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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朱璧第N次去找动迁组的人时,谈话依然没有理想的结果。他们倒是提出一个新办法,让她们一家再凑上百八十万拿一套市区内某路段的小户配套房。可是她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朱璧的父亲朱向荣当初因贪污受贿被纪检双规后,钱就是他的命,只有尽可能把贪的钱都吐出来才能保住性命。她妈妈和奶奶因此倾囊而出,连原本住着的一套大房子都卖掉了,最后争取到了无期徒刑的判决。要不是这样,她们三个女人现在也不会住到30平方米的老房子来。这间老房子还是她爷爷奶奶结婚时的屋子,已经陈旧不堪得根本不适宜再住人了。
再一次的徒劳无功后,朱璧只能沮丧地离开了动迁办。回到家,她把情况详细地对母亲说了一遍,一摊双手表示无奈:“没有办法了,动迁的补偿费不够买市区的新房,我们又拿不出更多的钱去争取配套房。妈,恐怕我们只能住到松江去了。”
这话她妈妈听了还能唉声叹气地表示认命,她奶奶一听可就气炸了:“我才不住到松江去呢,我老太婆哪儿都不去,就在这里住定了。谁要逼我搬,我就死给他们看。反正一大把年纪了,我怕什么?我什么都不怕。”
安抚了奶奶老半天后,朱璧焦头烂额地去上班。课余时间,她特意找学校一位曾经有过动迁经历的同事请教经验,那位同事这么说:“如果不是市政动迁,你们又有能力当钉子户,就慢慢跟他们耗着吧,看谁耗得过谁。如果不想当钉子户,又想尽量争取好的条件,就去走走关系托托人,看有没有路子疏通一下。”
朱璧听了只能苦涩一笑,因为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她们既当不了钉子户,也没有关系和路子。自从父亲入狱后,她们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好几次在马路上遇见了以前的熟人,都不约而同地纷纷躲着她们走。像欧阳奕的父母曾经是她家的常客,但她父亲落马后却从此绝迹不至、再无来往。人情的冷暖就是这么现实,她还能上哪儿去找关系通路子呢?
正心烦意乱着,朱璧的手机响了,一个陌生的来电显示。她按下通话键,电话那端响起了一位男士彬彬有礼的声音:“您好,请问是朱璧吗?”
“我是,请问您是哪位?”
朱璧的疑惑,话筒里的男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来:“我今天上午在动迁办看到你,你提出的拆迁要求我都知道。或许我能够帮助你,你愿意出来和我见个面谈一谈吗?”
朱璧更加疑惑了:“你是谁?你真的能够帮我吗?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
“这些问题不如我们见面后再谈吧。”
迟疑片刻后,朱璧终究还是不想错过这一线希望与机会,她满腹疑惑地点头答应了:“好吧,我还有一个小时下班,到时候在哪里见你比较方便呢?”
“一个小时后,我让司机过来接你,你在东方神韵艺术学校上班是吧?”
朱璧不能不问:“你怎么知道的?”
“动迁办的人告诉我的。”
朱璧和动迁办那边打过不止一次交道,而且作为拆迁户,他们也很了解这一家三口的基本情况。中国人不怎么讲究个人隐私,如果有人存心打听她的话,很容易就能打听到有关消息。只是她想不通,这个陌生人为什么要特意打听自己的情况?还主动提出要帮忙呢?
下班后,朱璧在校门口等到一辆黑色宾利,司机恭恭敬敬地为她拉开车门请她上车,然后把她载到了浦东一家高档写字楼下。
乘电梯升到四十七层再迈出来时,朱璧看到迎面而来的某地产公司LOGO,这家公司就是即将大力开发她家老房子那块地的地产公司。一位助理模样的年轻人等在电梯口,礼貌地含笑问候并为她带路。
“朱小姐您好,我们闻总经理正在等您,请随我来。”
朱璧被引进了一间面积很大装修很奢华的办公室。一进门,跃进眼帘的是整面落地玻璃长窗,将黄浦江东西两岸的如画风光尽收眼底。正值日落之后的黄昏渐暮,天空是一片柔软的蔷薇紫,零星亮起的灯火有如明珠散落,东一颗西一粒地点缀着风情各异的建筑物。
落地长窗前,有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正背对门口伫立着。双手插在裤袋里,一个十分悠闲的姿态,似乎是在欣赏着这一窗迷人的风景。
“闻总,朱小姐来了。”
那位闻总经理慢慢地转过身来看着朱璧,目光深深,声音淡淡:“你好,朱璧,我是闻江潮。”
朱璧有些发怔,因为眼前这位老总看起来很年轻,最多不会超过三十岁,居然就坐上了这家地产公司总经理的位置。显然应该是个富二代,白手起家的年轻人鲜少有能发展得这么迅猛的。
助理把朱璧引进办公室就退出去了,她被闻江潮请到大班台前坐下,然后他亲自为她泡了一杯碧螺春茶,可以说是客气之极。
朱璧不明白这位闻总为什么这么客气,礼下于人,一般是必有所求。可是她有什么值得他来求的呢?难道是他担心她们三个女人要铁了心当钉子户,影响到他的楼盘开发计划?如果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