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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可能爱上男人?就算你是江南第一名妓,却是道地的男儿身,你怎可能爱上同性之人?”
但,这却是事实。更大的震撼随即出现在她眼前——他的笑容。十年来冰冻的容颜,首次融化成一缕柔淡的微笑,迷醉了整个天地。
他居然笑了,那轻淡柔软的一笑,有着震天憾地的美,美得令她的心都要瓦解成片,呼吸都变得艰涩困难。
他应该第一个笑给单若水看的,只是想着他,他情不自禁的便牵动了唇角。他是看着他笑的,尽管此刻他不在身旁,但在他心底,他永远深刻而扎实的存在。
他是笑给他看的,他知道他感觉得到。
他也是要笑给慕芸看的,以报答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无怨无悔的爱慕。
“你可能认为这很羞耻,两个男人相爱是多么不堪的事,但是姐姐……失去他,我无法独活了……”他柔声启口。
慕芸几乎无法站稳了,她必须扶着桌沿才不至于让自己昏倒。她听见了什么?两个男人相爱!
原来单若水对他……啊!她早该发现的,只是,她从未想过,两个男人可以擦出如此撼人的火苗。
“你最清楚不过的。”他深深看着她。“这十年,我就像个死人……”
“怎么会这样……”
她终于撑不住双腿的虚软,踉跄一退,整个人跌坐在地。
“姐姐……”
雁子容立刻蹲下身扶她,却被她挥开了。他眉宇一蹩,心中一疼,他看见她的眼神有掩饰不了的嫌恶。
是的,对世人而言,两个男人相爱,是多么令人作呕的事。他默然的收回手。
慕芸已被打击得精神散烦,她趴在椅子上,任泪湿了她的面纱,恍惚的不断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麽会这样……”
他知道,无须再多说些什么了,她什么也听不见。无声一叹,他缓缓起身,只对她说了声:“姐姐,谢谢你。”
他转身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她永远失去他了,失去她生存的力量,现在变成她是个空有躯壳的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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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子容迫不及待的只想回到单若水的身边,他越山过水,归心似箭。从未有一个人,让他才短短分离不到一天,就立刻想再见一面。
再次踏上竹映湖已是清晨,他跳下马,牵着坐骑缓缓走入竹林。这么早他不想惊动莫言的安眠。
将缰绳系在竹杆上,他独自步向湖畔。
清净幽然的竹映湖令他心灵畅然。单若水应该也还在睡吧,不知道他醒来看见他,会不会有惊喜?会不会很快乐?他不可思议的笑了。他居然像个傻瓜一样如此想念着他。
忽然,有人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很快的回头,他微楞。竟然是莫言。
我知道你会来。莫言笑着。
雁子容有些愣愕的望着他。莫言指了指屋内。
外面好冷,过去吧!
随他人内,桌上已备好简单的早餐。莫言一就座就写起字来——
只看到我很失望是不?
他赶紧摇头。
先填饱肚子,我再帮你诊断。他摆下笔,立刻大口吃饭。
雁子容毫无胃口,他有些失神。莫言敲敲桌面,示意他吃饭。
雁子容缓缓拿起竹筷,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问出内心的疑惑。
莫言塞了满嘴的食物后,又提笔写道:他应该快回来了。
雁子容立刻精神一振。
“他去哪?”
莫言看了他一眼,又继续扒饭。雁子容毫不掩饰的心急,让他忍不住溘满笑意。“前辈……”
你不吃,我就不说。他使坏的威胁地。
雁子容只好压下满心焦虑,默默的吃饭。莫言偷偷的瞄了他一眼,暗笑起来。这只喜怒不形于色的傻雁子倒是挺可爱的,难怪那个坏痞子这麽喜欢他。
莫言夹一堆菜到他碗里,雁子容一怔,只见莫言笑嘻嘻的指示他快吃完。
“前辈,我……”
没体力怎么治病,病不治好怎么活?你这么自虐,对不起他,更对不起我!
莫言像个老爹一样唠叨,但雁子容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暖。在他年幼的时候,他也曾有如此温馨的记忆,父亲的宠、母亲的爱,都模糊的藏在他记忆里。在秋月阁,他曾是人人捧在手中至美的明珠,然而他却是这般空虚,空虚得连幼时的记忆都抹煞了,只剩一个仇恨的意念支撑他苟活下来。
此刻他才惊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