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电闪雷鸣，闷雷滚滚，紫光闪电穷追不舍。
    顾思绵一趔趄, 滚下悬崖, 紫光劈在身上。
    “啪嗒——”一声, 梦醒了, 顾思绵摔下了龙榻。
    “呜……”
    地面上, 从一摊衣裳里, 伸出一双肉乎乎的小胳膊小手, 而后，又冒出一颗小脑袋。
    三, 四年纪的幼童, 胖乎乎的脸蛋上，一双圆溜溜的眼, 迷茫地眨了眨, 好奇地望着殿内四周。
    *
    炙热骄阳。
    上了太极宫台阶。
    李公公还在禀报着, “……皇上，申时景王爷求见于含章殿，戌时您还召了顾丞相同刘大人, 王总管……在御书房商议……”
    “朕知道了。”
    殷烈踏进太极宫，李公公带上殿门。
    “娘娘醒了吗？”
    守在内殿外的宫人应答，“回皇上，还未。”
    殷烈轻声推开殿门，宫人从外带上。
    内殿里，凉意阵阵。
    殷烈含柔的眸子扫过龙榻，一愣。
    丝被杂乱，榻上并无人。
    “绵儿？”
    殷烈往里走，然后在案几旁顿住了脚步。
    一个裹在宽大衣裳里的小豆丁，双手捧着块案几上的荷花饼，脸颊上蹭着饼干屑，一双圆眸懵懂无辜地看着他。
    殷烈，“……”
    殷烈眼微眯，衣裳是顾思绵的，但这幼童……和吟儿几分相像，但吟儿才刚会爬……
    殷烈蹲下，幼童停下偷偷啃着荷花池的动作，圆眸眨巴着。
    “哥哥，是谁？”幼童软软糯糯道。
    殷烈心一悸，凑近看，若说这个孩子同吟儿五分像，模样神情同顾思绵却有七八分相似……
    殷烈试探地开口，“绵儿？”
    幼童闻言，小手捧着荷花饼，停下来，歪歪脑袋，圆眸专注地看着殷烈，似乎在等着他的下一句。
    殷烈看着她认真的神情，“……”
    殷烈，“你叫什么名字？”
    幼童捏着荷花饼，呆呆地不说话。
    殷烈蹙眉，继续问，“你爹呢？叫什么？”
    幼童圆眸瞬间沁满水雾，小嘴一扁，大颗大颗的泪珠便滚落下来，“爹……爹爹……呜呜呜，绵儿要爹爹……”
    殷烈，“……”
    “莫哭了。”殷烈抓起幼童宽大衣裳的一角，给她拭泪。
    “呜呜……哥哥，爹爹……”
    殷烈掰了一小块糖糕放进幼童的嘴里，将人抱起，哄道，“朕带你去找爹爹，莫哭了。”
    小顾思绵含着糖糕，泪珠挂在睫毛上，乖乖地捏着荷花饼，不哭了。
    恰逢李公公在殿外敲门，“皇上，申时要到了。”
    “朕知道了。”殷烈应了声，看了眼小顾思绵身上不合身的衣裳，对殿外吩咐，“拿一身太子的衣裳过来。”
    “是。”李公公疑惑但迅速地应下。
    含章殿。
    景王踏进殿，远远看见御座上皇上抱着个娃娃，朗声笑道，“皇上难得，把小太子也带来了。”
    等景王走进，看见坐在皇上腿上，是个着太子服的女娃，“……”
    景王干笑，“原来是小公主啊。”
    行礼后，朝一旁坐下，然后笑容一僵。
    公主不是才刚会爬吗……
    景王震惊地抬头看皇上，“……”
    殷烈，“……”
    小顾思绵抓着皇上的手指头，殷烈拿丝绢擦掉小顾思绵嘴边的饼干屑，“这是绵儿。”
    景王的嘴更是合不拢，“……”
    “皇，皇嫂为什么……变，变变这个样子？”景王磕磕绊绊连比带化。
    殷烈垂眸，望着小顾思绵的头顶，“朕也不知。”
    景王急，“那……那皇嫂要是一直这样怎么办？”
    殷烈摸着小顾思绵的脑袋，眸光微沉，“朕等她长大。”
    小顾思绵拉着皇上的手指头，刚要咬，殷烈便将手指从她小手里抽开。
    “呜……”
    小顾思绵扒拉着皇上的衣服，“绵儿饿……”
    殷烈温声道，“等会就开膳了，不能吃那么多点心。”
    小顾思绵抱着皇上的脖子抽泣。
    殷烈无法，边轻拍着小顾思绵的背边暗示景王。
    景王刚从看见皇兄温柔神情的震惊中回神，左看右看，瞧见桌案上的一盘橘子，拿起一个，朝皇上扔过去。
    殷烈单手接住，变戏法似地摆到小顾思绵眼前。
    小顾思绵吸吸鼻子，双手捧住，张开嘴便要咬。
    “……不可。”殷烈将橘子拿来，哭笑不得，“这个要剥才能吃。”
    小顾思绵眼巴巴地看皇上，“哥哥剥……”
    殷烈将橘子剥开，递给小顾思绵一瓣。
    小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