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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和他对视。结果那人哼了一声, 飞给傅忆筝一个眼刀。
“有病·······”傅忆筝不满的嘟囔道。周佩柔听不下去这讲学,一旁又总有好奇的年轻后生不断打量她的脸和头上的首饰。是以李卓吾刚一退场, 她便扯扯傅忆筝的袖子道:“筝儿, 咱们走罢!”
“好罢·······”傅忆筝悻悻道。她本来还想着赖一会儿,段至诚肯定会来找他小叔吧?那时候她就可以——
“九爷, 咱们还等不等少爷了?”小叔的下人问他。
“不等, 咱们自己走。让他好好儿在这深山老林里‘看风景’去。”段至诚的小叔冷冷道。
一主一仆融入出门的人潮中, 飞快走了。傅忆筝瞪大眼睛看着对方趾高气扬的背影,气的恨不得破口大骂。
\算啦!我看你和那段公子也是有缘无份的。萍水相逢,逢过便忘。筝儿,咱们回去罢!“
周佩柔上前来拉傅忆筝的袖子。傅忆筝却突然一愣,接着滴溜溜的转过身来瞪着周佩柔道:“慢着, 让他这么一打岔我都给忘了,你方才在路上说什么来着?”
周佩柔眨巴着眼睛装傻:“我没说什么呀!我说咱们快去看卓吾先生呗!”
傅忆筝生气的推了她一把:“你觉得我瞧着很象个香油蒙了心的蠢货么?周佩柔, 你是不是说想嫁给我爹!我告诉你你做梦!”
“你小点儿声!别在这儿说!”周佩柔的脸通的红了, 扯着傅忆筝的袖子想把她往外拉。傅忆筝却怒道:“你都不嫌丢人, 我怕什么?我爹看在和你爹是故交的份儿上好心好意收留你,可你倒好!对他打歪心思!你知不知道当初为了把你保下来我爹花了多少功夫?你就这么报答他的吗?”
说话间, 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寺庙的后院。此时正值晌午, 僧人们也都到各自房里用斋饭去了。寺庙后院空无一人。傅忆筝在一棵大榕树底下拽住了又羞又怒的周佩柔道:“我爹爹虽说年纪轻,可也是你的长辈。你竟然·········你竟然对他有这种心思!周佩柔,你——”
“你敢保证你爹爹对我没有那心思?不然怎么我家那么几十口子人, 你爹爹不保我哥哥,不保我弟弟,偏偏保下我这个女流之辈?你敢说——你敢说——啊!”
“啪!”的一声,傅忆筝打了周佩柔一个耳光。
“周佩柔,你真不要脸。”她恨声道。
周佩柔本来想哭,这一耳光下来,她反倒不想哭了。瞪起眼睛望着傅忆筝,她刻薄的冷笑着道:“傅忆筝,小时候我爹爹还得势时,你去我家,总是对我柔柔姐长柔柔姐短的。怎么?我爹失势了,你就觉得我配不上你爹了?你这——”
“你爹若是还在,看到你这样不要脸的肖想他的友人,你爹会气的撕烂你的嘴!”傅忆筝伶牙俐齿的反驳道。“你还好意思提小时候,小时候各家姊妹一齐宴饮,就因为我是商户之女,你就总撺掇其他官小姐一起欺负我。如今你爹爹倒了,你倒在我面前装起好姐姐了?周佩柔,你!你!你——”
“筝儿!”
穿着一袭象牙白滚天青边儿襕衫的傅行简站在寺庙后院通往山下的青石台阶上,微微抬起下巴遥望着远处榕树下的女儿和周佩柔。他头戴一顶黑网巾,腮边蓄了点胡子。衬托得整个人气质愈发忧郁,眉眼间竟有些深不可测的意思。对着女儿招了招手,他大声道:“卓吾先生都走了,你二人还在那里逗留,所为何事?”
“改天再找你算账,不许打我爹爹的主意。”傅忆筝嘶声道。一边回过头笑吟吟的来奔向她父亲道:“我和佩柔说话呢!爹,你怎么来啦?”
她靠近傅行简时放慢了脚步,一双手便也亲热的挽上父亲的胳膊道:“爹,你应该早来一会儿,李卓吾先生讲的可好啦!”
她爹对她一向是溺爱的过分,平日里许她穿男装,出远门,骑马钓鱼,逐猫逗狗放鸽子乃至和男孩儿一道进学堂读书都不在话下。更别说规范她的言行了。见谁家女儿走路是又蹦又跳叽叽喳喳的?可傅忆筝就是。为着这些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的事,傅行简的父母同他争吵了许多次。可每次都是无疾而终。谭夫人发脾气说再这么下去筝儿长大了就没人要了,谁家小子敢娶这么疯的丫头?傅行简便施然然的起身答:”我本也没指望谁敢上门来娶我家筝姐儿,这个家是要给她继承的。往后到了年龄,寻个好后生招赘到家里便罢了。家里有的是钱,还找不来一个好后生?有什么打紧的?“
谭夫人和傅老爷无话可说。去金龙寺和身为住持的大儿子诉苦,傅居敬说这我也管不了,你们家雁声从来都不听我的。二老一听,气个倒仰。敢情这养了两个儿子都是给自己养冤家来了?越想越生气。遂当天便连夜收拾东西到济南躲清静去了——益都的半条街早卖了。如今他们在济南买了一整条街。
此时低头看看对着自己喋喋不休夸赞李卓吾的女儿,傅行简依稀记起二十多年前,青州松阳书院的一间学堂里有个男装打扮的女孩儿也曾带着这般热情对他喋喋不休的谈论着王学。这么多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