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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的身体完全地覆盖她时,她像一尾被刀锋钉死的鱼,只能在疼痛与恐惧中颤抖着,再也无力挣扎了。
微雨纤长丝线一般无声无息地飘着,轻轻落在她裸露的身体上,冰冰凉凉。那个男人的身体却是热的,温暖而冷酷,动作暴烈一如杀戮,饱含欲望的粗重呼吸大潮般起伏在她耳边。她一直在颤抖,抖得像一片狂风中的落叶,眼泪混合着雨水,一寸寸濡湿了她的颊。
一阵风过,有菊花香或浓或淡地随风飘近,馥郁又清芬的气息。茂盛的竹林树摇影动,从密密的枝叶隙间漏出半个月亮,一钩冷冷的银白,雪亮如刀锋。那钩月亮忽然让她想起了欧阳奕临走的前夕,他们一起依偎在外滩看的那钩新月。月华顿时有如针芒般刺痛了她的眼,泪水一行又一行不停地涌出来,汩汩如小溪流淌。
疼痛;恐惧;眼泪;颤抖;男人温暖又冷酷的身体;暴烈的动作;粗重的呼吸;轻飘飘的雨丝;凛冽的寒风;清冷的菊花香……
一切一切,仿佛如一个漫长得没有尽头的噩梦。虽然数米远外就是亮着点点街灯的马路,时而有炽白车灯流星似的一闪而过,偶尔还有脚步匆匆的夜归路人,可是却像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与她全然无关。她已经被漆黑的罪恶的夜色完全淹没了。
那个男人终于离开朱璧的身体时,她已经近乎半昏迷状态,软软地躺在潮湿的草地上一动不动。一双空空洞洞的眼睛,聚不成焦点。视线范围内,只是一个男人高高瘦瘦的影子,逆光而立的人影,几乎完全与茂盛竹林的阴影中融为一体。就算没有竹影幢幢,她也看不到他的脸,因为他戴着一个大大的口罩,还有一顶棒球帽直压到眼睛上方。
那个男人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后就迅速离开了。离开前,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说了一句话。自始至终,唯一的一句话。口罩背后发出的声音特别低沉,瓮声瓮气:“回去告诉你爸爸,他在外面乱搞女人,现在人家就搞他女儿。”
如遭雷击般,朱璧浑身剧烈地一震,五脏六腑仿佛都被震碎了似的绞痛难当。
☆、第三十四章
朱璧浑身湿透跌跌撞撞地回到家时,已经差不多午夜十二点。她父母正在着急,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晚还没有回家。学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上学,他们也无从电话联络她,正打算要外出找人了。
朱璧踉跄着撞进门后,她父母还来不及高兴就先被女儿的模样吓到了。她浑身湿漉漉,头发乱糟糟,不但发梢在滴水,而且发丝间还夹杂着一些草屑青苔之类的东西。一张姣好的面孔惨白得毫无人色,嘴唇是青白的两瓣,眼睛却是哭过的通红。她进了门似乎就再没有力气继续走了,虚弱地倚着房门喘息着,整个人看起来像随时会晕过去。
朱向荣和常秋芳同时一呆后,几乎是同时发问:“囡囡,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常秋芳问这话时声音都在发抖,因为身为一位母亲的敏感,已经让她意识到了夜归的女儿可能遭遇的不幸,只是犹自怀着一丝侥幸,希望自己的猜测或许只是虚惊一场。
朱璧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疲软疼痛的身体再也坚持不住地顺着门板往下滑。朱向荣动作敏捷地冲过去想要扶住女儿,却被她竭尽全力地厌恶推开:“你滚开——”
毫无防备地被女儿大力推开,朱向荣一个踉跄下几乎跌倒,他带着满脸疑惑不解的神情问:“囡囡,你怎么了?”
常秋芳也不明白地询问:“囡囡,你怎么这么对你爸爸说话呢?”
眼泪再一次汹涌而出,朱璧歇斯底里地哑着声音大喊:“因为刚才在街心花园,我被一个男人拖进了竹林……他……他强暴了我……然后对我说:‘回去告诉你爸爸,他在外面乱搞女人,现在人家就搞他女儿’。”
歇斯底里地一番话嚷完,朱璧就眼前一黑,整个人软软地晕过去了。
朱璧病了整整一个星期。她发着高烧,做着噩梦,一次次从噩梦中惊醒,然后痛哭,哭到没有力气又沉沉睡去为止。
迷迷糊糊的半昏迷状态中,她曾经听到母亲疯了似的跟父亲哭闹。
“朱向荣,我知道这些年你一直在外面玩女人,我也一直都忍了。因为我很清楚这年头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在这方面都没办法干净,总有一些贱货会自动送上门来。而男人又都是偷腥的猫,面对诱惑很难把持得住。可你是怎么搞的,怎么会搞得别人把这些风流账报复在你女儿身上?囡囡才十六岁哇,她出了这种事,以后一辈子都有心理阴影,你真是把她给害惨了!”
常秋芳一番话说得哽咽不已,痛苦万分。而朱向荣的声音和她一样痛苦哽咽:“秋芳,我也不想的,囡囡是我的心头肉,我难道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吗?如果被我知道是哪个混蛋干的,我一定要他好看。”
“到底是谁干的,你心里难道一点底都没有吗?这些年你到底玩过多少女人啊,朱向荣,现在被人恶意报复了,你居然都找不出一个嫌疑对象。你真是——活该被报复,可是这报复不应该落在你女儿身上,我倒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