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他说：“其实老道已经找了你很多年，这些年里，除了你一人，再也没有人能在这种状态下看到老道，即使是你嘴里说的那些天资纵横的人才。”
    在裴羽的疑惑下，他伸手朝前面一引，示意裴羽边走边说。
    两人穿梭在人群里面，没有任何人注意他们。
    成玄子看着前方茫茫人海，慈和的眉目有些凝重和怅然，他开口道：“不知小友是否知道如今这玄学界有多少年没有人飞升了？”
    裴羽摇头，她之前连这世间是否真的有仙人都不确定，哪里又知道玄学界有多少年没有飞升。
    不过成玄子这话也让裴羽确定，以前的确有人可以修炼成仙。
    “八百年”，成玄子凝重的声音在裴羽耳边响起：“这八百年间灵气日渐稀少，到了最后，连元婴境都难有人达到。自从九十年前龙虎山张天师仙逝，自今，再无一人成就元婴境，即使是老道，也难垮越这登天一步。”
    裴羽不由诧异：“李真人是金丹高人？”
    “看来小友对道门不是很了解，那就让老道来为你解解惑”，成玄子说。
    “刚入门的弟子一直到练气四层，在道门都称为道童，在练气五层后可以下山开设自己道场，造福一方后，方可被人尊称一声道长，六百年以前，弟子都是非筑基境不可下山，所以道长一般都是筑基境的称呼。
    只是后来修行越发艰难，能突破筑基境的弟子越来越少，作乱妖魔却不曾减少，人手不够用，下山的要求便一降再降，直到现在，区区练气五层就可下山降妖除魔，被人称呼一声道长。”
    和裴羽细细科普了一番道门常识后，成玄子接着道：“而金丹境便称为真人，元婴境则称一声天师。”
    说到这里，他突然问裴羽：“小友可知老道如今金丹境哪个境界？”
    裴羽听的认真，成玄子问她，便道：“不知。”
    “金丹境圆满。”成玄子说：“也被人称为半步元婴。”
    成玄子并无炫耀自得之意，只平静地说道：“老道如今已摸到自身的道，虽然走的不远，但也有所成，所以可以借着这丝道意和天地融为一体，而小友你可以看到这种状态的老道，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在裴羽的目光下，他说：“代表你可以看到老道自身的道！”
    裴羽不解：“可是李真人，我并不知道你的道。”她只是能看到成玄子这个人而已，完全没有看到他身上丝毫关于道这么虚无飘渺的东西。
    成玄子点了点头说：“你如今修为低微，对大道没有任何感悟，不知道正常，但你却可以看到。这里的看到，并不代表你能理解，能感悟，能察觉，只能代表你可以看到而已。”
    接着成玄子微微加重了语气说：“这也代表你资质绝佳，是修道奇才，对大道有着惊人的契合。”
    裴羽能理解成玄子的话，这也让她想起了系统曾说她是先天道体的话，看来这体质应该是和大道有关。
    “在今晚遇到你之前，其实老道对收徒并不抱任何希望”，成玄子目视着前方的茫茫夜色说：
    “一百多年前，先师逝世前为老道算过一卦，他说这一生老道会有机会收得两个佳徒，其中一徒，资质上乘，无人能及，是道门希望，可遇不可求，成与不成，全在一念之间。”
    成玄子陷入了回忆说：“当时老道就问‘如何才能觅得这俩佳徒？’先师只言：‘顺心而为，时机到了便可知。’这句卦言老道一直未放到心上，直到十年前，老道观这玄学界，发现已有五十年无人跨进金丹境，便记起这一卦言，找到占验派好友洞玉道人指点，他指引老道来到原祁市。
    可是原祁市上千万的人口，人海茫茫，花费九年，无所得，亦无任何思绪，老道时常思量，这无人能及的上乘资质该是怎样的资质，又如何去辨别？直到一年前，老道对自身道的感悟有所突破，顺利进阶金丹圆满，便突发奇想，是否这世间存在古书记载得大道之体，这样的资质绝对可以当得上先师的一句无人能及。”
    说到这里，成玄子不由笑了笑：“不怕小友笑话，当时这个念头一出来，老道自身都惊了一跳，暗怪自己痴人说梦，这千百年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奇才，在如今这灵气匮乏的年代，哪可能诞生这样的钟灵毓秀，不过记起先师卦言，老道只好硬着头皮出来寻找这传说中的大道之体，寻觅一年，这才在今晚有缘见到小友。”
    成玄子停下脚步，含笑看着裴羽：“小友可知，这便是天意，你与老道该有这一场师徒之缘。”
    裴羽也停下脚步，成玄子所说的话句句真诚，她也想不出对方说这么些话有什么骗她的理由，但她心里依然有顾虑。
    对方应该是那真正的道家高人，不过她身上有功德系统这个秘密，她不敢赌，不敢仅凭一面印象，就堵以后自己的秘密被发现后，对方人品高尚不会有所觊觎。
    因此裴羽微微躬身，向成玄子行礼，歉意地说：“多谢李真人厚爱，不过裴羽很满意现在的生活，并没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