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凹陷的背沟,从腰身开始往上,探入球衣下方,擦过坚硬的肩胛骨,又从衣领上穿出来,直抹到男生的后颈。
封锴的后背并不是光滑的,相反,上面有些凹凸不平的伤痕,每当有隆起的结缔组织从指腹下滑过,少年的手就会改变方向,绕着它画个圈。
最怕就是个平常很凶的人,突然之间很温柔。
封锴本来就是个血气方刚的后生,又刚刚剧烈运动完,哪里经得起这样的撩拨,当时就不对了。但是周愉还没察觉,还在后面用他的手掌在他背上来回反复地滑动,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他的动作倒是不含什么情色意味,但是对封锴来说,少年本正经地做这件事本身就很具有诱惑力。
于是他叼着衣角含含糊糊道,“可以惹,班长。”
“等下。”关键时候周愉的强迫症又犯了,“还差点。”
封锴心里不好意思地想,我也还差点了。
“好了。”就在这时,周愉已经抽回了手,站起身。
然后他就看到了那幕。
男生也抬起头看他,眼神无辜,“这位小兄弟只是时愤慨,它可能有点嫉妒我的背。”
周愉看了他眼,“那你和它说声,如果它伤的和你的背样重,我也可以‘照顾’它下。”
“我也觉得它这次是有点不太稳重,这样吧,让它自己冷静地反思下。”封锴拿了个枕头盖在腿上,假装无事发生。
周愉无声地叹了口气,去水槽那儿洗手,然后搬了把椅子坐下。
五分钟过后……
“冷静好了没。”
“如果你没有直盯着它的话,应该是好了。”
周愉抬起头。
“忘了说,盯我也样。”
周愉侧过头,耳根有些泛红。
999:[周周居然害羞了哎,嘿嘿嘿。]
[闭嘴。]
周愉恼羞成怒地把它屏蔽了。
系统都能发现,没道理坐在周愉对面的封锴看不到。男生就仗着少年偏头去的时候,大喇喇地看着他,面带笑意。
“今天的晚自习应该赶不上了,我去帮你和老师请个假。”周愉终于受不了他那如有实质的眼神,起身离开。
……
男生看着他“落荒而逃”,眼笑意更甚,才把大腿上的枕头拿开,那位小兄弟其实已经“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地坐下了,刚刚只不过是突然想逗逗对方。
在他眼里,少年的性格有点像猫,看上去很高冷,摸上去却很柔软。总是小小白白的团,让人想要好好宠着,可傲娇起来又令人心尖痒痒,总想逗逗,看看能不能让对方露出更可爱的姿态。
养猫不逗,等于没有。
门再次被推开了,男生抬起头,眼笑意还未散去,“这么快回来了……”
“锴哥!”穿着短裙的女生抱着捧花,面带焦急,“你没事吧?”
封锴那脸色就和翻书似的,刷的下就黑了,“你来干嘛?”
“我都看到了,是不是周悦那个混蛋推你了?!”赵把花放到周愉刚刚坐过的椅子上,气冲冲地叉着腰,“回去就找他算账去。”
封锴莫名其妙地看了她眼,“你们认识?”
“……认识是认识。”赵自知失言,连忙掩饰道,“周家也是世家嘛,和我们赵氏地产生意上有些合作,我们碰过几面,不过不熟的啦。”
不熟还要算账?不是生意上还有来往吗?
封锴哼了声,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是很懂。
“不说这些了——锴哥你怎么样,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赵迎上来。
“别动手动脚的。”封锴直接从床上弹起来避开了她的触碰,“男女授受不亲。”
“讨厌啦锴哥。”赵又要拍他肩膀,被男生敬谢不敏地躲开,“被人家碰下又不会怎么样,不用这么见外的。”
“我说你做个女生能不能矜持点?”封锴怀疑人生了。
这是哪个恶毒实力派来的间谍,每回都在我老婆面前对我发骚?
“人家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哦。”赵笑容神秘地拍了拍手。
“哇吼——封队!我们赢了!!”病房的门轰然洞开,几个穿着球服的校队队员拿着礼花冲进来,对着天花板砰砰就是几下,彩带落了地。
“封队,有动静居然不告诉兄弟几个,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是嫂子安排了这么场,咱都不知道你已经名草有主了。”
“谁是你们嫂……”封锴话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封队!你猜你走了之后我们打了多少?88:56啊!兄弟几个拼了,愣是个球也没让他们进,光我人就进了六个球,你看这数字,88,给你庆生,吉利不?”后面几个球员连忙给刚刚说漏嘴的哥们补救。
“可以啊,你小子进步不小。”封锴薅了把面前那人浑圆的脑袋,果然把刚刚那事抛在了脑后。
“嘿嘿,那是自然,封队走那篮板下哪儿还有我敌手?”
“够狂的你!”
“那也没有封队狂啊,那球神的,隔了四分之三个场都能进,学校里都传疯了,你看那个24号上半场给他嘚瑟的,结果怎么着?咱们封队那球进,直接给吓得当场就遁了——诶,封队,说真的,你到底怎么做到的?别是嗑药了吧?”
“啧,你会不会说话,咱们封队那实力用得着兴奋剂这么不入流的东西吗?”
“哈哈,时激动,说错话了,我的我的。”
几个球员后方的门被打开,少年走了进来。
“是磕了。”封锴笑了笑,和对方对视上,“精神鸦片,你们不懂。”
“诶,锴哥,要不咱们今晚这晚自习也甭上了,哥几个这还空着肚子呢,今天难得双喜临门,吃饭K歌条龙走起啊。”有人趁机建议道。
“这个嘛……”封锴有些意动,向周愉投去征询的眼神。
“去吧,我已经和老师请了假了——不过,封锴你受了伤,不能喝酒,也不能吃辛辣的东西。”周愉开口道。
“没问题!和老板说,封队的烤串只撒孜然!”
“还有你们几个高高二的,也不许喝酒,不然出了事谁负责?”周愉扭过头道。
“这……”众人蔫下来,面面相觑。
唯有封锴咧嘴笑了,“听见没,班长说的对,几个小孩儿不准喝酒。”
“行!不喝就不喝!”有人站出来,“周学长,你也和我们起去庆祝呗,这次多亏了你手里的视频,才能让我们狠狠打脸那几个明高的,您可是我们球队的大恩人。”
周愉挑起眉,用余光瞥了眼旁正捧着心犯花痴的赵,淡定道。
“可以啊。”
“Yes!太好了,那我们走!”
几名球员勾肩搭背地鱼贯而出。
“哎哎,等等。”
临走前,赵把椅子上的花拿起来递给走在最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