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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人去不太安全,不如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就在新天地,我自己开车去就行了,来回一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谢绝了闻江潮的提议,朱璧独自出了门,驾车来到新天地那家法式风格的酒吧。珍妮果然在上次的老座位上等她,烛光中,一双碧莹莹的绿眼睛很慎重地看着她说:“MISS朱,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和欧阳奕分手。明天我就会去见他,当面告诉他这个决定。”
朱璧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有了决定,惊讶地追问:“珍妮,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
“当然,这就是我考虑清楚的结果。”
“为什么你会突然决定和他分手?”
“坦率说吧,我不介意欧阳在我之前有过多少女友,那是他曾经的生活,与我无关。但我介意他在前女友最困难的时候离开了她,我很不喜欢这么自私的行为。用你们中国人的话来说,就是不能共患难。他告诉了我你当年的遭遇,澄清你怀的那个孩子与他没有关系,是你被人强暴的结果。他因为这个理由和你分手,我不能接受。你遭受了那么巨大的伤害,正是最需要他安慰与关心的时候,他却偏偏提出了分手。而且他和你分手的方式也很可耻,先是拒听电话,然后一个短信就结束一切。在我们美国,正式交往恋爱过的男女朋友是绝对不会通过一个电话或短信就分手的,因为这是一种非常不尊重对方的行为。”
珍妮的一番话,让当年种种又在朱璧的记忆里有如絮云横渡般地涌现着。那一晚被强暴后,她最担忧的就是欧阳奕的反应,唯恐他会因此看轻她嫌弃她。
而事实却恰恰印证了她的担忧,他弃她如敝屣,躲着她,不接她的电话,想用这种隐晦方式让她知难而退。她却那么傻那么执拗地非要追问一个明确答案,发给他的一条短信最终得到他三个字的答复:对不起。
事情虽然已经过去了那么多年,但是这一刻再回想起当年看到这三个字时扑天盖地的绝望时,朱璧的心依然像被针扎似的一记刺痛。
她声音苦涩地感慨着说:“珍妮,你不知道,在你们美国这种非常不尊重对方的行为,在中国却是普遍的存在。中国人谈分手,都不想当面拒绝别人,怕撕破脸皮,怕让人面子上挂不住,所以大都喜欢在电话和短信中谈分手,说了就算交代清楚了。接下来回避对方,玩失踪,玩人间蒸发都是正常态。”
“这在美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美国人谈分手,只要是一对认真恋爱过的情侣,一般是大家约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谈一谈,最少要谈上一两个小时。大家谈清楚,分得干干净净再各自重新开始。除非是暧昧关系或□□才会随随便便地开始与结束。在欧阳之前我有过一位来自纽约的男朋友,我们交往了半年。半年后我发现自己对欧阳奕有了好感,就约他出来谈了一个下午。双方彻底沟通后和平分手,然后我再正式和欧阳约会。所以现在我和前男友也照样做朋友。”
朱璧笑得苍凉:“珍妮,中国人和你们美国人不一样的。在中国,一男一女越是认真投入地交往过,越是不能接受另一方的变心和分手,认为这是喜新厌旧,很不道德也很不负责任的一件事。”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会认为一辈子就只能爱一个人,如果中途换了人就不道德?你们到底是在谈恋爱还是谈道德?这一点我实在难以理解。我们美国人尊重自己的个人感觉,两个人有感觉的时候就在一起,没感觉了就分开是很正常的事情。爱情原本就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可是你们却要用道德和责任约束它。如果没有了爱两个人还要继续勉强在一起,难道就是道德的和负责任的吗?”
珍妮的困惑,朱璧无法解释,只能叹气。不同国情不同文化不同的道德观念与责任感,让甲之熊掌成了乙之□□,没办法达成理解与认同。
珍妮还有疑惑要继续表达:“还有,MISS朱,当年你被人强暴是一桩非常罪恶的案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报警?你受到了伤害,那个强暴犯应该要受到法律的制裁。可是你却选择忍气吞声的算了,你知道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等于是变相地帮助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如果你当时报了警,他可能会很快落网,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可是你没有,你的懦弱会助长他的气焰,也许他还会继续炮制下一个受害者,那你就等于是帮凶。这一点你想过没有?”
珍妮的话,让朱璧的双手微微颤抖起来,她努力保持镇定,声音却不可避免地带上颤音:“是的,当年我的确懦弱,不敢报警。因为报警的代价太大,一旦诉诸法律就意味着自己的隐私完全公开,被强暴的事会传得尽人皆知。所有人都会在背后议论你,看不起你,唾沫星子都能活活淹死你。即使报案后抓到那个强暴犯,我所受的伤害也没法减轻,相反还要多承受来自社会舆论的压力,压得整个人抬不起头来。这些你不会明白的。”
“为什么?这桩强暴案中你是受害者,是被侮辱被伤害的一方,为什么人们不但不同情你,反而还要看不起你?欧阳奕刚刚对我说他和你分手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就无法理解,因为你被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