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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尖叫着闭上眼睛,耳边响起一声凌厉的金属碰撞。待他再睁眼,银狼还站在房顶,而翔已经回到他的身边。
他抓住翔的衣角手一直颤,好半晌,才轻轻拂去了翔眼角的血丝。
“你们……你们为什么要打啊……你们不是……朋友么……为什么……”
“走吧。”
翔没有回答他,将他抱起,搁在胸前,策马扬鞭飞奔而去。
净空挣扎着抬头,看见银狼轰然倒在房顶的身影。他手一紧,狠狠抓住了翔的胳膊。
“他……他死了?”
翔将披风一撩,盖住他的头。
“没有,手断了。”
“为什么……为什么啊……”净空哽咽起来,狠狠将头埋在翔怀里。
翔皱起了眉,没有低头看他。等马行一路,过了很远之后,他才稍微放缓了脚步,轻轻咬着净空的耳朵。
“他在帮我们。”
“啊?”净空不明白地抬起头来,眼泪被风吹花在脸上。
“我早已知道他是被爹派来杀我的。爹知道我们情同手足,所以才出这个狠招。银狼之所以三番五次问我,就是想确定我的心思。现在他知道我是执意要带你走,所以拿一条手臂换我的命。明白么?”
“那你们……”
“一辈子,都是兄弟。”
净空瞪大了眼看着翔。翔的表情从未像此刻这样平静着,又暗暗的含着悲伤。
他伸手摸摸翔的眼睛,翔叹了口气,重新将他的头压回怀里。
“翔,”净空低低地喊了声,“你告诉我关于那个爹的事情吧。”
“……好。”
【难平】
翔告诉净空,他不太记得自己亲生爹娘的样子。从小在街上摸爬滚打,偷鸡摸狗什么都做过,打人也被打,抢东西来吃,饱一顿饥一顿,然后遇见了爹。
爹是狼窝的王,翔是他捡来的众多小乞丐中的一个,跟银狼一起。他们二人年纪相近,资质也类似,爹将他们放在一起,二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翔放慢了速度,拉着缰慢慢走,净空窝在他怀里,扯着他的衣服盖在自己身上。
狼窝的规矩很简单,爹的命令就是一切。
翔和银狼二人白日习武,晚上学字,一晃过了十年。
翔告诉净空,他与银狼在外人眼里并不合拍。他是笑面虎,心很冷,而银狼却是公认的烂好人。长到二十岁上下,他们被迫参加了狼窝最残酷的淘汰赛。
狼窝从小到大有三次淘汰。
十岁的孩子一组,十五岁的孩子一组,二十岁的青年一组。互相厮杀,三三淘汰。
胜的人活下来继续,败的人就死。现实得很。
翔看多了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最后一起进来的只剩下他和银狼两人。看得太多,人在他心里变成了数字,死一个,死两个,死十个,死一百个,没什么差别。
每次陪着银狼,看他长吁短叹,心中会生出些羡慕,不知那人是怎样一直积极地看这些事情的。
最后一次的淘汰,抽签之后,他与银狼分在一组。
面前的十人都是佼佼者,稍有疏忽就会落败。爹在座上看着他们,眼神冷得骇人。
那场赛事最后只能留下一人。
银狼体弱,翔悄悄动了手脚,将他的牌子换过来,独身进了战场撕杀。杀到第十个人,精疲力竭,转过头看见银狼绝望的笑容。
翔告诉净空,那时他是真的想这么让银狼杀了自己算了,反正对这世间没什么留恋,不像银狼,他是如此眷恋这个花花世界。
净空乖乖地缩着身子,伸手帮翔撩撩头发,翔低头亲亲他的头顶。
“后来为什么没有死呢?”
“爹把我们两个都留下来了。”
翔叹口气,收住缰。天色将白,他抱着净空下马,将马拴在树桩上,进了那片小林子。
净空拽着翔的衣角跟在他身后,抬起头看,不知为什么觉得翔的背影很模糊,就好像随时都会离开一样。
他下意识地跟上去与翔并肩,抓住了翔的手。
翔带着他进了林子中,静谧没有人声。
“为什么会留下你们两个?”
“银狼体弱,所以让他专做我的内应,为我传递情报。”
“那为什么又要杀你?”
“因为我背叛了他。”翔笑了笑,找块干净的地方,将衣铺下去,拉着净空坐了,“上一次任务我没能完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