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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棍棒之类的便成为防身首选,但若面对凶残成性且带着刀剑的歹徒,单纯的木棍就稍嫌弱势了。
萧旷却不由自主想到了椿树胡同那座宅院。
那些贼人偷盗抢掠来的珠宝财物,短时间内难以变卖,定然要找地方隐藏,久无人住的空宅自然是绝佳的隐藏之地。
沈童那时候挖到的金银珠宝,很可能就是这伙贼人埋下的。只是不知为何,直到两年后这伙人都没去挖掘。也许是盗贼间为争利而内斗,或是埋藏人出了什么变故,而其同伙并不知道埋藏的具体地点,以至于久无人去挖掘。
但如今形势有变,沈童提早买下了宅子,而贼人还未去埋藏赃银……
萧旷让自己别去多想,这些都是他的推测,未必会真的如此。
可若是真的呢?
万一贼人正在掩埋财物的时候,沈童带人去挖掘。而这些人心狠手辣,为掩人耳目甚至不惜杀人,定然不会轻易放过看到他们面目之人……
“阿旷你怎么看?”
听闻萧弘叫他,萧旷回过神来,想了想他们最后的那几句对话,略作思忖后才道:“铁蒺藜太大了些,不易固定,真打起来太易脱落,也不好弄。不如用扁铁条。”
“扁铁条?”萧弘琢磨着,木棍上包扁铁是硬了许多,但也仅此而已,“和铁蒺藜比起来还是差些。”
萧旷道:“先拧成麻花。”
萧弘豁然开朗,高湛则击掌称赞:“好主意!这法子既方便又好用。”
扁铁拧成麻花状后不再是笔直一条,缠绕在木棍上高低起伏,打在人身上就和铁搓板差不多。
萧旷接着道:“若是把扁铁先烧热后再缠绕,等冷却后就能紧箍木棍,不会滑脱了。”
“说做就做,过完节我去找铁匠打制。”萧弘道,“那就用不着铁蒺藜了。”
高湛哈哈笑:“用得到,用得到。铁蒺藜丢在门口附近,让贼人一进来就扎穿脚背。”
萧旷与萧弘亦笑了起来。
晚间,众人都睡下了。
高湛和萧旷一屋,凉榻对他来说太短了些,睡在上面两腿都伸在外头,好在天还不冷,他也不在乎,就在凉榻后头摆了张凳子,伸长了腿把脚搁在上面。
熄灯后在黑暗中安静了会儿,高湛忽而道:“阿旷,你睡着没?”
“还没。”
高湛却又不说话了,隔了会儿才道:“你说我还要去庆阳侯府么?”
“……”萧旷道,“自然不用去了。”
“但我答应小侯爷教他射术的,男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那就继续去。”
“可她没有一回来看过我们。”
“睡了。”
高湛:“……!”
这兄弟什么都好,就是忒不解风情!
扁铁条在火上烧得红热,钳子夹着两头扭转,铁条扭曲起来,像麻花似的。离炉后,渐渐冷却下来的铁麻花变成暗红色,缠绕在木棍上时“滋滋”作响。
鼻端有木料灼焦的气味。
一只手拿起木棍另一头,那人提着棍就出去了,棍头上的铁条仍带隐约暗红。
萧旷想说还没冷透呢,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
拿走木棍的人看不清楚面目,却给人一种邪恶不祥之感。
萧旷追了出去。
破旧的小院,墙面上石灰斑驳,高大的银杏树树冠从暗灰的墙檐后露出来。
这是在椿树胡同那所宅子内。
那人手持木棍,立于院子中央,背对着他,面对院门。
门被悄然推开,着一袭淡雅绿裙的少女独自走进来,晦暗破败的小院里瞬时多了一抹亮色。
她像是完全没有看见庭院中央的男子一般,四顾寻找着什么,一直走到男子面前,仍是毫无防备。
男子手中的凶器高举起来,又挟着呜呜风声重重落下!
空中飞扬起一蓬红雾,少女一声未吭便倒在地上,淡绿的裙子上绽开无数朵红梅,雪白的半边脸庞上,满是淋漓鲜血,那双清澈的眼眸却是睁着的。
萧旷最后看见的,是她蹙眉盯着他,双眸中满是谴责之意。
就像是上斜街那回她看他的样子!
!!
…………
……
萧旷躺在床上瞪眼看着帐顶。
居然梦见了她!
怪只怪阿湛睡前还和他提沈童的事,才会做这样的怪梦!
这梦不会应验的,庆阳侯府的大小姐,就是要去挖财宝,也不会亲自去,就算是亲自去,也不会是独自去。
……但就算伤得不是她,而是侯府仆从,那也一样是人命。
萧旷在黑暗中静静地躺了会儿,终于下了决定。
他侧耳听着高湛的呼吸,轻轻起身,缓慢地将双腿垂下地,穿鞋披衣。
悄无声息地推开门,明净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