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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贺星阑正惊奇呢,一抬头就看到一个麻布袋掉了下来,手忙脚乱地去接差点摔个跟头,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这什么啊?”
    靳燃又在里面扒拉了一会,找出两小袋儿豆子才跳下来,从贺星阑手里拎走麻袋扛在肩上,“萝卜。”
    贺星阑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边,刚想说什么又听见有人叫他,走时连连交代靳燃,“燃哥做好吃的留给我一点啊!我帮你试吃。”
    “行了,去吧你。”
    ——
    新兵上舰队已经三个半月了,孟如钱捧着文件过来找裴行遇报告各个部门的状况,结果没见着人。
    “裴司令呢?”孟如钱抓住一个人问。
    “孟舰长,司令好像去后面找靳燃了,需要我去报告司令吗?”
    孟如钱大惊,倒抽了口冷气,裴司令去找靳燃了?!
    “孟舰长,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孟如钱回过神:“没、没事,我自己过去找裴司令。”
    裴行遇此时刚到后勤部,靳燃背对着他不知道在弄什么,坐在一个矮铁架上,两条无处安放的长腿叉在两边,军靴上倒是挺干净。
    帽子扔在一边,挺拔脊背一动一动,像是在切什么东西。
    裴行遇站着看了他一会,步虞问他有没有接班人,当时他没有回答,其实心里早已冒出了一张脸一个人名,几乎不做第二人想。
    军人需要的不止是服从命令,他更要具备血性和野性,即便将他打碎了扔进深渊都有一簇灵魂昂扬直上,蓬勃生长。
    这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能够对抗星际联邦,那一定是靳燃。
    裴行遇有些入神。
    其实他的信息素对靳燃来说有着绝对的支配,换言之,如果他愿意甚至可以通过信息素引导出靳燃的极限,将他变成一个杀戮利器,借此对抗星际联邦。
    可是。
    “干嘛不说话?”
    裴行遇一怔。
    靳燃头都没回,背对着他说:“老早就闻着你那股石斛兰味儿了,站我身后想怎么揍我啊?我砸那个破芯片是我……”
    “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裴行遇走上前才知道靳燃是在切萝卜,面前的小木板上摆了不少红萝卜,那双一直被包裹在黑色手套里的手此刻裸露着,指骨分明充满力量。
    “芯片的事别往外说,你砸了就砸了,星际联邦再找茬顶多也找……唔。”裴行遇眉头一皱,正说着话嘴里被靳燃塞了一个萝卜条,眼睛一下子就红了。
    “好吃吗?”靳燃偏头问他。
    裴行遇皱着眉,眼睛里已经沁出生理性的眼泪了,顾不上仪态地想把它吐了,下一秒靳燃伸手从他嘴里拿走了,“哎我艹你别哭啊,闹着玩儿的别因为这个又关我禁闭,哎你……怎么脸还红了?”
    裴行遇是真的一点不能吃辣,而且有刺激性的东西会让他的信息素产生波动,所以从来不敢碰,这个萝卜不知道是什么品种,又辣又呛,他感觉耳根都开始热了,信息素在心口顶撞。
    石斛兰气息悄然释放。
    裴行遇不自觉屏住呼吸,倏地攥紧了手,眼神一直落在靳燃的侧脸上,领口、手指、腰腹……每一处。
    他今天早上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信息素有些波动,怎么都抑制不住,打了一针强效抑制剂仍旧无用。
    他不知怎的就对抑制剂免疫了,自从那天跟靳燃打完架之后他总觉得身子不大一样,但哪儿不一样又说不好。
    孟如钱并未发现他的身份,贺星阑是个beta,他并不好问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腺体没受伤证明没人咬过他,但就是本能的想要去找信息素。
    找靳燃。
    身子的本能让裴行遇觉得不安,靳燃并未标记过他,为什么还会这么本能的去找他,原因他不太确定,但他绝不能在舰上暴露omega的身份,即便是再次算计靳燃!
    见裴行遇一直不说话。
    靳燃拿着萝卜打量了半天,看他眼圈红的可怕下一秒可能就会掉眼泪,皱皱眉送进嘴里咬了一口,裴行遇一伸手,“哎我刚吃过……”
    靳燃俨然是没注意他开口了,咂咂嘴,“不辣啊,你怎么这么娇气一点辣的都不能吃?等等啊给你这个。”
    靳燃伸手揭开旁边的蒸笼,捏了一块白色的糕点过来放到他手上,和上次的豌豆黄长得差不多,因为刚从蒸笼里拿出来很烫还冒着热气,碰到他手上的时候停了下,“等会。”
    他吹了吹,差不多没那么烫了才递给裴行遇,“喏,过过嘴。”
    裴行遇有心不接,但看着他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就摊开掌心接住了这么一枚小巧软糯的糕点,咬了一口。
    “好吃吗?”靳燃问他,一脸毫不掩饰殷切,等他评价。
    “嗯。”裴行遇想这大概是每个厨师的心情,将这个甜香软糯的糕点吃完才问他,“你切萝卜干什么?”
    靳燃两腿一伸,锤了锤坐了半天都要僵了的腰,“腌萝卜啊,你该不是连这个都没吃过吧,真的裴司令,你们紫微垣的伙食太差了,每天就吃点压缩速食我感觉体力都要跟不上了,再不开个小灶迟早饿死在你手上。”
    裴司令本人真的没吃过,摇了摇头。
    “上次的豌豆黄你该不是也第一次吃?”
    裴行遇视线一直在靳燃的脸上,落到因为说话一上一下的喉结上,落到他黑色军装上,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催促诱惑他。
    “去,让他标记你,要他的信息素。”
    裴行遇手指攥的发白,额角沁出冷汗,蔓延出浓厚的石斛兰气味,靳燃也闻见,微微皱起眉头,这人在干什么?
    “靳燃。”
    “嗯?”
    “明天开始,我帮你做信息素疏导,把你的腺体和信息素都催发到最好的状态。”裴行遇站起身,说:“不许抗命。”
    靳燃想了想,眯眼一笑,“好啊。”
    第22章 信息素【感谢订阅】
    “嗯。”裴行遇走出几步, 又转过身说:“以后做东西吃别那么明目张胆, 后面有个废弃的空间舱, 以后要做去那儿做。”
    “哦。”
    裴行遇走出后勤部正好遇见过来拿送洗衣服的陈修,看见他怀里抱着的一大堆衣服,最上面那件黑色的军装外套上隐约有股白麝香气味。
    “陈修。”
    陈修停住, 因为腾不开手,脚后跟一碰站直, “司令。”
    裴行遇看着最上面那件军装, 微微攥紧了手指, 顿了顿说:“衣服我帮你送过去, 你去叫……林开岁到指挥舰等我。”
    陈修迟疑了下, “我先帮您叫林队长,衣服待会送就行了。”
    裴行遇声音微冷,“我顺路。”
    陈修哆嗦了下,乖乖把衣服递给了裴行遇, “那麻……麻烦司令了。”
    裴行遇接过衣服并没有去后勤部送洗衣服而是先回了司令指挥舰, 让独渊将衣服送过去洗, 自己进了生态舱。
    他松了口气坐在椅子上, 头晕的几乎站不稳, 呼吸也乱的厉害胸口一阵阵的发闷,桌上放着的这件沉黑军装仿佛张牙舞爪, 诱惑着他伸手将它抱在怀里。
    裴行遇坐在椅子上,双手攥紧了桌沿对抗,双目几乎赤红仍旧无法阻止那股石斛兰气味的散发, 以及异样的微潮。
    如果抑制剂不能用,那就只剩最后一条路。
    靳燃现在还不知道他是omega,他必须小心又小心才能让靳燃无意中给他一个标记又不能被他发现,所以借着帮他疏导信息素的理由,“偷”他一点信息素。
    裴行遇终于受不住,颤着指尖抓起靳燃的军装紧紧抱进怀里,克制又本能渴望地汲取信息素,额角冷汗蹭在军装上,沾染白麝香。
    不够。
    完全不够。
    裴行遇解开两颗扣子露出后颈,用靳燃军装的布料摩擦了一遍又一遍几乎破皮流血,却还是不够,军装上只有残留的信息素太少了,完全不够。
    裴行遇烦躁地将军装狠狠扔出去,咬住嘴唇强撑这却仍抖的厉害,额头全是冷汗,眼角洇的通红几乎落下泪来。
    靳燃……靳燃。
    裴行遇克制着吐出这两个字,陌生又熟悉的感觉让他几乎承受不住,本能地想要追逐那股白麝香。
    军装掉在地上,裴行遇闭上眼,眼角微湿地伸出手攥住了黑色的军装,白皙手背上青筋暴起,几乎将军装抓烂。
    靳燃。
    孟如钱下午过来找裴行遇,看他坐在晶体桌后面神色如常,轻轻嗅闻了下空间舱里也没有omega信息素的气味这才松了口气。
    他上午来找裴行遇,听说他去找靳燃了就觉得有点不妙,一过去就看见靳燃喂他吃萝卜,直接吓傻了,躺在空间舱里缓了一中午。
    喂萝卜。
    靳燃是个疯子,炸空间站、星际海盗过来截杀反倒被他给抢了、割手腕给裴司令喝血,他还有什么是不敢干的。
    他觉得没有,裴司令他都敢干。
    孟如钱被自己这个脑补吓的脸都白了,一听说裴司令回指挥舰了便连滚带爬的来找他,结果没让进来。
    “你不舒服?”裴行遇看着孟如钱脸色惨白,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微微皱眉。
    孟如钱哪敢说实话,咽了咽唾沫把手里的文件递上来,打量着他的脸色说,“新兵上舰差不多四个月了,一开始以为送上来的都是秸秆,没想到还带穗,抖一抖还有点货。”
    裴行遇翻了翻他们在各个部门的报告,略一颔首,“还可以,宋思深的天分很高,好好培养。”
    “不过他现在都还没分化,万一将来成了个omega怎么办?那岂不是……”孟如钱话音一停,倏地反应过来自己刚说了什么,小心地打量了下裴行遇的脸色,见他没有太大反应才松了口气,转而说:“他挺刻苦的,每天训练的时间都比别人多一些,总跟靳燃两个人在训练室对练。”
    “靳燃?”
    孟如钱点头,“嗯,不过司令您还别说,靳燃确实天分极高,宋思深我已经觉得很优秀了,但在靳燃手底下输得狼狈极了,当然也不排除靳燃那种流氓,正常人谁能跟疯子一条脑回路。”
    裴行遇指尖落在靳燃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按道理靳燃是没有资格去启用模拟器对练的,他私自留了一条权限。
    孟如钱不知道他怎么想,自顾地说:“洛新阳跟钟琯两个人就跟两个话篓子一样,真给我烦死了,吵得我脑仁疼。”
    裴行遇听了一会,轻笑道:“你不是总嫌紫微垣太安静了,送两个聒噪的来给你解解闷。”
    “别,这也太解闷了,再让他们吵下去我都要解出耳鸣的毛病了,我感觉我就跟霍尔那边的小学班主任一样,敲着桌子让这群兔崽子别吵。见着机甲别跟见着祖宗一样新奇,见没见过世面,碰坏了还要花钱修,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孟如钱没发现自己话也多,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酝酿足够了,小心翼翼地打量裴行遇的脸色,“司令,您最近身体还好吧。”
    裴行遇奇怪地问:“怎么了?”
    孟如钱忧心忡忡地看着裴行遇这张冷若冰山的脸,又想起那天的石斛兰气味,咽了咽唾沫说:“没、没什么就是问问,最近有几个人生病了,我看着可能是流感,随口问问您,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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