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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芮文站在医务室外边的廊下等了几分钟,吴瑞文终于从里面出来了。两个人目光对视,不约而同的笑了一下。
“去食堂吗?”
“好。”
吴芮文跟在吴瑞文的后面走,穿在身上的大衣虽然没有什么厚度,但是对于眼下的气温却已经足够保暖。她清楚的记得白天的时候吴瑞文身上可没有穿着什么大衣,她不禁想他或许应该是在沈三清回来之后才折回宿舍里去取的,如此面面俱到,他对她也实在是太好了一些。
“在笑什么?”吴瑞文偏过头来,便刚好捕捉到出现在她的脸上的那抹笑容。
“想到一些事情,”吴芮文干脆也不遮遮掩掩,甚至声音里都连带着染上了一些笑意,“一些开心的事情。”
吴瑞文稍微放慢几步,两个人变成了并排,然后他握住她的手腕,一点一点下滑,将那只有些冰凉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掌心里。
他说:“那很好。”
六点钟刚过没多久,食堂里的人并不是很多。深秋已经快要过去,气温一天一天变低,愿意在晚上出门的人自然会渐渐变少。
吴芮文其实并不觉得太饿,但是因为沈三清的忠告和吴瑞文在场,她还是多多少少吃了一点东西——一碗皮蛋瘦肉粥或许无法果腹,但是至少能够让肠胃温暖起来。
最后仍然是吴瑞文送她回到宿舍楼楼下,两个人这次没说什么,只互相道了晚安。她着实想要和他接吻,可是走道上来来往往学生太多,她又并不想引起与自己有关的任何轰动,所以只得作罢。
宿舍楼里的电梯恰好处于无人状态,吴芮文按下八楼的电钮,红圈亮起,厚重的门扇伴着有些嘈杂的声效缓缓合拢。厢式电梯里面四面都是镜子,她站在电梯中央,望着从那些镜子里映出的自己——短短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发红的瘦削脸颊,用安全别针打了十七个耳洞的耳朵,眼尾略带弧度的双目,还有抿在一起无法辨别情绪的嘴唇,如此几个碎片内容,拼凑出名为“吴芮文”的一个人形。
这只是外表。
这只是饰演。
只有吴瑞文看见了里面。
吴芮文呆滞的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件铅灰色的大衣穿在她的身上其实有些宽松了,毕竟那是按照吴瑞文的尺寸买的。她望着自己,就好像是透过那面镜子在望着刚刚才分别的他。
“吴先生……”她低着头望着脚尖喃喃自语,直到看到落在地上的水滴,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电梯门轰隆隆的打开,外面的走廊空空荡荡,没有一个人的身影。
吴芮文迈步跨出去,这才发现自己又跟着电梯回到了一楼。
回头再看的时候电梯已经升上两楼,吴芮文没有再去按那个向上的按钮,而是从旁边的应急通道直接下到了位于地下一层的地下车库——那里没有一个人,甚至于连灯光都微弱的约等于没有,吴芮文抱着膝盖坐在台阶上,眼泪止不住的淌下失温的脸颊。
她从口袋里翻出手机,划开屏幕的时候手指仍在不住的发抖。
当微信的聊天窗口在指尖下展开的时候,她终于好像是做成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笑了一下。可是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编辑发送这样在短短几秒之内就能完成的事情,她却花费了好几分钟。
她对吴瑞文说:“吴先生,我能……喜欢你吗?”
Chapter07
绿色的聊天气泡躺在窗口里,没有收到任何一条回复。
吴芮文一开始以为或许是因为他陷入了准备考试周的忙碌之中,可是第二天,第三天依然没有回复。
除此以外,自从那一天开始,自从那一个晚上开始,吴芮文再也没有见过吴瑞文。他从她的生活之中消失,就好像是从未来过——如果没有那一件已经被她送去干洗店里清洗干净,又折叠起来收拾进纸袋里的铅灰色大衣,她或许也会觉得,过去自己和吴瑞文的那些相处也不过只是自己妄想出来的幻觉而已。
吴瑞文“失踪”的第二周便是考试周,学习生活突然忙碌起来,吴芮文自然也没有时间考虑太多有关于他的事情。毕竟法理学等等专业课程需要记忆的内容太多,就算在平常已经足够努力,却仍然还是感觉到了不小的压力。
但是考试周也不过只有那一个周期,在最后一门专业课程的期中考试结束之后,从短期的高压之中被解放出来的吴芮文立刻就重新想起了这件事情。
于是在星期二上午的那节马克思主义哲学课上,她带着极其强烈的目的性,选择了坐在韩进的右手边——那里本来应该是吴瑞文的座位,可是他却依然如同上周一样没有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