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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哪儿了吗?”
“巧云你先别急啊。”卫母说, “这个,建平……”
“原来你们知道啊。”杜巧云放宽了心笑起来, “他是不是手机没电了?怎么也不充电。哎, 他人呢?”
“他不在这里。”
“不在这里?”杜巧云愣住,“那他在哪儿?”
“他……”
“他在警局。”卫父冷声说。
杜巧云越发困惑:“他去警局做什么?要办什么事吗?”
“建国……”卫母想提醒丈夫委婉一点说,卫父却横眉怒目道:“都这时候了还给他遮什么丑?都是他活该!”
杜巧云听出了一点端倪,不由得心惊肉跳:“大哥, 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是他去警局办事, 是人民警察办他的事!”卫父掷地有声道。
闻言, 杜巧云怔住。
“巧云,你先别急。”卫母瞪丈夫一眼, 拉过杜巧云, 扶着她坐下, “事情是这样的, 建平他犯了点事,可能需要被调查一段时间。”
“调查?”杜巧云喃喃,猛然反应过来,面色大变,“建平犯什么事了?!”
……
乔今深知此时回卫家,定然不能好好休息, 因此他回了医院,手机关机,在陪护床睡到下午,养足了精神。
醒来便有热汤热饭,是陆声从医院食堂打包来的。乔今与陆余吃了点,陆声坐一边吃橘子。
“陆声,过来。”乔今忽然说。
陆声眨巴眼睛,走了过去。
“张嘴。”乔今夹起一只肉丸。
陆声不但不张嘴,还皱起了眉。
“多喝奶,多吃肉,才能长高高。”乔今一本正经教育道,“才不会被当成小朋友。”
陆余点头:“你小哥哥说得太好了。”
万般不得已,陆声张嘴吃了一个肉丸,在乔今的劝说之下,又吃了几个虾仁与青椒,还喝了点米汤。
陆余看了发笑:“陆声,你现在就像一个宝宝。”
陆声:“……”
被奚落的小朋友气咻咻地返回自己的角落,用画板挡住两个臭哥哥的脸,眼不见为净。
乔今打陆余一下,丢一只鹌鹑蛋在他碗里,“我本来还能喂他吃两个鹌鹑蛋的,都给你,都给你。”
陆余笑着吃掉鹌鹑蛋,故意对陆声说:“鹌鹑蛋真好吃。”
陆声:哼,不好吃!
小朋友生气的后果很严重,画笔一挥,画了一坨栩栩如生的屎,朝哥哥面前一放,差点把陆余与乔今熏着。
陆余丢掉画,“越来越皮了你。”
陆声躲画板后面笑。
度过这段悠闲的时光,乔今将手机开机,果然有几通未接电话,来自卫崇卫妩。乔今回拨给卫崇,卫崇言简意赅两个字:“回家。”
乔今回到卫宅的时候,杜巧云还在哭,两只眼睛简直成了桃子。
“大嫂,建平他肯定就是一时糊涂,你们不能不管他哪。”杜巧云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这样的话,嗓子都哑了。
周围烟熏雾绕,卫父与卫崇这俩大老爷们一起抽烟,眉眼间是相同的烦躁,此处已然成了吸烟室。
卫妩不在,她有孕在身,不能闻烟味。
“巧云……”卫母劝了半天,也是劝不动了,喊了弟媳一声,便只剩哀叹。
杜巧云还要说什么,便见乔今走进来,登时没了声音,神情一时无比复杂,最终化为愧疚:“阿伦……是你二叔对不起你。”
乔今淡淡道:“二婶你别太难过了,世上比二叔好的男人多了去了。”
杜巧云:“……”
卫母白他一眼,“说什么混账话?”
乔今:“二婶识人不清,总不能耽误她一生。说起来,是我们卫家对不起她。”
卫母默然,这话说到了卫父心坎里,面对弟媳他本来一脸大义灭亲的刚正不阿,这会儿不禁羞惭:“巧云啊,确实是我们卫家对不起你。”
卫崇偷偷给乔今竖大拇指,弟弟你思路清奇啊。
杜巧云垂泪道:“我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阿伦你就别臊我了。”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乔今不再多言,只说:“二婶,二叔不值得你这样。”
杜巧云摇头,“就算他做了再多的错事,也是我的丈夫,是卫智的爸爸,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啊。”
“堂哥呢?”乔今问。
杜巧云一愣。
原来这么大的事,还没告诉卫智。乔今出门打电话,冷静得像个外人。
卫智正要跟人包夜场,接到乔今电话兴奋得像个二百五:“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居然会给我打电话。”
乔今说:“来我家一趟,二婶在哭。”
卫智:“??我妈在哭?为什么?”
乔今直接挂断电话。
卫智懵头懵脑地去了卫宅,果然只见自己母亲眼睛红肿,室内气氛不同寻常,周围一个伺候的保姆都没有。卫智先是向卫父卫母问候:“大伯好,大伯母好。”
卫母勉强笑了下。
卫智疑惑地问自己母亲:“妈,怎么了?”
杜巧云掩面啜泣:“你爸……”
卫智大惊失色:“我爸怎么了?他得绝症了??”
“……”
卫父冷哼:“他要是真得绝症就好了,我们卫家还能留点脸面。现在他干出来的事,我真是、真是死了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啊。”
卫智用他那智商不足七十的脑袋想破了头,得出结论:“我爸他得的不是绝症……是梅毒?”
众人:“…………”
杜巧云恨得打自己儿子,“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不孝子!”
卫智跳脚躲来躲去,“妈我错了,我错了,我就开个玩笑。”
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无论是梅毒还是贩毒,都是要命的事。
待卫智知道自己的父亲贩毒,人都傻了,紧接着扑通给卫父卫母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嚎道:“大伯,求您救救我爸!他老糊涂了,肯定是受人蒙蔽才会做这种事。”
卫智向来吊儿郎当不着调,平时也不见卫建平对他有多慈祥,但卫智傻归傻,自己亲爹还是不一样的,要是没了卫建平,他这好日子就到头了。
“大伯,大伯母,求求你们了!”卫智脑袋往地上一碰,磕在乔今脚上,“……”
乔今收回脚,睨着他:“跪这里没用,去跪警局,跪法院,跪人民大会堂,看谁能为你改变法律。”
卫智一脸茫然。
乔今叹道:“所有人都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不会因为他是你爸,是我二叔,是我爸的弟弟,就多出一块免死金牌。”
杜巧云闻言不禁抹泪:“阿伦说的对。”这半天下来,她求也求了,哭也哭了,比儿子想得通透,卫建平不可能无罪,他需要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负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