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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伦微露窘迫:“小宝很乖的。”
接着他去主卧看了看,刚要回忆往昔奢侈的生活感叹一番,就看到了摆在桌上的灵位。
卫伦:“…………”
乔今干咳一声:“我跟大哥都以为你……”
卫伦拿起灵位,屈膝“啪”一声——没能折断。他便将灵位摔在地上用脚踩,依然没能踩断,木料结实。
保姆送茶上来,见此情景差点没端稳茶盘,乔今说:“没事,这个已经没用了。”
灵位交给保姆,让她在院里烧了。
卫崇站在窗前望着院里的袅袅青烟,叹了口气,揉了把卫伦脑袋:“没死也不报个信,让我白伤心一场。”
卫伦鼓起腮帮:“我也想啊,可是岛上连个手机都没有,只有座机,并且只能打市内电话。”
三人在小客厅坐下来,卫伦简单地说了下自己在岛上的生活。
……
卫伦坠马后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破旧的砖瓦房里,他以为自己在做梦,但腿上的疼痛告诉他,并不是做梦。
他哀嚎一声:“有人吗?疼死我了!”这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是坠马摔的,“也不送我去医院,草泥马节目组!马导演!”
“爸比醒来啦!”一个黑不溜秋的小娃娃兴奋地跑进来,“爸比爸比你醒来啦,太好啦!”
卫伦:“???什么爸比?你谁??”
一个皮肤更黑的老伯伯叼着老烟枪笑呵呵走进来,“哟,总算醒了。腿怎么样?”
卫伦也不管眼前的人是谁了,龇牙咧嘴道:“快送我去医院,我这腿是不是断了?”
“已经接回去了。”老伯伯不在意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好好养着,总会好的,不用去医院。”
卫伦瞪大眼睛:“什么叫总会好的?我要去医院,让医生看看,我腿要是落下什么毛病,你赔得起吗?”
老伯伯纳闷道:“卫伦啊,你咋醒来就像换了一个人?脾气那么大,要去医院,你自己去。”说着转身走了出去。
“你别走!去叫马导演!我手机……我手机呢??”
卫伦看到自己的手,傻眼了,怎么会这么黑?
他从小到大没黑过,再怎么晒,一身皮就跟雪似的,还没恶意嘲讽过是小白脸,后来爆出家世才没了这个称呼。
小孩还在“爸比爸比”地叫,卫伦陡然一惊,问:“有镜子吗?”
小宝乐颠颠去搬一个小板凳,踩着在桌上够到一块红框塑料边的圆镜子,捧来给他爸爸。卫伦看中镜中的自己,见鬼似的丢掉镜子,镜面碎成四五块。
小宝:“爸比把镜子打碎啦。”
卫伦久久无法平静,断腿的疼痛与如今穿成一个落魄青年的困境,让他很是消沉了几天,整日呼呼大睡,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能回到原本的身体。
然而每次他都是被腿疼唤醒,他不得不接受现实。
睁眼看到的那个老伯伯姓秦,他老伴秦婶每天都来看望卫伦,给他带自己做的饭,从她的唠唠叨叨中,卫伦拼凑出了这具身体原来主人的状况。
此小岛青年也叫卫伦,父母双亡,今年二十一,儿子就已经三岁了,与孩子他妈没领结婚证,小宝是自由恋爱的产物。
然而岛上太穷了,简直落后得令人发指,小宝妈妈出去转一圈后,就再也没回来。
小岛“卫伦”左等右等不见老婆回来,很是着急,将小宝放在秦叔家,划了艘小渔船就出海,结果那天风浪大,把他连人带船掀海里了,也不知经过怎样的挣扎,被找到的时候已经呈昏迷状态,抱着一块板子漂在海上,秦叔与几个经验老道的渔民把他捞了回来。
小岛“卫伦”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离开这个世界,卫伦穿了过来。
岛上本来有一百多户人家,如今只剩十几户,并且一大半是像秦叔秦婶这样的年纪大的人。有的守着祖上的基业,有的则是习惯了捕鱼为生的生活,外面的花花世界太复杂,适应不来。
岛上只有一家小诊所,里面只卖感冒药与治跌打损伤的,要么就是酒精、双氧水、紫药水之类的常备药品。除此之外,就连棉签,都要翻找好一阵才能找到一包被老鼠啃过的。
卫伦哪里敢用,诊所大夫摩拳擦掌让掌心热乎起来,徒手给他上药。卫伦叫得宛如杀猪。之后被秦叔用平板车拖回去,继续躺床上养伤。
卫伦泪流满面:“我要去医院……”
秦叔:“这不是刚回来,又要去?”
卫伦:“我要去正规的大医院,最好是B市的。”
“B市?”秦叔含着烟枪笑,“那要横跨半个中国呢。”
卫伦悲哀地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爸妈,大哥,姐,我好想你们啊。
最让人无法忍受的是,电话没法打,老电视也只能收一个本地台也就罢了,在这里上厕所与洗澡都是问题。
厕所就一个坑上面搭两块板子,卫伦每次踩上去都担心掉茅坑里淹死,并且苍蝇嗡嗡,那味道简直能把人熏晕过去。
洗澡更别想有淋浴设备了,自己拿舀子打水往身上冲吧。幸而此小岛地理位置靠近热带,常温就没下过十摄氏度。
在小岛的生活的第一个月,对卫伦而言就是痛苦的煎熬,每天最期盼的就是谁谁出海了,能不能捎带自己一程。
大家表示只是去捕鱼后,他不免失望而归。
秦婶笑话他:“就那么急着找你媳妇儿?”
卫伦嘴角一抽,媳妇儿什么的跟他没关系,他只想回到自己家人身边。
秦婶叹道:“她要是想回来,早回来了。你也别难过了,我看那老孙家的闺女,对你有意思,前天不是还包饺子给你吃?”
卫伦:“……”他是吃了老孙闺女包的饺子,但他享受别人的伺候惯了,完全没往别处想。
秦婶撮合道:“那闺女也很喜欢小宝,要不你们就……”
卫伦:“我现在不想说这些。”
“害臊了?”秦婶笑,“好好好,不说了,等你以后想明白了再说。”
在心烦气躁中过了两个月,卫伦的腿不疼了,他也认命了,因为秦叔告诉他,开去市内的小艇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好,暂时大家都去不了市内。
家里养了两头猪,这些日子都是秦婶在帮忙照料,卫伦哪里会养猪啊,于是说:“秦婶,这猪送给你吧。”
秦婶大吃一惊:“使不得,使不得,七八百一头买来的猪,养了这么些年,怎么也几千一头了。你这傻孩子,怎么可以说送人就送人呢?我听了也就罢了,千万别让别人听见。”
卫伦毫不在意:“给你就给你呗,几千块钱而已。”
秦婶试了试他额头,“别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卫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