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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旷又道:“阿童说她过门后,希望娘能当她儿媳妇看待,而不是当侯府的大小姐那样供着。”
窦氏神色温和了几分:“沈小姐要是真的这么想,我也不说什么了。这事儿你来定吧。不过我还是担心沈家老太太,先前说好了让沈小姐单独住一进院子,再改的话,老太太怕是要觉得心里头不舒服。”
萧旷道:“这件事阿童已经说给老人家听了的。老夫人是通情达理之人,不会介意的。”
窦氏这才点头同意了。
高湛与散格思一行抵达乌日娜住处时,老远就看见了白色帐篷上装饰的彩带与彩色旗帜。
随风飘来一阵阵烤肉与烤饼的香气。
再近些时,看到来去的人都穿着崭新的衣袍,且人人脸上带着喜气洋洋的笑意。高湛曾经亲历过一次类似的场面,回头一问沁达木尼,果然是在办婚礼。
他们向人打听,得知新娘就是乌仁哈沁。
“是阿姐要成亲?”沁达木尼惊讶地追问。
得到确定的答复后,她担心地回头去看加卜藏,却已经找不见他了。
散格思回来的消息比他们行进的速度更快,当他们绕过婚宴举办的中心区域,到达乌日娜所住帐篷前时,乌日娜已经带人急切地迎出来了。
笑中带泪的拥抱欢聚,激动地互叙别情后,沁达木尼问道:“阿妈,阿姐呢?”
乌日娜抹了抹眼泪:“她在里面……今天是她的婚礼。”
说完她也发觉有点不对劲,散格思回来有一会儿了,乌仁哈沁却一直没有出来,虽说她离开北京时对父亲仍然有气,但隔了这么久,什么气都该消了吧。
沁达木尼进入帐篷里面找了一圈,不见乌仁哈沁。
就在婚礼进行之前,新娘子找不到了!
乌日娜起初还想要拖延一下,但周围那么多人,新娘失踪的消息根本瞒不住。很快男方家人过来,责问是怎么回事。
高湛帮着沁达木尼家人与男方家人交涉。
然而他的罕察卫语都是从北京来此的路上学的,而且只会些日常用语——祝你安康,吃了吗,就此作别……诸如此类的,在这种情形下完全不够用!
他便拉着沁达木尼走到一边,压低声道:“我们去远点的地方找找你姐姐吧?”帐篷附近都找遍了也不见乌仁哈沁,显然她跑去了别的地方。
沁达木尼诧异地瞪着他:“找她做什么?”
高湛:“……”
你说不找就不找了吧。
“她肯定是和加卜藏在一块儿。”沁达木尼看一眼吵成一团的两方人,拉着高湛跑出帐篷,“反正今天是走不了了,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吵不完的,我们去别处玩。”
高湛:“啊?”
婚宴上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此时却无人问津。
沁达木尼看看周围没人留意,拉过一张干净桌布,拎起根两尺多长的马肉灌肠放上去,又往上倒了盘熟牛肉,一盘熟干奶酪,桌布一裹便拎了起来。
一回头见高湛愣愣望着她,便指着桌上那只烤得焦黄,不断散发出诱人香气的烤全羊道:“你拿这个。”
高湛忍着笑,拎过另一块干净桌布,将整只烤全羊包起来,扛在肩上,顺手又拎了两壶马奶酒。
沁达木尼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矣”的赞赏眼神。
忽听人大声喝斥:“你们在做什么?”
“快跑!”高湛把酒壶交左手,拉起沁达木尼,头也不回地一路狂奔。
两人边跑边忍不住嗤嗤地笑,跑到远处后开始放声大笑,直笑得路都跑不动才停下。
草原辽阔,天高地广。一阵风刮过来,掀起一道道碧绿的草浪。
加卜藏仰躺在草丛中,直瞪瞪地望着天,也不管阳光是不是刺眼。
碧绿的草浪中驰过一匹栗红马,马背上的女子穿着一袭彩线刺绣的华丽红裙,人与马都像火焰一般鲜明。
“加卜藏——加卜藏——”
加卜藏却像是没听见似的一动不动,仍然直勾勾瞪着宝石般深蓝的天空。
马蹄声近了,呼叫声也近了,直到他跟前。
乌仁哈沁在马背上俯视着他:“我叫了你这么多次,为什么不答应一声?”
加卜藏翻了个身,用脊背对着她,开口嗓音暗沉低哑:“今天是你成亲的日子,你跑出来做什么?”
“我来找你。”
加卜藏隔了一会儿后才道:“你回去吧……”
乌仁哈沁跳下马:“你转过来,你连看都不敢看我吗!?”
加卜藏冷笑一声,纹丝不动。
他听见乌仁哈沁的脚步声,她的皮靴踩在草叶上,发出瑟瑟的轻微声响,从他脚边绕到身前。
他终究忍不住抬眸去看她,她穿着罕察卫新娘的礼服,戴着镶宝石的银饰,礼服上的金线在灿烂的阳光下闪闪发光。
但所有这些都没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