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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然散去——
那令两人无比头疼的巨石,已经被横竖两刀,劈成了四瓣。
炭治郎的刀刚刚正是从竖的裂痕中将自己的刀抽了回来。
“……怎么会?明明……”
不光是炭治郎,如月变此刻也呆住了,他回忆起自己刚才近乎粗暴的使用方式,连忙提起手中的刀观察,除了他之前的尝试造成的一个小的豁口,刀锋几乎没有任何受损!
居然一次就做到了……!之前明明连控制力道都很难……
忽得,如月变想起了什么,他握紧了手中的刀,郑重向着身后真菰消失的地方道了一声谢。
薄雾悠悠的山林中,一阵清风突然拂过,似乎还带来了女孩子的笑声。
——“变是男孩子,胆子要大一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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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劈不开石头的原因是他想太多啦,所以真菰的意思是你不要想那么多,莽就完了(x)
以及变和炭治郎其实差一点就把对方劈死了,全靠真菰和锖兔站位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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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发
“……差点我们就把对方干掉了。”
“……是啊。”
两人并排站在巨石边上,仰头看着上面那一竖一横的裂口,心有余悸地感叹。
“怪不得我当时横劈的时候,感觉有股恐怖的风从旁边刮了过去呢,我还以为是敌人,没想到是炭治郎啊。”如月变回想起刚才攻击那两人时,几乎是擦着他呼啸而过的厉风。
“我也……要不是因为劈斩的动作压低了身体,恐怕半个脑袋都没了吧。”说着,炭治郎摸摸自己的头顶,似乎还在为刚才未发生的事而后怕。
“也亏真菰锖兔他们了,居然刚好能保证我们不会打到对方。”
“说起这个。”炭治郎早就想和如月变讨论了,“变觉得锖兔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呢?”
“欸,这个么……”如月变用手指挠挠脸颊,“应该也是鳞泷先生的徒弟吧,我们的师兄师姐之类的……”
“我也这样觉得。”
不过,他们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讨论太久。
“你们,把石头给……?!”鳞泷的声音出现在了不远处,并且飞快地由远及近,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人已到了他们面前,“你们……”
“——已经把石头劈开了哦。”如月变帮他补上后半句,得到了鳞泷“感谢”的一记敲脑壳,“痛……”
“鳞泷先生。”炭治郎的眼神坚定,“我们可以去参加最终考核了吗?”
面对他的发问,鳞泷沉默了好一会儿。
因为带着面具,如月变不能通过鳞泷的表情来判断他在想什么,但他也知道,鳞泷也不是个会失信于人的人,所以如月变只是安静的等待着。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你去参加最终选拔的……”鳞泷的声音很沉重,“毕竟我实在是不想看到任何孩子死去了,而且我也没有想到你们能够劈开巨石。”说着,鳞泷不禁抬手摸了摸炭治郎的头,“你做得很好……炭治郎,你是一个,很厉害的孩子……”
这或许是如月变对对方的记忆中,鳞泷的声音最温柔的一次了,以至于让在这近两年的时间里一次都没有哭过的炭治郎眼中一下子就蓄满了泪水。
这就是长者才能够做到的事吧,让还年幼的雏鸟能毫无顾忌的投入他的怀抱中。
如月变站在相拥的老人与少年身边,颇有些欣慰地感叹。
不过还没等他更多地去体会现在的这种奇妙感受,就被鳞泷一把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衣领抓了过去,明明刚才还在落泪的炭治郎居然毫无滞涩地从鳞泷手中把他接过来塞进了怀里,最后两人一起被鳞泷搂住了。
突然被套娃的如月变:“……”我是谁我在哪。
“一定要在完成……最终选拔之后活着回来。”说这句话的时候,鳞泷的声音很低,似乎在压抑着某种感情。
如月变在心中叹了口气。
应该是因为锖兔他们了,真菰也说过“大家都在看着你们呢”这样的话,所以,那些少年少女们,鳞泷先生所养育的孩子,都死在了最终选拔中吧……
作为育士,照鳞泷先生的性格,肯定不会阻拦自己的徒弟参加最终选拔成为鬼杀剑士的,可他居然说出了其实一开始不想他们参加选拔这种话……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样的分离和悲痛,才会让他变成这样呢。
——这是如月变无法想象的,他只知道自己现在能做的唯有和炭治郎一起打破这个必死的诅咒。
“放心吧,鳞泷先生,我们绝对通过选拔,然后会活着回来的。”这是他能给出的,最大程度的安慰了。
***
这是临行前的准备时间。
“炭治郎想剪头发吗?”
“是啊,长这么长了,也该剪了。”炭治郎拿起剪刀对着自己已经长至肩膀的头发比划着。
“扎起来不可以吗?”他觉得一开始认识炭治郎时他把头发扎在后面的造型就挺好,看起来就很符合时代背景,“之前那样就很好。”
炭治郎听了他的话,想了想说:“其实,除了长头发有点麻烦难打理这个原因之外,我还想将这个作为纪念。”
“纪念?”
“嗯,如果不是义勇先生他激起了我的斗志,恐怕我早就保不住祢豆子了,更别提和你们一路走到这里,就将那时被削掉的头发作为纪念吧,我不想忘记那时的感受。”炭治郎笑着解释,看起来对那日的经历十分怀念的样子,但如月变也同样清楚,那一日里,也有炭治郎痛失家人的、不堪回首的记忆。
见如月变沉默下来,炭治郎亮出手中的剪刀,对着他“咔嚓咔嚓”的空剪了两下,等如月变的注意力到他这边了,才笑眯眯询问要不要理发服务。
“我们家一直都是我来理发的哦。”炭治郎这样说,“我的手艺可是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呢!”
是故意提起让自己不要在意吗,如月变想。
看来也不希望他太在意这件事啊。
于是如月变挥开自己刚才的思虑,想了想后回答:“不了。”
“诶诶?”
如月变抬眼,伸手拨拨自己的刘海,才刚刚盖住眉毛的程度,算不上碍事,他来到这里的时候发型就是十分清爽的样式,就算是两年过去的现在,后面的头发也只堪堪够到肩膀上一点而已。
“既然炭治郎想要剪掉头发作为纪念,那我就将保留头发作为纪念好了。”顿了顿,如月变继续说,“纪念……一路走到现在的经历吧。”
自他幼时因为控制不好力量伤人、导致只能远离人群以来,这是第一次主动想要去做什么事情,想要去守护什么人。这份罕有的感情,他不想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