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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眨巴眼睛,腮帮子鼓起来。
    乔今戳戳他脸颊:“真可爱。今晚跟哥哥睡觉好不好?”
    陆声:“……”
    “你想诱拐未成年?”陆余穿着套头v领针织衫,姿势疏懒地抱臂,目光淡淡。
    乔今笑起来:“我想诱拐未成年的哥哥。”
    陆声:“…………”一嘴狗粮。
    未成年小朋友的两个哥哥把他丢下,成双成对温存去了。
    陆声愤愤地在画布上画了两只沾着屎的臭鸡蛋,十分逼真……
    乔今与陆余在浴缸里温存了会儿,互相解决生理需求,都很累,乔今手动着动着都快睡着了,动作慢下来。
    陆余叹息着将他抱起来。
    乔今清醒了一点:“你还没出来……”
    陆余给他把身上水珠擦干,抱到床上:“没事,睡吧。”
    乔今抱着男朋友热乎乎的上身不撒手,无意识地在他肩头蹭了蹭,汲取温暖。
    陆余摸他头发,给予安抚。他知道他这段日子剧组医院两头跑,很辛苦。
    为了让乔今安心,第二天,陆声小朋友被其兄长强行派遣到医院,陪伴燕玦。
    陆声:“……”
    燕玦:“?”
    乔今很过意不去:“这样行吗?”
    陆余说:“他在哪儿画画都一样。”
    陆声抱着画板,与燕玦大眼瞪小眼。燕玦招招手:“过来坐。”
    陆声过去坐在沙发上,自是不发一言,像个漂亮的装饰品。
    不过对于燕玦而言,这是一个富有生命力的装饰品,他无法装作没看见。住院的日子总是无聊的,有这么一个人陪着,即使不说话,也是好的。
    “水果随便吃。”燕玦说。
    陆声点点头,挑了橘子苹果香蕉,摆在盘子里,展开画夹素描静物。
    铅笔在略微粗糙的画纸上沙沙作响,午后的阳光洒在窗棂上,窗户开了一条缝,干冷的风溜进来,与室内燥热的空调暖气对流,天蓝窗帘微波般轻扬。小小的少年安静如一株赏心悦目的植物,静静地在自己的世界里吐纳芬芳。
    看着陆声,燕玦沉郁多日的心,难得轻松些许。
    陆声也不是一天到晚画画,他还是有许多娱乐活动的,比如刷微博,追星,给乔今打榜——最近刚开发出来的技能点。
    连自己亲哥哥他都没贡献过一毛钱,给乔今打榜却可谓是豪掷千金,不遗余力。当然,就算陆余知道,大概也会支持,陆声的钱是他给的,四舍五入就是他捧自己的小男朋友。
    陆声能自己找到趣事做,只要不犯法,陆余都是支持的。
    人总要吃饭,傍晚两个保镖交班,一个去吃饭,一个仍守在病房门口——乔今共有四个保镖,带两个在身边足够保证安全。
    护工给燕玦送饭,应吩咐也给陆声带了一份,厌食症小朋友自然拒绝。
    燕玦好说歹说,陆声嘴一噘,出了门。
    燕玦:“……”
    他给乔今打电话,说陆声不喜欢医院的饭菜。乔今说:“陆声不是不喜欢医院的饭菜,他是不喜欢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饭菜。”
    乔今叹气:“他有厌食症。不管他,哥你吃你的,晚上我给他加餐。”
    出了住院部大楼,陆声被冷风吹得打个激灵,不过他自认是男孩子,必须拥有抗寒的能力,把敞开的羽绒服拢了拢,眨巴眼睛四处观察。
    建筑、树木、天空、鸟,寻找可以入画的景物。
    这会儿正是晚饭飘香的时候,医院的小食堂就在住院大楼边上,进进出出大多是病人家属,给自己的家人打包饭菜。
    陆声像小动物一样抽动鼻尖,皱了皱眉,依然没有食欲。
    他避开人多的地方,往僻静处走去,在花坛边看见一道孤拔瘦削的身影,身上只穿了件黑色大衣,不嫌冷地坐在花坛边沿的瓷砖上,烟雾迷蒙了俊秀的侧脸。
    陆声不由自主地用目光描摹那人的眉眼口鼻,只觉线条甚美。
    傅临敏锐地察觉他人的注视,转过脸来。
    陆声怯了下,犹豫着想走。
    傅临拿掉嘴里的烟,摁灭后站起来,朝陆声走去。
    第99章 素描
    傅临与陆余差不多高, 站在陆声面前,足足高了一个头。
    陆声仰头看他,眼睫微颤。
    一大一小无言, 面面相觑好一阵。傅临摸着下巴说:“陆余, 你怎么变成这么小只了?”
    陆声:“……”
    傅临嗤一声笑出来:“真像。”然后补充,“就像老虎与猫。”
    老虎是陆余, 猫是陆声。尽管像, 本质不同。
    陆声不满噘嘴, 猫没什么不好,但明显老虎更强壮,哪个男人不想当老虎?
    “小孩子可不能随便乱跑,被坏人抓走就不好了。”傅临说着迈开步伐,“回去找你哥哥吧。”
    陆声无声地目送他离开。
    接下来几天,陆声发现只要出了病房,总能遇到傅临。
    傅临有时站在住院大楼背面, 仰头凝望十七楼的某个窗户,像一棵沉默的树。
    那是燕玦住的病房。
    陆声趴在窗边, 看着地面上缩成模糊人形的人影。医院病房的窗户开到最大也不过能出去一条胳膊, 尽管并不危险, 燕玦还是提醒他:“陆声, 别在窗边站太久。”
    陆声画了一棵树,光秃秃的枝丫,没有鸟愿意栖息,没有云愿意飘过, 它伫立在荒野中,只有树根长了一朵鲜嫩的白色小花,细软的根茎, 风吹雨打就能轻易摧折,但它开得很好。
    这朵花被枯树保护着。
    陆声将画拿给燕玦看。燕玦笑起来:“我喜欢这幅画。”
    陆声指了指树,又指了指花。
    “你是问我喜欢树还是花?”
    陆声点头。
    燕玦沉吟:“树保护了花,我喜欢树。”
    陆声将画送给了燕玦。
    经过几天的观察,陆声看出保镖与燕玦并不待见傅临,仿佛那是什么洪水猛兽,他小小的脑袋稀里糊涂,搞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他也不需要搞清楚,艺术家的脑袋,向来跟着感觉走。
    他不怕傅临。
    陆声拿了一只苹果给傅临。
    傅临又坐在花坛边抽烟,他诧异地看着黄灿灿的苹果,问:“给我的?”
    陆声点头。
    傅临也不问为什么,接过苹果:“谢谢。”
    陆声看着地上的烟头,数了数,八个。他打开手机绘画app,随手画了一个黑漆漆的肺给傅临看。
    傅临呛咳起来,失笑将第九根烟收回去,“ok,不抽了。”改吃苹果。
    就这么沉默了好一阵。
    吃完苹果,傅临舔了下留着果香的齿颊,问陆声:“还不回去?”
    陆声刚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一声低沉的呵斥:“陆声!”
    他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