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振了振，提示有新的微信消息。
    路城：小归，数学作业是哪一题
    这家伙上课的时候在干啥了，居然连老师布置的作业都没记，怎么考满分的？
    温归用手指点了点他的头像，可是这家伙还跳过级，转学之前还是高中二年级，直接转到高中三年级。
    在他面前一直有点压力的温归回答：第五十三页全部。
    等她冥思苦想最后一道数学题到快晚上十二点，拿起手机，发现路城几个小时前已经把答案发她微信上了。
    这个假学渣。
    不过，他就是数学历害，别的科目一般。
    不知道过几个月高考，以后能不能做同学。温归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如果不在一所大学，好像少了很多乐趣。
    她为此发愁，要不她换个目标大学？
    路城转学才一个月，她就已经非常习惯上课与他斗嘴，遇到自习课就偷溜。
    老师对路城非常好，他可以随意离开学校，据说是因为他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待在人群里，有医生开的证明。
    只要自习课，他就可以不来。
    每次她问这个问题，就被他含糊过去，看又看不出来，害她每次见到他的空位置都为他担心。
    但是第二天，他又若无其事地出现在校园里。
    南城一中提供午餐，不过路城从来不在学校吃，中午放学就走。
    这天，他收拾书包准备走，温归站在门边拉了拉他的衬衫衣袖，“其实，餐厅的饭菜不错，你尝一下就知道了。”
    中午才有两个小时休息时间，来来回回不累吗？
    路城的家不在这个区，为了吃个午饭花费一个半小时在路上，很不划算。
    “不好吃。”其实路城去吃过，转学来的第一天，打饭阿姨见他好看，给他打了特别多，不过他吃了之后，一个下午都不舒服，肚子疼。
    他身体不好这事半真半假，若不是为了陪温归，他也不会来这里，早就上大学去了。
    三年前他就已经把高中的课自学完了。
    “你什么时候吃过？”温归挺好奇，她都没见过他出现在学校餐厅。
    “转学那天，吃之后肚子疼了一下午。”
    路城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话的。
    这是什么绝世小可怜，身体太差了吧。
    温归老母亲般地打量他，最后咬牙决定，“以后我给你带饭吧。”
    “好啊。”
    路城很高兴，果然小一岁很占优势，可以得到她的特殊照顾。
    不过今天显然来不及了。
    “我们出去吃，我请你。”温归很豪气，她的零花钱很多，可以养路城。
    “附近有什么吃的？”
    两人并肩离开教室，走下教学楼。
    一中附近的小吃店很多，不过因为中午学生们出不来，所以都是下午才开，温归领着路城走了好远，才找到一家私房菜馆。
    “城城，这些年你去哪儿了？”等上菜的时候，温归问起他以前的经历。
    其实，她也有在找他，而且借助老温的关系，在全国户籍系统里查到几千个路城，年纪符合的有好几百，她花了很多时间去排除，但是都找不到路城的半点信息。
    “前几年在国外，路兆的工作全球跑，去哪我都得跟着，去年刚回来。”
    “那个戴眼镜的叔叔吗？”
    “嗯，他留在国外没有回来。”路城在纸巾上写写画画，还不时低头刷手机。
    “你不如搬到我家住，你现在也是一个人。过几个月我们就高考了，万一你因为精神不好，考差了怎么办？”
    温归比较担心他一个人能活得好吗？
    路城听了她的话，抬头看她，一直看到她心虚，才低笑着说：“这么喜欢我呀？”
    “谁喜欢你了！”温归扭头不理他，这家伙还是小时候可爱，现在长歪了。
    过了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温归转回头看他，不经意撞进他温柔赤热的凤眸中，就像在他眼中看到了他的内心世界。
    “是我喜欢你。”
    从小就喜欢，不，很久很久以前，上辈子就喜欢。
    “吃饭！”突然遇到告白，长这么大，一直是个女汉子的温归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只好凶巴巴地瞪他。
    上菜的服务员偷瞄了路城好几眼，被她的护食眼神吓得不敢再看，动作麻利地放下菜盘子就跑。
    “你要是喜欢上别人，我就天天叫你那个名字。”温归威胁，太多人想抢面前这个人了，她一人看不牢他。
    路城伸手握住她的手，靠近她耳边，“我有办法让你不能叫。你想试试吗？”
    他的气息温热，拂过温归的耳尖，与她的气息纠缠。
    直到温归脸红得说不出话来，路城才放开她的手，把筷子塞到她手里。
    “吃饭。”