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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
    作者有话说:
    小陶开始搞事业了
    第30章
    放学时被家长接回家是陶溪从小最向往的事之一,尤其当突然下大雨而他又没带伞的时候,他看着同学一个一个地被家长接走,一把把五颜六色的伞撑起一方方孩子的叽叽喳喳和家长的絮絮叨叨。
    起初他也会等一等,看郭萍会不会来接他,但一次次落空后他就不等了,直接捂着头冲进雨幕里,顺着泥泞的山路跑回家,换下衣服、洗衣服、给家人烧晚上洗澡的热水,做完一切后开始做作业,长大些时候还要自己烧饭。
    所以当陶溪学完画,看到林钦禾出现在乔家客厅时,那种扑面而来的喜悦像一片干柠檬被丢进温热的糖水里,再酸涩的心情都会甜的冒泡。
    尽管林钦禾只是碰巧来到这里,然后顺带把他接走。
    傍晚瑰丽的暮色将洋房红顶染成深红,陶溪一路雀跃地跟着林钦禾上了林家的车,他一眼就认出来司机是陈亭,趴在驾驶座椅背上,偏头对陈亭笑眯眯喊了声:
    “陈叔叔晚上好!”
    他心情不好,见谁都欠打,但要是心情好,那就见谁都亲切可人。
    陈亭愣了下,被这“甜美”的笑容闪了下眼睛,客气地笑着说:“你好,又见面了。”
    心里却有些惊讶,他上次接陶溪去医院,看到的是一个苍白漂亮但眼神阴郁的男生,一路都垂着头没说话,哪有今天这么……灿烂?
    林钦禾看了眼陈亭,声音有点凉:“刚才怎么不会喊人?”
    陶溪微怔地向林钦禾看去,下意识问:“喊谁?”
    林钦禾侧过脸瞥了眼他,微垂的长睫染上窗外的暮色,琥珀色的瞳孔色泽深了几分。
    陶溪想了下,林钦禾应该说的是刚才自己在乔家客厅里见到他却没喊他,但那是因为他当时高兴傻了,只顾着看人发呆。
    没想到林钦禾会在意这种礼节,陶溪往林钦禾身边挪了挪,扭头看着林钦禾,问道:“那要不我给你补一个?”
    林钦禾没理他,只给他一个高傲冷酷的侧脸。
    陶溪扯了下林钦禾的袖子,林钦禾才向他看过来,扬了扬眉。
    陶溪弯起双眼,细密的上睫与下睫交错起来,像喊“陈叔叔晚上好”那样,小声道:
    “钦禾哥哥晚上好。”
    这是他的小心思,要比杨多乐喊的钦禾哥听起来更亲近点。
    林钦禾看着陶溪的眼睛,眸光微闪,他很快侧过脸向窗外看去,不冷不淡地嗯了一声。
    陶溪有些失望林钦禾的反应,他目光不自觉落在林钦禾凸起的喉结上,看到它上下滚动了下。
    虽然林钦禾一脸冷漠,但他心里还是雀跃,开始缠着林钦禾讲自己下午学画画的事,说自己怎么凭种菜拜了个师傅,乔鹤年如何如何厉害,自己还差好远云云,林钦禾大多时候不吭声,偶尔回应几句。
    但陶溪依旧乐此不疲,像放学回到家的小学生叽叽喳喳地讲学校里发生的趣事。
    当他终于停下来的时候,林钦禾看着他问道:“汇报完了?”
    陶溪一愣,看到林钦禾嘴角微掀,眼底是明晃晃的笑意,顿时明白自己被嘲笑了,他努力在眼中点燃两簇火苗,瞪着林钦禾说:“我不讲了。”
    林钦禾没理会陶溪眼中毫不慑人的怒意,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淡淡道:
    “没讲完的话,等会吃饭再说给我听。”
    陶溪茫然地接过水喝了几口,脑子卡壳了:“什么吃饭?”
    这时车正好停了,他向窗外看去,猛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被送到文华一中,而是一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地下停车场。
    陶溪疑惑地问林钦禾:“这是哪里?”
    林钦禾从他手里将水瓶拿过去,盖上盖子,一边说道:“上次你请我吃饭没能来,我说了下次换我来请你。” 说完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陶溪有些出神,他再次回忆起那个在医院度过的周日夜晚,仿佛一杯混杂了所有难言情绪的酒,有酸有苦,也有很淡的甜味,像是一点苦尽后的回甘,难以名状。
    他没想到林钦禾当时在电话里说的话是真的,真的要请他吃一顿饭。
    身侧的车门被打开,林钦禾站在车外,微弯下腰对他问道:“不想吃吗?”
    陶溪回过神,忙跳下车摇头道:“当然想吃了。”
    他看陈亭依旧在车里,便问道:“陈叔叔不和我们一起吃吗?”
    陈亭一愣,察觉到林钦禾看向自己的目光,急忙客气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回家吃。”
    他给林家做司机这么多年,这点眼力见还是有的。
    陶溪跟着林钦禾从停车场出去,才发现这里是一家很大的蟹料理店,独立的青墙小院竹影绰绰,清幽宁静。
    一看就很贵。
    陶溪跟在林钦禾身后,犹豫了一会说道:“其实我上次打算请你吃的餐厅人均不到100。”
    他发现自己每次想为林钦禾付出什么的时候,林钦禾最后都会更多地还回来。
    那时他还不知道,林钦禾为他做的又岂止这些。
    林钦禾递了一张不知道什么的卡给前来引路的服务生,问道:“所以?”
    陶溪小声说:“你要是觉得亏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林钦禾带着陶溪往包间走,问道:“那现在已经亏了,你怎么补偿?”
    陶溪想了会,玩笑道:“我可以去卖个艺,给老板卖几张画抵饭钱,要是不够,就只能卖身了。”
    林钦禾牵起嘴角笑了下,漫不经心地低声道:“那你不如卖给我。”
    陶溪怔了怔,不知道林钦禾说的是卖画还是卖身,他觉得自己心跳突然有些不规律,赶紧闭上嘴巴不随便开玩笑了。
    一路沉默地跟着服务生来到一个幽静的包厢里,角落的烛台里燃着蜡烛,竹制窗外还有小桥流水,陶溪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吃饭,紧张地手脚都有些不利索。
    坐下后,林钦禾将菜单递给他,说:“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陶溪忐忑地点点头,打开菜单一看,图片和菜名都没来记得看,就先被后面的价格给吓死了。
    这就算卖身也抵不了饭钱吧!
    林钦禾目光落在他脸上,洞悉了他的想法:“放心,不会让你卖身。”
    陶溪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把菜单往林钦禾那边推了推,说:“我不会点,你点吧。”
    他觉得点哪道菜都很肉痛,脑子里不断默背“朱门酒肉臭”。
    林钦禾没说什么,直接对服务生说了一串菜名,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
    十月正是吃蟹的好时节,陶溪从来没吃过,但不妨碍他对此垂涎已久。
    然而当螃蟹上桌的时候,他又傻眼了。
    陶溪抬头看向林钦禾,眨了眨眼睛,语气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