着问。
乔今不动声色地看着他,“我在N市参加跨年晚会的时候遭到过袭击,所以才会格外小心,傅先生见谅。”
“原来是这样。”
“傅先生好像一点也不吃惊?”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对你的事感兴趣。”傅临的话无情但有理,他的笑容无懈可击。
乔今掌心出了一点冷汗,他故作镇定地笑笑:“傅先生是没有必要对我的事感兴趣,如果令妹对我也不感兴趣就更好了。”
“她怎么着你了?”
“她警告我不要靠近你,这是为什么?”
“也许她在好心提醒你。”傅临淡淡道,“我喜欢男人。”
“……”
像是被乔今呆滞的表情愉悦,傅临轻笑:“放心,我对你没兴趣。”
乔今尴尬地拿起水杯喝了口水,进入正题:“傅先生,我找你,是为了一个人。”
“哦?谁?”
乔今一眨不眨地盯着傅临的脸,不错过一丝表情变化,“你认识燕玦吗?”
听到这个名字,傅临有一瞬间像是被重锤击中了脑袋般,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清空了所有表情,如同苍茫贫瘠的冬季草原,冰寒刺骨,冷彻心扉。
而后,他像是突然被夏天的惊雷轰醒,猛地抬头,眼瞳中闪烁着嗜血般光泽,一字一字问:“你怎么知道燕玦?”
每个字,都像连着血肉。
乔今居然在他脸上看到了痛苦,不是一般的痛苦。
傅临拿起了水果刀,但他并没有拿起水果,机器人般重复:“你怎么知道燕玦?”
乔今猛然回神,“我认识燕玦,很奇怪吗?”
“我从未听燕玦提起你,卫伦。你跟他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你跟他怎么可能认识?”傅临诘问。
“我也从未听燕玦提起你,傅临。”乔今说,“你跟他就是一个世界的吗?他的葬礼,你为什么没有来?”
沉默对峙。
傅临用一种极为捉摸不透的目光看着乔今,“你还知道什么?”
乔今缓缓问:“你跟燕玦,是恋人吗?”
傅临说:“你是站在什么立场问我这个问题?”
乔今继续问:“燕玦,真的是意外坠楼而亡吗?”
沉默得更长。
就在乔今以为傅临不会回答时,听他说:“不是意外。”
“……你说什么?”乔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么多年,终于有人告诉他,燕玦的死不是意外。
傅临却话锋一转:“你带保镖来,是怕我伤害你,对吗?”
他冷冷挑起唇角,指尖在水果刀尖蜻蜓点水一点,“可你还是单独进来了,我可以相信,你跟燕玦确实认识。你关心他。”
“那么,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不是你的想那种关系。”乔今说,“我当他是哥哥。”
“整个孤儿院的孩子都是他弟弟妹妹。可是唯独没有你,卫伦。”傅临说。
“如果我说,有我呢?”
傅临问:“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皮囊可以变,但灵魂只有一个。”
像是想到某种可能,傅临盯了乔今半晌,“你是说……荒谬。”
乔今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