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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高中重点班,她基础薄弱,压根跟不上教学节奏,听课就跟听天书似地。
万惜也不是不努力,每天刷题刷到凌晨两点,可除了两个黑眼圈,其余什么也没留下。
这天中午,万惜刚刷了一套卷子,整个脑袋像是被勺子搅过,昏昏涨涨,格外难受,实在熬不住,便去到洗手间,准备洗冷水脸清醒头脑。
她刚步出教室,宁恒跟原初乐便从篮球场回来。
原初乐就是之前一同目睹万惜拜早年的清秀白皙少年,也是三班学生,跟宁恒是死党。不过原初乐是属于男版交|际|花性格,跟谁都嘻嘻哈哈,聊得很欢。
宁恒刚打完篮球喝水时,不留心沾湿了篮球服胸|襟前的大片,他从抽屉里取了连帽衫,准备去厕所更换。
原初乐拦住他:“就在这换吧?谁还看你???”
原初乐说这话是有原因的,当时正是午休时间,教室里统共也就五六个人,而且还都是男的。
宁恒想想也是这个理,并且他有轻微洁癖,实在不习惯在厕所那种地方换衣服。
于是宁恒便褪下了篮球服,裸|着上身,开始穿连帽衫。他刚将双手套入衣袖,还未来得及套入头顶时,有人走进了教室。
正是刚洗过冷水脸,却仍旧昏昏沉沉的万惜。
万惜再次看见了宁恒的肌|肉。
她脑子被题海搅成热粥,本来就迷迷糊糊的,当即心头只有一个念头。
又这么客气,怎么好意思呢???
气氛有些凝滞,就连原初乐这种口齿伶俐能说会道的人也愣住。
可宁恒毕竟是在主席台上发过言的人,继续将连帽衫穿上。
坦荡,懒散,又迅速。
万惜也只能假装若无其事地回到了座位上,开始继续刷题。
原初乐回过神来,玩心渐起,坐到万惜前排桌上,伸出双指敲击桌上的书,意有所指:“万惜同学,这事要搁在古代,你得负责。”
万惜正在做的是一套数学试卷,她被函数折磨得死去活来,当即也只能虚弱应道:“你这话搁在现代,叫碰瓷。”
闻言,原初乐笑到差点眼泪都飙出来:“听见没,宁恒,看你多被人家嫌弃,我得要碰瓷才能把你送出去。”
正笑到兴头上,宁恒抬起淡薄眼睑,睨去个警告般的眼神:“试卷做完了?”
原初乐是个有眼色的人,当即决定保命,迅速溜回了自己座位。
四周重新恢复了安静,万惜继续刷题,她被卡在一道数学应用题上。题目说,如果她是一家企业的老板,求年利润y与投入成本增加的比例x的关系式。万惜欲哭无泪,说真的,如果她是这家企业的老板,基本隔天就会宣布破产。
万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只觉得再这么做下去,她小命休矣。
正绝望着呢,忽然听见旁边传来宁恒的声音。
“万惜。”
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声音清冽平静。
万惜正刷题刷到脑子冒青烟,此时冷不防被唤了名字,下意识转头朝着宁恒望去。
“啊?”正处于破产边缘的假想企业家万惜眼神颇为迷茫。
万惜发现,宁恒虽然叫了她的名字,却并没有看她。
他穿着黑色的连帽衫,背靠在座椅上,姿势闲散,正用手指转球,篮球在他指尖旋转。
宁恒每次打球回来,都是汗流浃背,却并没有其他男生那种运动后让人难受的汗味,反而有种洁净而蓬勃的少年气。
“两次了。”他掐头去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惜脑子乱得很,呆了半晌才意识到宁恒是在说自己看了他两次光|膀子。
感觉是说,他吃亏了?那她,是要请吃饭还是怎么的?
哎,普通学校的男生就是麻烦,还是体校的师兄们大气。
万惜的脑细胞被题海给吞噬得七七八八,太阳穴突突地跳着,也没多余精力思考,当即下意识进行息事宁人的敷衍和安|抚:“哦,先欠着吧。”
闻言,宁恒指尖飞旋的篮球停下,冷白修长的手将那篮球放置于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随后,他半侧着头,睨向万惜,眉梢眼角都是深意,唇角微弯,有懒散的笑弧。
他开口,说了两个字。
声音低到沉,也不知说的是“好啊”,还是“呵呵”。
万惜收回目光,心想数学题果然是可以逼疯人的,指不定她同桌这个数学天才也已经疯了。
算了,别理会了。
万惜继续刷题,正刷到头痛欲裂时,旁边递了个笔记本过来。
上面写着这道应用题的解题思路,简洁清晰,深入浅出,字迹遒劲飞扬。
也不等她说谢谢,宁恒趴在桌上,开始午休。
午后的阳光跃入教室,将他净白后颈的细小绒毛映成了温柔的淡金色。
万惜再次觉得,她同桌兼邻居的后脑勺,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