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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稍微歪过来一点,一条腿交叉斜搁在另一条腿上,盯着他的眼神像是在打量着什么猎物。
苏若川:“……”
屋里的两名小僮不知所措地面面相觑。
靳飞便站直了,晃着两条长腿不慌不忙地走近苏若川。
苏若川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只是眼神越发得冷,下颌亦不由自主地绷紧。
靳飞一直慢悠悠地走到他面前,堪堪要贴上之前才停:“老大做事做人喜欢留余地,我呢是个粗人,就喜欢直来直去。”
“你到底要说什么?”苏若川厌恶地皱眉。
“你要是再敢动什么坏脑筋,保不准哪天夜里,会被人蒙起头来,带出去打一顿,或者……就此消失。”
“我早想这么做了,老大不许,忍到现在了。”靳飞冲他呲牙一乐,“你可以试试?”
苏若川:“…………”
马车驶回侯府,萧旷把琵琶带回玉霖院,先找个空屋关起来命人好生看守,然后回了主屋。
沈童等得心焦,见他入内便问:“如何?”
萧旷把苏若川的僮儿给琵琶的那个布包放在她面前:“人赃俱获。”
沈童轻轻舒了口气。
萧旷坐下,将经过详细说来,最后道:“琵琶带回来了,你想怎么处置?”
听见这个名字,沈童不由语带微忿:“我想问问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屋的门吱呀打开,缩在墙角低泣的琵琶抬起头来,一见着沈童,立即朝她膝行过来,口中不住哀求:“姐儿,瞳姐儿,饶了奴婢吧,奴婢后半辈子,还有下一辈子,下下辈子,做牛做马伺候您,服侍您,求您饶了奴婢吧!”
看守的仆妇立即上前按住她,不让她靠近沈童。
“琵琶,你在我身边多年,我待你也不算刻薄,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琵琶被按倒在地,奋力地仰起头来,哭着辩白道:“奴婢罪该万死,可奴婢真不是存心要害姐儿的,奴婢,奴婢都是按苏先生……不,苏若川所说去做的……”
沈童居高临下看着涕泪横流的丫鬟,看到两朵精致的鎏银花钿在她松垮的发髻上摇摇欲坠,扭曲的嘴唇上涂着殷红的唇脂。忽然间就明白了为什么。
她心头浮起一丝可悲的情绪,但更多的是厌恨。
她不想再问下去,转身出了小屋。
萧旷等在院子里,看向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询问。
沈童已经恢复了冷静:“这丫鬟是人证,所以得留着她,但惩罚必须有。”
通外的内贼比居心叵测的外人更为难防,为了杀一儆百,必须严惩不贷!
庆阳侯府上下都知道了,琵琶被人收买,试图偷换主人用药,被当场抓获。但仆从们并不知道详情,还以为是要换老夫人的药。
整个沈府也只有沈老夫人与沈书岩清楚真正的内情。至于带去苏若川家中的那两名仆妇,本来就是跟随冯嬷嬷多年的人,知道什么事什么话该烂在肚子里,只当自己从不知道。
琵琶被施以杖刑的时候,沈童特意请了名大夫来,以确保她不会因伤势过重而死,一旦她吃不住打就停下,上药治疗,等把伤养好了继续打。前后分两次才打完一百杖。之后琵琶便给沈老夫人安排送到偏远的庄子里去了。
数天后,沈童与萧旷搬回萧家去住。行李都装箱收拾好了,仆妇们一一将行李搬出去装车。
琴瑟进屋来告诉沈童一切就绪,可以出发了。
沈童才起身,忽觉一阵恶心,胃内翻涌起来,不由自主地干呕了几声。
琴瑟见状,急忙将茶壶倒空递过来。
沈童摆摆手,忍下这阵难受劲儿,并没有真的呕出来。箜篌递过来一杯温水,她捧着杯子小口啜饮。
萧旷小心地扶着她坐下,大手轻抚着她后背,一边儿吩咐箜篌:“去请大夫来。”
沈童急忙道:“不用了,就是胃里有些气不顺,这会儿已经好了。”
“真的没事?还是请大夫来看一下稳妥吧。”
沈童眨去眼角因干呕泛起的泪花,抬头朝他微笑:“真的没什么,不用小题大做。”说完站起来便往外走,一边问着箜篌东西是否都带齐了。
因两家离得不远,行李装车运过去,沈童则是坐轿子过去,萧旷骑着偃月陪她。
轿子晃到半路,沈童便唤轿夫停下。箜篌与琴瑟担心地凑近去询问,低语了一阵,就见轿帘掀起,沈童下轿了,还道:“轿子里太闷,我走走透透气。”
萧旷看她脸色不太好,显然是人不舒服,不由更为担心:“你别自己走,先原地休息会儿,一会儿先回侯府去。”说着转头吩咐人去请大夫。
沈童:“……”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第180章 【归家】终章
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沈童轻咳一声,凑近萧旷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