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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糖扔给赵嫣。
赵嫣吃了糖,嘴巴更甜了,“罗老师,你上次转了我们舞蹈团的视频,我们涨了很多粉唉……”
“你又想干嘛,说吧。”罗奕握着咖啡杯,手腕一阵发酸。他将剩余的600张签名签完,又补了一些签绘,整夜没睡。
“那个……八月中旬,我们团三周年……想出一些周边……”赵嫣见罗奕晃着手腕,又急忙说:“你要是忙就算了……”
“急吗?”罗奕问。
“不急不急,这才七月初嘛。”
“那等我出差回来吧。”罗奕打量她一眼,“你能别总是这么怕我吗?我也没做你几天老师。”
“这不是你跟惜惜……我的意思是,谁让你给我们留下那么深的阴影。以前画室那帮同学谁不害怕你啊。”
“去哪儿玩?”罗奕笑一下,岔开话题。
“就……附近城市。也没什么好玩的,主要是惜惜想去散散心。”
“她玩儿了大半年了,还没玩儿够?”罗奕话落又觉得不妥,自己补一句,“随她吧,她开心就好。”
听到散心,罗奕更加认为昨天那一出是预谋已久。或许她在半年前就已经暗下了这场决心。
罗奕酷爱苦涩的东西,眼下手里的咖啡却被他放下了。
对门三人离开时,罗奕在补觉。他一觉睡到下午四点,被一个电话吵醒。看到来电人的姓名,他努力地醒了醒神。
是昨天那位老中医,他言简意赅地跟罗奕说了三分钟的话。握着手机,罗奕的思维在混沌和清醒中穿梭,终于在听到关键词时,他大脑的某个阀门一下子开启。
祝赟的车里播放着柳惜喜欢的音乐,她和赵嫣疯狂自拍,很快将照片上传到朋友圈里。
医生看见照片给她打来电话,他们没聊几句罗奕的电话就进来了。
柳惜对罗奕的备注是——“不可能给我打电话的人”
这是柳惜多年前对罗奕的备注,一直保留到现在。按下接听,她声音里带着笑意:“怎么啦?”
罗奕睡觉,必须是全黑的环境,他房间窗帘密不透风,此刻开了一盏床头灯,灯光只照亮他一半的脸。他手背搭在额头上:“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柳惜总是能通过他的声音判断他的情绪,他这个人想要质问时,语气总是格外轻,带着一种逼仄的让人难以辩解的笃定。
“你指的是哪一件?”柳惜抠着手指头,不自觉地哼笑一声,“你休想再套我的话。”
罗奕被柳惜挂了电话。
他想再拨过去的时候,收到柳惜发来的微信——“Game over.”
第10章 10
柳惜喜欢在大冬天骑自行车,她会戴很厚的毛线帽子和围巾,把整张脸遮住,只露出一双眼睛。她知道罗奕每次去上课的时间,总会踩点骑车从他面前经过。
十八岁的她,单纯的觉得骑车骑得潇洒是有活力有魅力的一种体现。
起初罗奕会跟她打个招呼,后来发现她有意为之,就变得不那么客气了。
“寒假不用刷题?”“赵嫣快要联考了你知道吗?”……罗奕少数几次跟她说话,内容都是这样。
柳惜倒能听得进去罗奕的话,下回去画室她会带着模拟试题,会想尽办法让罗奕给赵嫣做示范,会陪着赵嫣在画室画到很晚。
终于,赵嫣美术联考过线。
她做什么事情都有股持之以恒的韧劲,想做的事情一定会做,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从不在意他人的看法。
柳惜的毛线帽子是深红色的,她穿白色羽绒服的时候,红色最显眼,衬得肌肤雪白。她咳了一整个冬天,但并未给人病怏怏的印象。
后来柳艾珍得知她大冬天老往画室跑,数落她好一通。趁大人们不注意,她特别认真地对站在一旁的罗奕眨眨眼睛:“你看,我这么难受还去看你上课,我想学画画的心是多么真诚啊。”
老中医说柳惜身体底子太差,气血不足,内里虚空,建议她去医院做个详细的检查。他说昨天没告诉罗奕,是柳惜央求的。
她说知道自己身体差,会注意的,医生不必当着她哥哥的面再多嘱咐什么。她哥哥今天过生日,她不想让他担心……
罗奕都能想象出她当时说那些话的语气和神态。
原本也不是什么大事,全家人都知道她身体不好。可她如此刻意隐瞒,外加昨天就医前强烈的排斥反应,这里面必有蹊跷。
罗奕拉开窗帘,夕阳猛地照进来,他抬手遮了遮眼。他忽然想起柳惜说她最讨厌黄昏。
她说天黑下来的那个瞬间太快了,像一场生命的快速衰败。
病房里的黄昏别有一番滋味,柳惜穿着浅粉色的病号服坐在飘窗上,头发散落下来,有种做作的病态的美。
祝赟和赵嫣组队在打游戏,游戏里人物的某句经典台词传进柳惜的耳朵里,她微微皱起眉头:“真煞风景。”
天完全暗下来的时候,柳惜的医生“男朋友”来了。两人爬到天台上吹风,医生偷偷请她吃了盒冰激凌。
“小手术,不害怕吧?”医生问她。
柳惜咬着木勺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虽然我小病不断,但真的上手术台还是头一次。你一定要告诉你师兄,他做手术的时候要想想好,这可是个如花似玉的少女啊,她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没有结婚,没有生小孩,没有给长辈尽孝……”
“你可真啰嗦,我也是医生,我以一名医者的名义向你保证……”
“知道了知道了,微创手术而已。”柳惜翻了翻手机,看见罗奕三分钟前给她发来一串问号,她站在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